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凯文仍旧是上军校前的模样,大约是半年前,或许,地点大约是兰德尔庄园——凯文没有证据证明这里是兰德尔庄园,他只是莫名地这么“觉得”,他对自己身处的房间毫无印象,这个房间中的陈设令他十分不舒服,那简直像个色情狂秘密基地,到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玩意儿。
房间的一面墙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屏幕上放映着蓝斯午睡的画面,镜头似乎被安置在仅供军方使用的微型侦查飞虫上面,它静默地,盘旋着降落在蓝斯床上。
屏幕中,蓝斯身着一件长及膝盖的睡袍。他睡得很沉,睡袍的系带在无意识的翻滚与磨蹭中松脱了,他却浑然不知,两条光裸的腿从四敞大开的睡袍下滑出,以及底裤……又是凯文最喜欢的白色。
微型侦查飞虫沿蓝斯修长的腿部线条滑过,最终悬停在正上方,它将镜头推得极近,近得无耻,在这样的距离,凯文能清楚地观赏到蓝斯隐私处的全部细节,白色纯棉面料恰到好处地紧绷,勾勒出一些起伏,不知蓝斯梦见了什么,布料某处有一小块洇湿,从纯白变成了略透肉色的浅灰……镜头下流地怼在那儿,不断变换角度。
凯文瞳仁漆黑,趴在屏幕上,猩红的舌头伸至极限,变态地舔舐着那面光滑、微热的电子显示器,他先是在显示器上留下一道道粘腻的唾液,转而又吸走那些唾液,嗦得啧啧作响。
过了一会儿,凯文似乎瞬间对偷窥哥哥午睡的画面丧失了兴趣,他猛然醒神,茫然地眨眨眼,在湿漉漉的显示屏上摸了一把,流露出嫌恶的眼神:“呃……这……”
接下来,他去陈列柜里掏出了一件蓝斯的贴身衣物。
显然这并不比偷窥高尚……
凯文捧着那团布料,奢侈地舔舐,陶醉地嗅闻。
舔着舔着,凯文忽然像只大猫般弓起腰,浑身肌肉绷得像钢铁,脖子与小臂暴凸起青色的血管,眼白迸出一条条血丝,像正使出吃奶的力气与谁较劲……
“摁住他!”
“摁住那个混蛋!”
“别让他出来!”
“他会把哥哥弄疼的!”
“哥哥会迁怒我们这些好凯文!”
凯文七嘴八舌地吼叫着。
下一秒,室内倏地安静下来。
“呼……”凯文好整以暇地舒出口气,全不是方才那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他转了转幽黑的眼珠,将手中那团因浸饱唾液而显得沉甸甸的内裤甩在地上,嘴角一撇,讥嘲道:“怂货。”
他眸光一转,望向墙上的显示屏。
“也是怂货。”
凯文起身,朝房间外走去。
梦中,房间外是一道黑漆漆的长廊,经过三道用生物信息识别技术操纵开关的合金门后,凯文来到了暗室外。
这是兰德尔庄园中独属凯文的那幢小别墅,现实世界中的凯文极少到这边住,十九年来凯文一直和父亲、爸爸与哥哥住在庄园主别墅,他喜欢享受温暖和睦的家庭氛围,私人小别墅让他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
下一幕梦境中,凯文现身在主别墅蓝斯的卧房中。
蓝斯睡容恬静,凯文踱至床边,贪婪地凝视着蓝斯,缓缓地、一件件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十八岁的Alpha,即使尚未在军校接受残酷的特训,也自然地拥有一副挺拔悍利的好身材,肩背宽厚结实,至腰际骤然收束,像条公狼,肌肉块垒分明。
他掀起蓝斯身上的薄被,赤身裸体地钻进去,搂住蓝斯……
“啊……”蓝斯自睡梦中惊醒,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呼,可凯文娴熟地扳过他的下颌,在他嘴上狠狠亲了几口。
“别喊,”凯文哑声哄诱道,“小玫瑰,乖一点。”
蓝斯抗拒得厉害,可凯文用稳健有力的五指叩住他后脑,不许他转头,并像吞食果冻般大口嘬弄、吞咽他的唇瓣。那具肌肉强健的身体沉沉地压在蓝斯身上,蓝斯的四肢被他制住,难以反抗。
蓝斯索性停止了反抗,他瞪视着凯文,轻声骂道:“一群废物。”
凯文沉沉地笑了:“再过一周我就要去军校受训,要一学期才能见到你,我会很思念你……”
蓝斯恼怒地横了他一眼。
“你爱我,哥哥,就像我爱你。”凯文腾出一只手去解蓝斯的睡衣系带,放肆地抚摸他,“让我进去,让我给你标记,好吗?你快憋坏了……”
蓝斯被吮得嫣红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凯文却用指尖轻轻抵住他的嘴唇:“我猜猜,你想说我不是他。”见蓝斯没有反驳,凯文邪恶地咧了咧嘴,缓缓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多重人格……”
真正意义上的多重人格,每一重人格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每一重人格都是不同的人,仿佛居住在同一具身体中的不同灵魂。
凯文们则不然。
“我只是我人格中最阴暗的那部分。”凯文撩起蓝斯的睡衣,把蓝斯翻转成侧身,搂在怀里,蹂躏着那些柔滑的软肉,乱摸、乱捏,在那些白绸般的皮肤上留下红印,他喘得厉害,却仍不停地用言语蛊惑蓝斯,“有承载偷窥欲的凯文、承载恋物癖的凯文,我是承载交配欲的凯文……我不是独立的人,我只是梦游中的凯文,是他阴暗面的爆发……你爱凯文,就是爱我。”
“还是说……”凯文深深浅浅地啃咬着蓝斯的耳廓,手指试探着挤入某个窒热之处,“难道你只爱我‘好’的一面吗?那不是爱,哥哥,不是真正的爱,你得好坏一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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