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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恨一边使劲拧他,一边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李寄书,我真的生气了!”
    “好了好了,睡吧。”李砚全不知道疼似的,把他的手往腿上拉,“拧这儿,拧这儿疼。要是拧两下就不生气了,你就多拧两下罢。离亭,你要不要试着让朕高兴高兴,兴许朕一高兴,就放你了。”
    骗人。
    要是能有这么容易,陈恨这时候早就在前往江南的船上了,哪能还在养居殿的床上?
    陈恨不捏他了,被子一拉,就把整个人都盖住了。他侧躺着往前挪,一直到贴着墙。
    李砚死性不改,还是要抱他,陈恨一拍他的手,就闪开了。
    “生着气呢,哄不好了。”陈恨坐起来,把铁链子提过来,丢在自己与李砚之间,“皇爷不是用它拴着我么?抱着它就是抱着我了。”
    李砚不会看不出来,他是真有些生气了。
    其实想想也知道,陈恨这人怎么能锁得住。
    不敢再碰他,李砚只将手搭在铁链子上,指尖一片凉,捂再久也捂不热。
    用链子划定了楚河汉界。陈恨心里也憋着气,只背对着李砚睡。睡得迷糊的时候,一翻身,压住了李砚的手。
    越过了界,李砚的手抓着他的衣摆。
    第95章 环扣(4)
    次日清晨, 陈恨下意识伸手往身边摸了两下,李砚不在。
    勉强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周围, 榻前的帷帐放下来了, 只有隐约的光亮透进来。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了,他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蹬了蹬双脚,预备再眯一会儿。
    他愣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没有镣铐的声响。
    他迅速坐起来, 摸了摸双脚,镣铐被解下来了, 链子也被堆到了床尾。右脚脚踝上磨出来的一圈红痕, 还上了药,薄薄的一层,他摸得满手都是。
    陈恨跑下榻, 从衣桁上随手扯了件外衫, 一边穿衣裳, 一边掀开帷帐往外走。
    “皇爷?皇爷?……”
    昨晚的混账、今日的皇爷不在, 殿里一个人也没有。
    陈恨推开殿门, 探出脑袋去,高公公在殿外伺候着,他问:“高公公,皇爷呢?”
    高公公在心里长舒了口气, 这两位爷闹别扭闹了一天,底下人伺候着,也都战战兢兢的,这下可算是好了。
    “皇爷一早出去了,特意吩咐膳房给你熬了粥,甜的,吃一点儿?”
    还没吃着糖,陈恨就笑着点了点头:“好。”
    高公公领着两三个小太监伺候他洗漱,梳子发带放在了桌上,铜盆热水放在木架子上。
    陈恨正挽起衣袖,掬起一捧水,余光瞥见两个小太监要将垂在榻前的帷帐挂起来,想起那链子还堆在床尾,忙喊了一声:“慢着!”
    那链子要是给别人看见了,此后宫中就要说陈离亭同皇爷不知道在养居殿玩儿什么了。
    陈恨一甩手上的水,上前拽紧了帷帐:“放着我收拾就好!”
    两个小太监一怔,高公公忙道:“放下吧。”
    高公公又朝陈恨笑了笑:“离亭你收拾吧,有事情再喊。米粥放在外边了,你趁热吃。”
    陈恨应了一声,转身继续洗漱。
    两只手浸了水,理了理头发,就用发带系起来了。
    掀开帷帐之前,要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榻上那一条盘起来长蛇似的铁链实在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要是说李砚用链子把他困着,只是为了抱着他睡觉,除了两个当事人,没人会信这个说法。
    陈恨钻进帷帐去,将铁链子堆成一堆,又叠好被子,准备把铁链子给藏起来。
    殿外皇爷圣驾回宫,头一件事是问高公公:“还睡着?”
    尽管不带人名儿,高公公也知道这问的是谁,回道:“才起了,梳头用饭呢。”
    高公公又添了一句:“离亭今儿心情好,一起来就是笑着的。”
    旁的人只以为是他二人讲和了,可李砚不会不知道,他是因为脚上的镣铐解开了才这么高兴。
    李砚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他推门进殿,外室里摆着的甜粥还没动过。
    推开内室的门时,带起一阵风来,吹得榻前帷帐飘了一瞬。
    陈恨背对着他,正努力用被子把铁链子给盖起来。
    李砚还是无声无息地从身后靠近,先把藏在袖子里的东西塞在了枕头下边,然后才装着没事儿的样子,揽着他的腰,把人捉进怀里。
    陈恨回头,他确实是心情很好,笑着碰了碰他的额角:“皇爷回来啦。”
    李砚点点头:“回来了。”
    陈恨想了想,正色道:“还是要谢谢皇爷。”
    谢谢皇爷松开镣铐。
    “嗯。”
    李砚只应了一声,陈恨转念一想,还只是解开了镣铐,去不去江南的事儿还没谈拢,便道:“江南的事儿等会儿再说,皇爷用了膳没有?要不要一起用一点?”
    “好。”
    陈恨推开他的手,笑嘻嘻地往外边走,而李砚站在原地,面色不明。
    他总是不懂得,这副模样只会让人更想抓紧了不放手。
    陈恨拢着双手,兔子似的蹦出了内室门,转头朝他招招手:“皇爷。”
    要命。
    李砚垂了垂眸,掩去眼底晦暗,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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