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苦竹 作者:若夕桃
第九章 早起的睿睿
成睿打了个滚，睁开眼睛，还是那张铺满稻草的木床。
成睿叹了口气，从床上探出头来，天刚亮。
成爸的呼噜声一如往昔，成妈已经起床在厨房忙活了。
成睿打开房门，披散着凌乱的长发，一手拿着梳子，摇摇晃晃的走向厨房。
“睿睿？你怎么起这么早？”成妈有些奇怪，这孩子转性了啊，平时怎么叫也不愿意起床，这两天怎么起这么早？
“那些吃的有那么大的魅力？”成妈开始担心以后是不是随便哪个人用吃的就能把她骗走，没想到一语成谶。
“妈，早。“成睿看着正在烧火的成妈。
成睿偷偷地吐吐舌头，她也不想起床的，好不容易才能睡觉睡到自然醒，当然是想睡个天昏地暗，不过一想到今天可以喝桑葚汁，熬桑葚果酱，成睿的睡意自然消失不见了。
成睿实在不好意思对成妈直说，她是因为想着她的桑葚所有才起床的。
昨晚成奶奶在，她可不敢弄那些，不然准被骂个狗血淋头：“你又乱糟蹋东西啦，你是不知道糖要钱买啊，你就是个赔钱的东西啦……”
成奶奶是骂的出口的。
“你呀……”成妈一看成睿的小动作就知道她在想啥了，毕竟那竹篓子还是自己亲手放好的。
成睿笑笑没说话，三两下就扎好头发，刚想刷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没牙刷，下次赶集的时候一定记得买一把，不然就有可能看不到自己那口整齐的大白牙了。
舀了两瓢冷水洗过脸，成睿对成妈说：“妈，我去跑步了。”说完就撒开脚丫子往外跑去。
“你这孩子，一天到晚都在使劲折腾。”成妈追出门来，“别跑太远，早点回家吃饭。”
成妈知道小孩子锻炼、锻炼身体长得好，不容易生病，也就随成睿去啦。反正就一五岁的小屁孩，能跑多远，跑累了自己会回来的。
“我知道。”
二十多年前的苦竹，一切都是自然的、原生态的，美的就像一幅山水画。
连绵起伏的竹林一直延伸至山脚，竹子品类繁多，有楠竹、水竹、淡竹、茨竹、苦竹……其中最多的是苦竹，它沿着苦竹村围了大半圈，村里好多人家都有属于自家的苦竹林，过不了多天，就是吃苦笋大量生长的时候了。
青瓦房掩映在青翠的毛竹林中，有些地方还会冒出点颜色大不相同的土墙房，不过要不了多久就会慢慢的消失了。
淡青色炊烟袅袅升起，沿着茶马古道的青石板路，能看见青翠的竹林、葱郁的树木、葱绿的秧苗、刚出头的玉米苗……能听见狗叫声，公鸡打鸣声，家长叫孩子起床的呵斥声……
空气非常清新，成睿觉得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做了一次氧气spa。多年后雾霾，沙尘暴频发，空气质量和现在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成睿小心地调整呼吸，现在的身体还禁不起自己随便折腾。慢跑到一组和二组的交界处，成睿开始往回跑。
以后慢慢增加距离，循序渐进为好。
回程的路上，成睿遇到好多人，上班的、劳作的、散步的、上学的……成睿一一打着招呼，小时候的她可是出了名的嘴甜。
“爸爸。”快到家的时候，成睿看见了成爸。
“睿睿，回来了。”成爸可是被成妈吼起来的，“成闻清，你还好意思赖床，你女儿都起床了，赶紧的给我起来……”
“爸爸，我跑到弯那边去了，厉害吧！”成睿扒拉着成爸的裤腿求夸奖。
“非常厉害。”成爸伸出大拇指，觉得自家女儿最近是越来越会撒娇了。估计不夸一下，今天就甭想走了。
“我就知道。”成睿一看成爸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哄她，不过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
“那爸爸上班小心，睿睿今天给你弄好喝的，好不好？”成睿突然想起除了自己的桑葚汁和桑葚果酱，还可以给成爸做桑葚酒呀！
“好啊，那爸爸就等着睿睿的好喝的。”成爸可没把小屁孩的话放进心里，别说弄喝的，只要不到处乱折腾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爸爸，再见。”成睿很自觉的放开手，再不让成爸走，他就要迟到了。
“睿睿，再见。”成爸摸摸成睿的小脑袋，然后转身大步走了。
成睿连蹦带跳回了家，成奶奶估计是吃过饭又到二娘家去了，成妈在喂猪。
休息了一会儿，成睿从小案板上舀起一大碗里淘米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淘米水有清热下火的作用，成妈因为成睿内火重，每次都会为成睿留下。
