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的他已经问过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安远看着地上躺着的书籍,勾唇、声音低缓:
“你在看什么书?”
书?韩山茫然抬头,他没在看书啊?见安王视线看向一处,他也跟着看过去。韩山脑海已经翻江倒海……他连书名都没记住。
他看着那个等待他回答的修罗,心已经慌乱了。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韩山牙一咬,砰砰磕头,悔过的声音特别真切:
“小人方才走神,并未看进去这书中内容。”
韩山说完了这句话,心砰砰跳的厉害,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很多。听说安王喜怒不定,不知道会不会突然脑子一抽,就放过他了。
“哦?”
安王疑惑的声音,钻入了韩山的大脑。此时的韩山脑门上已经是一层虚汗,双腿都在颤抖。
“请王爷责罚!”
他都主动认罪了,就算罚,也得稍微轻一点吧?这工部他真的待不下去了,张尚书要是没有这个能力给他换地方的话,他就只能收拾包袱跑路了。
权利地位算什么,命才是最重要的!
安远将那条搭在窗外的腿收回,转身面对着屋内坐着。他的两只绣有蟒眼的鞋尖,正正的对着韩山。
他一只手扶着窗棱,一只手自下颚划过。那眼神中的笑意渐渐变少,眼中的温度渐渐变低。他那好听又有些阴森的声音,回荡在屋中及院落。
“罚?那就罚你,下辈子投胎后做个专注的人。”
第14章 安王吃醋了,臣的腿也疼
这一句话,不仅仅是外边的人抬起了头,韩山也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这狗币王爷,连朝廷命官都说杀就杀吗?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这求饶的声音当然不是已经傻掉了的韩山说的,而是那瘦骨嶙峋的秦员外郎。此时的他已经跪行到了窗外,他对着王爷的背影死命的磕头。
“韩山今日刚来,还不懂规矩。王爷饶命,给属下一日,属下定教会韩山。”
秦员外郎的头磕在石阶上面砰砰作响,几下就已经紫青了起来。
安远朝里面坐着,是看不到秦员外郎的动作的。听着砰砰的磕头声音,他的眉头皱起。他斜眼对着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领命走了出去。
很快,外面就没了声响。
而此时,韩山才好像反应过来一般,身子颤抖的不行。这个安王,该不会把那老头杀了吧?虽然他不喜欢那个老头,但也是一条人命啊!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杀他了?
这个如同妖精般的王爷,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的在下巴上敲着。韩山看得出对方眼中戏谑的神情,也算明白了对于安王来说或许他的命一文不值。
他看到那人开口,心想这就是对他最后的审判了吧?
“既然秦员外郎给你求情了,那本王就罚轻一些。可是,罚什么好呢?”
那好看的脸上出现了苦恼的神情,那双桃眸又来到了韩山的身上。那红唇微微张开,声音飘了出来:
“你会什么才艺?”
韩山一愣,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若是他表现好了,也许就不用死了。他赶忙上前跪行了两步,边磕头边急促的说道:
“小的会跳舞!还会唱歌!”
安远听了这话像是被挑起了兴趣一般,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那你演一个,给本王瞧瞧。”
于是,这个院里面所有在场官员的面前,韩山跳起来海草舞,边跳边唱,扭着身子迎风流泪。
他觉得,这会成为他永远的黑历史。
而那个男人,姿势舒服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舞,勾着唇,滋润的了不得。这个时候,一名侍卫来到安远的耳边轻轻的低语了两句,安王面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
这边,大白天的工部的一个小院里边载歌载舞。臣子们的看着又唱又跳的韩山,面上露出了不能忍的表情。跳得太难看了,他们想上去打人。
这韩山的表情,委委屈屈的,像极了逼.良为娼。
大家都算是明白了,这个今日刚被.插.进来的小官官,是惹了安王不痛快了。这个韩山日后的日子,可要不好过喽。
这工部里边发生的事,乘着风就传了出去。
而此时,三宝公公刚走出张尚书府的大门。他看了一下这蓝底金字的牌匾,若是两日前,他想也不敢想,张家会是这番景象。
三宝公公来此处干嘛?当然是给张大人送药了,陛下吩咐的,怎能不做呢?不过,有了今日早朝发生的事,这送药可就要变成送终了。
三宝刚走,张合就晕厥了过去。晕厥前,他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
“天要亡我张家啊!”
至于那王耳与李竹,也是勉强挂着笑脸迎了三宝公公。张合倒了,他们又怎么会好过?
三宝公公刚入宫门,那边已经有人将消息透露给安远了。这也就是安远为什么笑容逐渐消失的原因……
安远放下了茶盏,哪里还有看乐子的心情。那勾着的红唇,若然还是诱人的颜色,却宛若死神手中夺人性命的镰刀。
他的陛下,还真偏心呐……
安远坐上了撵,朝着皇帝的宫殿而去。显然,安王是打算去找皇帝算账。
三宝公公到了新帝面前,还未来得及禀报什么。就听到内侍喊:安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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