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则是继续吃涮锅,甚至搞了点小酒,不过稍微喝了一口,朕就丢到一旁,感觉不好喝,而且吧——
未成年还是别喝酒的好。
郁勒金看着朕的一连串操作,实在是没什么脾气了,问道:“你想做什么?”
朕把涮肉放在味碟里头蘸了一下,看着吸满味道以后放进嘴里,肉香四溢,精神上都得到了极大满足。
砸吧着嘴回味了一下才回答郁勒金的问题:“朕是大齐的皇帝。”
郁勒金撇撇嘴:“所以呢?上次不就说过了。”
朕招呼王喜福过来给朕倒牛奶,趁着这个空档,朕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郁勒金聊天。
“所以朕要守护大齐的子民。”
郁勒金不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的确和郁勒金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有齐人血统,但是他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齐人,也没有把大齐当做自己的故乡。
甚至,可能有点敌视大齐。
毕竟齐人的血统让他母亲在郁汉达面前,是个独特的菟丝花美人,但是对于想要在草原王位争夺中生存下来的郁勒金来说,毫无背景的母亲就是他最大的短板。
郁勒金想在父亲面前露脸,只能通过卖弄自己的头脑。
比如他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就曾经建议他父亲,往大齐的王宫中安插人手,靠民间选拔就能进去的御厨,就是个好机会。
齐人的死活,实在是与郁勒金无关。
朕看出来郁勒金的想法,不过朕还是十分坦诚地对郁勒金说:“有人想危害大齐,想来想去,朕觉得得利用你做点事呀,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呢嘛。”
郁勒金:“……”
王喜福倒完牛奶,见怪不怪的退到旁边,半个字没有说。
“朕这不是来找你商量,朕给你出些钱财,回头你要是做了草原王,必须承诺自己在位期间,永不侵犯大齐领土。”
说话间,朕又涮好一筷子肉,还是蘸料以后再吃。太香惹!
郁勒金脸上写着问号。
朕好心地给他解释:“就是咱俩做个交易,你现在也没什么可选的,你要是不同意,朕就杀了你。”
……
郁勒金带着朕给他的钱财,择日不如撞日地赶着下雨天,在暗卫的盯梢下,离开了京城。匆忙中连朕给他准备的马都没有骑,像是就准备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回草原的样子。
朕坐在马车里头,撩起帘子,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北境的方向。今天雨大,远处地方水雾弥漫,郁勒金很快就在雨水中失去踪影。朕抬手看看郁勒金给朕留下的信物,一块儿雕花的金牌,上头刻着草原文字的郁勒金名字。
这是草原王给他每个成年儿子的成年礼物,没什么特别含义,纯粹是个身份象征。
看着这东西,朕有点惆怅。
郁勒金走得可真快。
“陛下信他吗?”戚风觉得奇怪。
“不信。”朕轻飘飘地回答。
朕知道戚风在奇怪什么,明明郁勒金留在京城,若是北境草原王入侵,郁勒金会是个很好的谈判筹码。可是吧。朕的父皇,拢共没几个儿子,都能在朕做了太子之后,朕被绑票都没有派人来救……
更别说郁勒金他老子有几十号儿子了。
做了皇帝以后,父子亲情也别看得太重要。
哦,草原王也是一样的。
听了朕的回答,戚风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对朕说:“若是在京城除掉郁勒金比较麻烦,不如我派人跟着他,看着他进入草原人低头以后。”
说着,戚风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朕被戚风逗笑了。
“朕没打算杀他。”朕把金牌揣好,随后对戚风解释:“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只是需要点机会,就能茁壮成长起来。”
戚风还是不怎么明白。
朕笑笑,没有继续给他解释。
郁勒金这人,他跟不跟朕混,有没有一条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郁勒金他有野心,朕给他个机会,他有了跟他哥哥郁赤金叫嚣的资本,那么把草原搅合成一锅粥,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郁勒金未来会不会成为大齐的威胁,那就要看郁赤金的实力如何了。
搅合草原人的事情可以先放放,朕回到宫中的时候,正巧赶上太后娘娘来朕寝宫,看着朕一身水汽,太后娘娘气儿不打一出来。
“又跑哪儿野去了?”太后娘娘站在旁边,催着宫人们给朕换一身衣裳。
“这不是宫里太闷,出去逛逛。”小宫人给朕换衣服的空档,太后娘娘又数落了朕几遍。
“皇儿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你自己得有个主意。”
太后娘娘说完,看着衣服换好,把寝殿里的宫人们赶走,只剩下朕和她俩人的时候,太后娘娘才切入正题:“江南那刘冰尧,你打算怎么处理?最近的弹劾他的折子恐怕快把御书房的桌案压垮了吧。”
提起这事儿,朕不由得皱紧眉头。
太后娘娘哼了一下,说道:“莫要皱眉,拢共就长了一张像哀家的脸这么一个优点。”
“母后,刘冰尧的确是做了实事的,若是现在换人去江南,恐生事端。”朕知道刘冰尧是熠皇叔的人,太后娘娘看他不顺眼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想在太后娘娘这里说说好话。
结果太后娘娘却说:“哀家能不知道吗?还不是因为前阵子杨家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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