前往东北方的路被堵得死死。
陶颛并不想停车,但不停不行,他刚看到拒马,刚想绕个方向,周围就出现了几十号人马,还有四辆大小不一的车子把他包围住了。
“兄弟,打哪儿去啊?”几名壮汉手上拿着或刀或枪的武器,冒雨走了过来。
一人敲敲他的车窗,让他把窗户放下来。
任乾坤仍旧包裹在毯子里睡得呼哈呼哈。
“黄泉堡,办点事。”陶颛按下车窗,自动弩架到车窗上。
那大汉看到陶颛的自动弩,毫不在意,还发出怪笑声:“别紧张,兄弟,我们让你停下来就是跟你打个招呼,以后这段路就由我们无名村来守护,而为了保证道路通畅,我们村的人必须在附近不断驱赶和杀死异生物,我们村要养几百号人,自然也不能白辛苦,你说是吧?”
陶颛:“嗯,说得对。”
他想他明白任乾坤说的有点事是什么事了。无名村的人竟然在这里设卡,英雄镇的人过来,十成会打起来。他如果跟着一起,必然也会被卷进打斗中。
大汉看陶颛识相,笑容加深,拍拍车门,“既然你同意,就麻烦你付个过路费。我们要的也不多,根据人数和带的货,最低三千,最高全货物的百分之五,怎么样,这个过路费不算高吧?”
“是不高。那么你看我需要交多少?”陶颛在权衡利弊,如果花点小钱能过去,他也不愿浪费时间和精力与这些人拼斗。
“这个嘛,那就要看看兄弟你带了多少东西了。”
陶颛示意他们往车斗看,“我是去黄泉堡办事,不是要做买卖,车上什么都没带。”
“车上没带,不代表你身上没带,兄弟下个车如何?”几个大汉盯紧了陶颛,有人把枪口抬起来对准了他。
陶颛打开车门,跳下车。雨水很快把他头发打湿。
“兄弟干脆!”大汉两眼快速从陶颛身上扫过,短袖衬衣和牛仔裤,上衣不像有口袋,牛仔裤包着两条修长结实的大腿,臀部和牛仔裤完美贴合,口袋里有没有装东西一眼就能看出。
陶颛没系腰带,牛仔裤的腰身很合身,背心很随意地半塞在裤腰里面,短袖衬衣敞开。
大汉见陶颛身上没有任何岔眼的东西,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去看看驾驶室。”
陶颛重要的东西都在他的魂器房屋中,驾驶室中只放了一个水囊和一袋干粮。
“能不能让你那个睡觉的同伴也下车让我们看一下。”大汉端起枪口问。
陶颛抹抹脸上雨水,“你确定?我好说话,我那个同伴可不太好说话。”
大汉冷笑两声,“如果你不愿意叫他,那我们就自己去叫,有什么后果,恐怕就要兄弟你自己担待了。”
陶颛心想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才不相信任乾坤真的睡得这么熟,现在装睡,九成是懒得下车和应付这些人。
大汉对又一个同伴示意。
在那人一脸不怀好意地去找任乾坤麻烦时,大汉询问陶颛:“兄弟是哪里人?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
陶颛淡淡道:“英雄镇。”
大汉猜测也是英雄镇,“有身份卡吗?”
陶颛从屁股口袋里掏出身份卡对大汉晃了晃。
大汉想拿过来细看,被陶颛重新收回口袋。
大汉脸色不太好了,“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陶颛冷声道:“意思是我已经足够配合,但身份卡太重要,如果你们拿了不还我,我还得抢回来,太麻烦。”
旁边有人要骂,被大汉抬手制止住。
就在这时,一声惊叫传来。
“任、任、任老大!”
唰!大汉头颅迅速扭了过去,就看到他刚才派过去查看驾驶室和叫醒副驾驶人员的两个同伴全都一脸惊恐地往后倒退。
任乾坤抱着毯子从车窗里伸出脑袋,不耐烦地喊:“陶颛,你玩什么呢,该走了!”
陶颛对大汉摊手,“我能走了吗?”
大汉心中暗骂一声,硬是挤出笑脸,“兄弟你早说是任老大的人嘛,其他人走我们这儿走,怎么也要付一点过路费,但任老大在我们这片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肯走这边走就是给我们村面子。请!两位一路平安。”
陶颛想到后面会过来的英雄镇的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应对,就含糊地说了一句:“等会儿我们镇还会有人过来,我和任老大就打个前站。”
大汉脸色变黑,但他不清楚任老大是否彻底站到了英雄镇那边,这事他一个人没办法决定,只能报上去。现在……还是赶紧把瘟神送走吧!
大汉对路障那边做了个抬手的姿势。
陶颛上车,关门,发动车辆,全身心都在戒备,直到通过路障也没放松。
从后视镜看,那些人还在那里,似乎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那些人散去,只留下挡住道路的拒马。
上次,他和赵坡去鱼龙农场并没有看到这个路卡,也就是说那天不是他们运气好,无名村的路卡们正好休息放假,要么就是这个路障就在这几天内才设起来。
陶颛偏向于后一个猜测,因为如果这个路卡早就出现,上次康三炮的人过来抢粮,镇上的反应绝不会那么平静。
如今这个路卡出现,加上以前的仇怨和这次的抢粮,英雄镇和无名村之间的仇恨可就堪比海深了。以前英雄镇压着不敢打,怕损失太大,但现在有这么一个刺激源在,两方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干起来——本来就很危险的狩猎和贸易,结果还要在家门口被卡一层油,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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