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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瑕迩身体靠在船身手枕在后脑勺上,望着半空沉思了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想出来。
    正在此时,船身忽然顿住,随即像是被什么东西碰撞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下,闻瑕迩起身走出船舱,却发现这只船竟是回到了他上岸时的那条街道。
    他抬脚上了岸,动作时倏然见到落在船舱入口处的一件黑色外衫,犹疑着要不要将那件外衫当做探寻那月孤身份的入手凭物,那件外衫便无风自动的从船上飞了起来,施施然的搭在了闻瑕迩肩膀上。
    闻瑕迩眉心忍不住跳了跳,正欲一把将外衫从肩头扯下来丢回小船上,又忍住了,转而揉成了一团撰在了手里。
    等他回到客栈时,天空已经蒙蒙亮了,不过客栈的大门仍旧关的严严实实,闻瑕迩便打算翻楼回房。
    他们三人的房间在二层紧挨着一起,他住的是第三间房,君灵沉住第二间,迟圩则住的是第四间。
    闻瑕迩站在巷子里仰头扫视了一眼,找到自己的房间后便一个掠身跃了上去,他在一块瓦片上站住脚后,动作轻缓的打开了窗户,正要翻身而进,却见正对着窗户的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做着一个人。
    是君灵沉。
    君灵沉被他弄出的动静惊动,随即睁开了双眸。
    闻瑕迩望着君灵沉眨了眨眼,问道:“我走错了?”
    君灵沉面沉似水,阖唇一语不发,只一双眼远远地看着他。
    闻瑕迩暗自咋舌,关上窗门便准备往左边的房间奔去,就在他即将把窗户严丝合缝的关好时,屋内传来了君灵沉的声音,“进来。”
    闻瑕迩顿了一下,也没多想就再次打开窗户翻身跳进了房内,进到房间之后还不忘关上了窗户。
    他站在窗边问道:“让我进来是有什么事?”
    君灵沉沉吟几许,道:“为何这么晚才归?”
    闻瑕迩从怀里掏出还剩下许多的灵石袋子,走到君灵沉面前递给对方,“就到处逛了一会儿。回来就这么晚了。”
    君灵沉看也未看那袋灵石,目光直直的落在闻瑕迩的面上,半晌,道:“闻旸,你答应我会早些回来的。”
    闻瑕迩唔了一声,有些心虚的躲开了君灵沉的视线。
    他原本在看完那场烟花盛会之后就打算打道回府了,谁料中途跑出来一个月孤,生拉硬拽的将他带到了船上,交谈之间有意无意的和对方试探起来,一时便忘了君灵沉的嘱托,后来又喝了些酒,更是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
    君灵沉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去喝酒了。”
    闻瑕迩身上酒意未散,是个正常人都能嗅的出来,他坦然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灵石我花了一点,还剩很多。”他说着拿着灵石的手又往君灵沉面前递了递。
    君灵沉垂眸看去,在他拿灵石的左手扫了一眼后,又将目光转到了他紧撰着拳头的右手上。
    他问道:“右手拿着什么?”
    闻瑕迩张开手掌,一件被揉的皱成一团的外衫便露了出来,“衣服。”
    这件外衫虽已被揉的看不出原样,但凭着颜色和衫子上的纹路,不难看出这是一件男子的衣服。
    君灵沉看了一眼那外衫,道:“不是你的。”
    闻瑕迩听了这话,莫名觉得自己此刻就跟个犯了什么重罪的犯人一样,而君灵沉则是那个提审他的人,君灵沉问,他就必须答,可闻瑕迩寻思着自己除了回来晚一些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抿了抿唇,将灵石袋子恭恭敬敬的放进君灵沉的手中,“的确不是我的,不过感谢缈音清君慷慨解囊,待我日后富裕了第一个便来还报缈音清君。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我就不打扰缈音清君休息了,这便告辞了。”
    说罢便要出了房门往自己的房间而去,君灵沉却在此时喊了一声:“闻旸。”
    闻瑕迩道:“缈音清君还有什么要事?”
    君灵沉定定的看了他许久,下一刻,却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却是和他擦肩而过,先他一步走出了房间。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严丝合缝的关上,闻瑕迩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倏的抬头打量了一番屋内四下的摆设,忽然意识到,这间房似乎是他的房间......
    脑海中突然涌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君灵沉是不是在他房中不眠的等了他一宿?
    正如在孤星庄,他找到囚禁着阮牧密道的那一夜一样,君灵沉也在他的房中等了他半宿。
    闻瑕迩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陡然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他从来都看不懂君灵沉,这一次似乎也是一样。
    他按了按额角,眼角瞟到被搁置在一旁的霜色灵石袋子,伸出手拿起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番,转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去,“还不起啊……”
    第54章 一夜露荷
    日上中旬,三人使了传送阵离开了墨南城转而行至青穆城外的近郊,正朝着城内的冶楼而去。
    迟圩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眼神一会儿落在闻瑕迩的身上,一会儿又转到君灵沉的身上,他冥思苦想了半晌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恩师和那位富家公子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思及此,他目光又在这二人背后转悠了一圈,发现这二人步伐一致,一眼看上去好像是并排走在一根线上没什么怪异,可实则两人的中间却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他恩师虽撑着伞,但那伞面横隔在他们二人之间的空隙也不过三四寸,可此刻这二人除了伞面的隔断,中间还生生隔开了差不多一丈多远的距离,似近非近,似远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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