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惊掉下巴!
李深头疼的厉害,以至于满脑稀里糊涂,不知所云。杨奉先见状,俯首轻声一言,李深点头,他才站直身子道:“刑部尚书颜岁愿,河西节度使所言是否属实?”
颜岁愿站出列队,道:“臣与河西节度使,不相熟。”
“……”百官憋笑,程节度使当真是自作多情。唯有刘玄、常铭等人松口气。倘若颜岁愿认了,还怎么挑拨程藏之杀颜岁愿,以推脱常铭的罪责。
杨奉先蹙眉,垂眸与李深目光相触。李深打心里希望颜岁愿与程藏之交好,最好是岑望之前说的‘苟且’之好。他不能只依靠中宁军,颜家如颜庄那般忠诚之人,是少数。
因此,杨奉先再问一句:“颜尚书,当真如此吗?”言语之间已隐含暗示。
换在从前,颜岁愿会默认。但如今,既不甘为棋子,自然不会让人拿捏。他道:“千真万确。”
然,他在李深和杨奉先微沉的目光之中,又道:“但,程节度使所言亦然不虚。只是臣以为,程节度使与臣未有至感激地步。既是同僚,危难之时,岂有内讧之理,理当施以援手。”
程藏之听罢,唇角翘起。他明白,颜岁愿这是在告诉皇帝和杨奉先等人,谁都别想拿他与颜岁愿之情做文章。颜岁愿不会就范,只会奋起反击。
李深明白颜岁愿这枚棋子不听使唤之后,怒气横生头痛欲裂。杨奉先只得代为道:“今日至此罢朝。”
常铭愣了,心火旺盛。但转念一想,就此罢朝,皇帝这是对锁龙井拨款贪污一事闭目不问了?他得救了?
“臣有一事奏。”颜岁愿不等杨奉先出言,“工部擅自挪用修筑锁龙井的拨款,致使锁龙井不能造福百姓,反使兖州水系紊乱为祸四方。工部尚书常铭,难辞其咎。还请皇上裁决。”
李深忍着头痛,遥遥直视颜岁愿,道:“清明才过,颜尚书莫不是想青京再过一次清明!此事,就此作罢!不准再议!”
颜岁愿心中冷笑,李深会翻脸在他预料之内,但李深枉顾兖州百姓之苦,实是令他不齿。
本要再次直谏,程藏之却与他并立,道:“启禀皇上,臣在兖州锁龙井险些为暗河甬道碎石掩埋。臣,请皇上还臣一个公道。否则,臣身为河西驻军主帅,心有不平。”
随着程藏之所言,武将之中居然有近半数人跪下请命,比文臣内斗那日还要壮观。
李深抿口不言,眼前青黑,喉头似有血腥味。他心中一个念头无比强烈,他一定要将这四分五裂的天下以及满朝反骨不驯的逆臣交给李湮。他要让李湮做亡国的罪人!
身为皇帝,他见朝堂纷乱,臣子不敬,想的居然不是治乱扶危,居然是借此报复李湮,一偿己快。
常铭见状,当即向刘玄投去求助目光。奈何刘玄一副慈眉善目,实则铁石心肠。何公子只说挑起程藏之和颜岁愿内斗,日后定会得到大将军褒奖。但,局势总是瞬息万变,何公子只寥寥数语,他只恐不能作数,因而另有准备。
至于常铭,刘玄记恨他上次当着自己的面向程藏之投诚,岂会真心帮助他。
常铭看刘玄作壁上观的举动,当即知晓自己的处境,为今之计只能一搏。他说:“程节度使,下官可是投效节度使麾下的人,岂会害程节度使。”他庆幸当日不信刘玄,给自己留了后路。
然而,程藏之却断了他的后路。只见程藏之拿出一方兽印,道:“臣愿上交河西驻军一半军印,以证臣之忠心。”
李深顾不得头疼,连忙去看那军印,竟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说一下,虽然存稿完了,但是有时候回想还是会多次改动细节,所以没有一下放稿。其次就是,写完以后,自己纵览全文——属实粗糙,惨不忍睹。(承蒙读者不嫌弃!)对比同时期写的几千字短篇,措辞表现等多方面,实在不忍卒读…然后无限反省……以避免各类问题
预备完结修文。
其次就是,这篇文写的心路历程很波折,刚开始并不怎么在乎数据(实话就是屈指可数的数据…真的是辛苦读者,也辛苦自己以及个别友收)但是中途了解jj机制的时候,就受到大影响,所以这篇文写下来觉得还是最打击自己,因为未尽心力。
最初写这篇文只是零星遐思,决定写完是因为有几个读者在等——之前是在另一个号写,是娱乐号,但是还有十好几个在等(刚发文那一年三次元正天崩地裂,各种狂风暴雨,每天处于抑郁症边缘丧的就想死,日常日式求死……所以没写下去,但没想到还有人等…)所以重新写起来了。这期间还在bg古言尝试,然后……我不为难自己了……
日后有缘再见之时,希望是我写的精品。
第59章
程藏之居然上交军印,这与自解军权有何区别?!
人人惊诧,不解程藏之这无异于自取灭亡的举动。
颜岁愿却心中明了,程藏之说过,他不会弃置河西不顾。河西驻军如今姓程,这军印全部上交,还是交一半,都无伤大雅。
常铭面如死灰,万万不曾想程藏之会以上交军印表忠心,将他的攀咬反击的如此透彻。而他,在含元殿之上公然投效一方节度使,相当于背叛皇帝。如今,唯有一死。
这次,杨奉先当即指派殿中禁卫拿下工部尚书常铭。没有再出吏部尚书王鼎的闹剧。礼部尚书岳照本想与兵部尚书王右军相视,却发现王右军居然也在地上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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