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刚走到宫殿的门口, 他便瞧见了在门口前踱步,一脸急躁的樊崇。
“樊崇,你为何不进去?”晁煌走上前去问道。
樊崇叉着腰抬头,见来人是幽殿殿主晁煌, 便说道:“我倒是想进去,但你看看这周围的阵法!我怕是还没进去就先被弄死了!”
晁煌闻言,这才开始打量宫殿的四周, 墨黑色的流动灵力将整座宫殿团团包裹住,一丝缝隙也没留,而在宫殿正上方的半空中,漂浮着一个幽黑色的“锁”字,似乎是启动整个阵法的阵眼处。
“这……不是魔君的锁灵阵吗?为何会出现在宫殿?”晁煌惊愕的问道。
樊崇倏的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自从继任大典之后魔君便不见了踪影,现在已经过了五天了,我放心不下便来这儿看看,结果一看就看到这玩意了。”
“既然锁灵阵在此,想必魔君应该也在里面。”晁煌将视线落到宫门处,“只是不知魔君无缘无故的,为何要用这阵将宫殿锁起来……”
樊崇哼哼唧唧的回道:“我要是知道原因就不会在这儿干着急……”
他说到这儿便停住了,也不知记起什么,忙从柱子上弹了起来,抓着晁煌的手问道:“……晁煌,你前几日去城外寻魔尊之时,他是不是还在用那个招魂归引术……”
晁煌如实点了点头,“没错。”
“那之后呢?那术可起了什么作用?”
晁煌苦笑着推开樊崇的手,“哪能有什么作用,还不是和从前一样,招回来的都是些不相干的孤魂野鬼。”
樊崇听后又靠回了柱子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那老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晁煌也叹了口气,“最近还真是不太平,万俟玦府上好像也丢了个人,现在满城风雨的找着,就差把不寐城翻个底朝天了……”
樊崇没好气的讥讽道:“那个滥情的,肯定是因为被新欢甩了,怕被我们知道丢了面子,这才着急着找人封口吧!”
晁煌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哈哈,还是你了解他……这东西就有劳你转交给魔君了,我就先走一步了。”说罢便将袖中揣着的东西交给了樊崇。
樊崇接过,草草的翻了几页,“这是犯人的口供?”
晁煌点头,“没错,我看魔君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还是由你转交的好。”
樊崇将口供悉心收好,伸手指了指宫殿,“那这个怎么办?难道就由着锁灵阵这么一直在这儿?”
晁煌已经走远,用背影向樊崇挥了挥手,“魔君的阵法无人能破,你要是担心就派几个魔兵在门口守着,发现阵法有什么不对劲及时禀告……”
樊崇听后深觉有理,立刻按对方的话派了一队魔兵在宫殿门口驻扎了起来。
此刻的殿内一片死寂,烛火已经快要燃尽,让原本昏暗的环境变得更为昏黑,只剩下最后一小截杵在案底,如风中残烛一般勉力挣扎着,维持它最后的生命。
覃寒舟的躯体一直是温热的,所以他的怀抱也是温热的,可现在被他这样紧紧的搂着身体抱在怀里,却让萧琏璧觉得遍体生寒。
他动了动手指,清脆的叮铃声便立刻在空寂的周遭响了起来,他听见自己开口问道:“……为、为什么?”
覃寒舟的手掌来到他背上,轻柔的安抚拍打着,他道:“寒舟要和师兄永远在一起…….”
他的语气温柔的仿佛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溺死在他的声音中,可萧琏璧手腕处冰冷的触感,却在提醒着他,这样的温柔只不过是对方所营造出来的假象。
萧琏璧将右手腕抬起,挡在二人的胸膛之间,颤声问道:“……所以呢?所以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把我锁在这里一辈子?!”
覃寒舟垂眸,看见对方噙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他,忙俯下身安抚似的亲了亲对方的眼角,“师兄别哭,别哭……寒舟喜欢师兄,寒舟只想和师兄在一起……除此之外,寒舟别无所求……”
萧琏璧闻言气的浑身发抖,侧过脸躲开了覃寒舟的吻。覃寒舟又在第一时间凑了上来,极尽温柔的开口说道:“师兄消失了百年,寒舟也念了师兄百年。寒舟虽不知道师兄为什么会死而复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但只要师兄在这儿,就好……”
他说到这儿突然将头往下移,一口咬住萧琏璧的下唇,萧琏璧唇上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又被咬裂了开来,他疼的闷哼了一声,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绵长湿热的深吻。
他和覃寒舟的身体贴的严丝合缝,萧琏璧指尖都被气的发颤,他遏制住覃寒舟的胸膛,阻止对方想要继续吻他的动作,又气又羞的质问道:“覃寒舟你把我当什么了?”
“是你的阶下囚……还是供你羞辱亵玩的玩物?”
萧琏璧能看得出来,覃寒舟明显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才对他做出那种事,他原本想着对方要是清醒之后心怀愧疚的跟他道歉,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发生。
可现在覃寒舟不仅一点悔意都没有,反而变本加厉的把他直接锁了起来!
他想见了这么久的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可一见面就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他,失望和难过竟一时盖过了他心中被对方羞辱的愤怒。
覃寒舟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蛮横的转了过来,张合着唇一字一句的开口道:“阶下囚,玩物……我对你的喜欢,在你看来就是这么一文不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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