成睿可还知道淘米水含有丰富的谷类物质，是肌肤所需的营养成分，用淘米水洗脸不仅可以美白养颜，而且淘米水中溶解了一些淀粉、蛋白质、维生素等养分，可以分解脸上的油污，淡化色素和防止出现脂肪粒等。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
美白要从娃娃抓起。
所以成睿决定以后每天淘米的时候,都让成妈倒掉第一次的水，留下第二次的淘米水。把留下的淘米水放置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用沉淀后留下乳白色的淘米水，加入温水，用来洗脸，效果一定很棒。
到时候，一定要拉上成妈，反正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成妈一辈子辛苦劳累，甚少为自己保养，只是在成睿都高中以后给她带的大宝偶尔会用上一次。
“妈，以后的淘米水都给我留着？”
“留的不够你喝吗？”成妈提着喂猪桶上来了。
“喝够了，我想拿它洗脸。姐听她老师说淘米水是什么有营养的好东西。”
“好，我给你留着。夏天不能放着，会嗖的。”
“妈，今天你上山干嘛？”成睿从老地方端出自己的早饭。
“今天可没有桑葚，你也要去？”成妈故意逗她。
“才不是，我就是问问。”成睿大口的往嘴里塞着菜。
“今天要去朝头那边看玉米，看长得好不好？”成妈看着成睿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担心。
“睿睿，你吃慢点，小心咽着。”成妈到不是担心她吃太多粮食，家里的存量是不多，不过也没到弹绝粮尽的时候，只是担心她撑破了自己的小肚子，这两天睿睿吃的比往常多太多了。
“没事。”成睿知道这几天是吃的有点多，不过没有油水的饭菜不多吃点还真撑不到吃午饭的时候。
“那妈妈先出门了，你在家要乖乖的，把作业认真写完，不要惹你奶奶，小心她揍你。”成妈叮嘱。
“恩，我知道了。”成睿接着又小声的问到，“妈，我用点冰糖行不行?”
“行，妈给你拿出来。烧火的时候小心点。”成妈就知道成奶奶不在家，她肯定不会忘记折腾她摘的那些桑葚。不过因为成睿成功剖杀了黄鳝加上农村的孩子都早熟又能干，也就没阻止她。
成妈从箱子里取了些块状冰糖递给成睿就背上背篓出门了。成睿拿着手里的冰糖，眼睛有些发红。那时候，冰糖也是个精贵东西，也就成妈放心给她用。
成睿把竹篓子里的桑葚倒进大盆子里。因为桑葚表面凹凸不平，很难将缝隙里的脏东西洗干净，稍用力，皮就破了，所以成睿先用清水冲洗桑葚，再将其浸泡在剩下淘米水中，过一会儿用清水洗净，放在筲箕里晾干。
这是前世的成睿吃水果养成的习惯性动作，其实这些桑葚就算不洗也很干净。
成睿先将大半的桑葚放入糖拌匀腌制放在一旁，然后开始做不用动火的桑葚酒，找出成爸的老白干，一个已经洗干净的输液用过的玻璃瓶子。桑葚去蒂，一个个装进玻璃瓶里，装的半满，加上敲碎的冰糖，再倒进老白干，把瓶口封好。桑葚泡酒就完成啦，成睿把它抱进房间放在床底，准备晚上给成爸一个惊喜。
接下来是做法简单的桑葚汁，成睿烧起火，把桑葚放入锅中，倒入三倍的水，大火煮开后转中小火煮。
成睿用勺子碾碎果肉，特意在里面加了些未成熟透的红桑葚，酸味十足，加几块冰糖进去同煮，冰糖煮个5－10分钟就可，过滤出汁水，用勺子压干。
成睿先喝了几口桑葚汁，酸甜可口，很好喝；又在果肉里拌了点糖，几口吃掉，味道还不错。桑葚汁如果吊在水井放凉会更好喝，。
最后是工艺稍显复杂的桑葚果酱，将腌制好的桑葚放入锅上，中小火慢慢熬煮变粘稠，中间要不停搅拌，然后装进能密封的玻璃瓶里隔水煮十分钟，晾干水分，晾凉后的桑葚果酱就可以吃了。
冲水喝，夹馒头吃都行，还可以做汤圆心子，可好吃了。
成睿甩甩自己酸痛的手，跺跺在小板凳上站的酸麻的脚。不过想想屋子里的桑葚酒，看看盆子里的桑葚汁，再看看瓶子里的桑葚果酱，成睿满足的笑了……
成睿收拾好灶台，将果酱放进空间，将桑葚汁放在厨房隐蔽的地方，她可不想被成奶奶看见。
至于作业，对已经有了写五岁字迹经验的成睿来说，完全是小意思，她已经不用像前两天那么困难了。
“啊……”成睿做完作业，觉得自己好困，果然早上起得太早了。
成睿干脆收拾好作业，走回房间睡回笼觉了……
第九章 早起的睿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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