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情况,让朕不由得怀疑那些草原人的真实身份。
而事实上,这些围在京城的草原人骑兵,的的确确就是一开始看着唬人,他们的来历不怎么难找,几乎没怎么废功夫,戚风就查清楚了。
这群人的主帅是草原王四王子的母家塔克族的族人,他们围了熠皇叔的三万人,据说是全灭以后,换上熠皇叔他们那群人的服饰,心生一计,想来大齐试试空城计。打着熠皇叔的旗号来谋反,以为换了身衣服就混到齐人中间。
朕听完戚风的汇报,忽然就对草原人的智商有点怀疑。
不过这时候朕关注的事情里头,草原人的智商怎么也排不上号,就算朕关心一下熠皇叔的下落,也比这事儿重要。
说起来熠皇叔——
“真的全灭?”
熠皇叔狡兔三窟,他要是领盒饭,竟然是这么悄无声息的吗?
朕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两万多草原骑兵换上了大齐士兵的衣服,熠皇叔拢共带了三万人出去。
熠皇叔本人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自朕登基以来,叱咤风云了这么多年的熠皇叔,悄无声息的就客死他乡,朕有点不能接受。
朕看着戚风点头,顿觉眼前一黑。
王喜福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朕,没有让朕直接摔在地上。没摔归没摔,但皇帝陛下昏倒这事儿,还是让太后娘娘知道了。太后娘娘知道,榅皇姐也就知道了,朕醒过来的时候,她们两个,连大臣谢归之、王瑾等人都在朕的床前,焦急得看着朕。
围在床榻跟前这场景,朕感觉有些恍惚,当初父皇临终前,就是这样躺在榻上,交代着后事。
时间流转,躺在榻上的人变成了朕自己,倒是,多少有点奇妙。
不过那时候父皇交托大齐的时候,还有朕这个太子在,现在朕倒是孤家寡人,不知道朕要是出事,应该把大齐交给谁。
也不知道让榅皇姐做女皇,会不会太赶鸭子上架。要是朕的那些远房高家人,倒是要辛苦太后娘娘,又要重头教起来。
要是再认个儿子,不知道太后娘娘会不会干脆废帝,自己上。朕在心里头胡乱编排,太后娘娘发现朕醒过来,率先开口:“皇儿,可还感觉晕。”
“太医,快来给析弟弟看看。”听着动静,榅皇姐满脸惊喜,喊着太医。
有这两人在,下头的臣子纷纷欣喜抬头,毕竟朕这个皇帝,不顶用归不顶用,关键时刻还是得好好的才行。
华院判和张太医轮流给朕诊脉,确定了朕没什么毛病,就是一口气儿没顺上来,昏过去而已,现在醒了就没毛病了,最多再给朕开一副方子保养一下。
嗯,听完他们的诊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太后娘娘见朕没什么大碍,便开始质问王喜福,为什么陛下会忽然昏倒!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王喜福委屈巴拉,看向朕,目光中写着明明是戚风大人带来了坏消息,导致朕昏倒,为什么要质问奴才啊。不过朕没有出声解释,王喜福被太后娘娘训斥了一番,背了这个锅。
太后娘娘还想拉王喜福下去打板子,这时候朕拦住了太后娘娘。
“母后,和王喜福无关。”朕叹了口气,看看榅皇姐,有点犹豫,说道:“熠皇叔他,可能是死了。”
听了朕的话,太后娘娘和榅皇姐的目光中写着不可置信,尤其是榅皇姐,立马出声反驳:“不可能!父王没有事,析弟弟你肯定搞错了。”
朕想说这是暗卫查出来的事情,然后朕就看见王喜福在给朕使眼色。朕皱皱眉,不明白王喜福为什么不想让朕说出来,虽然朕知道榅皇姐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难过,会伤心。
但这事儿,榅皇姐不是迟早都会知道,朕又不能一辈子瞒着。
朕跟他们说,京城外头的军队,不是熠皇叔的人。
榅皇姐点点头:“我知道,我还在京城呢,父王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
朕又说,他们是草原人郁赤金王子母族的人。
太后娘娘出声肯定:“没错,的确是那郁赤金母族,塔克族的人。北境的战事,让他们部族,只剩下先前城外围城的两万多人了。”
听了太后娘娘的话,朕点点头,若是只有两万余人,没有后续的援兵,那就好办,到时候只要让唐孝乙将京畿卫整合起来,逐个击溃围城的人并不困难。
不过现在朕还是得说,熠皇叔出事了,被这些塔克族的草原人围了。
朕正要开口,外头进来一个人,直挺挺的走进来。
“根据查到的消息,熠皇叔他恐怕——”
后面半句话朕怎么都说不出来。
原因无他,忽然出现这人,就是熠皇叔本人,比金子还要真的本人,看那全大齐独一份儿的损塞笑脸,朕又能少吃一碗饭了。
熠皇叔问朕:“臣恐怕怎么了?”
朕眼睛一闭,躺在床榻上没说话——朕昏过去还没醒。
朕都要以为这人死了,怎么眼睛一闭一睁,这人又活来了?白白浪费朕的心情。
后来朕才知道,原来当日北境大军当中还有叛将,把熠皇叔药倒,假冒身份领了将士去送死。熠皇叔中毒颇深,本以为是死定了结局,但谁知道来了解熠皇叔的那人,并没有要熠皇叔的性命,甚至还给了解药,救了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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