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纳兰香香不说话,纳兰永轲上前,伸出手,纳兰香香下意识地要躲闪,最终却无动于衷,任由纳兰永轲慈爱地抚摸她的脑袋。
“傻丫头,你那点心思,我和你爷爷岂能看不出来?”纳兰永轲叹了口气,道。
纳兰香香眼圈泛红,脸上写满了委屈。
“傻丫头,这两年在外面没少受委屈吧?”纳兰永轲轻轻整理着纳兰香香额头的头发,问道。
委屈么?
要知道曾经的她是纳兰德隆最疼的孙女,纳兰家的公主,不要说在东北,就是放眼全国,她的身份都不差。
然而——
为了给自己的姐姐报仇,她不但失去了纳兰家族的光环,而且在通过自身条件吸引那些权贵人士飞蛾扑火般地扑向她的时候,受到的委屈和侮辱不在少数。
毕竟,那些人都是冲着她的身体来的。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她一方面要保住自己清白的身子,一方面还想利用那些人士为自己的姐姐报仇,这其中的辛酸苦辣,也许,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对于她而言,陈飞口中的“采香”,已经是很文明的词语了,还有的人直接很干脆地让她脱了衣服上床,更有甚者,直接骂她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一时间,晶莹的泪珠从纳兰香香的眼眶涌出,滑过她那张绝美的脸庞,流进了嘴里,有点咸,更多的则是苦。
“傻丫头,你从小性子又烈又倔,当初,你爷爷将你嫁给在津京唐地区能量不俗的凌家,让你受了一次委屈,于心不忍,所以,第二次,你使性子离开东北,你爷爷没拦你。”纳兰永轲叹气,道:“只是……傻丫头,其实你仔细想想的话,应该能明白,你爷爷没有选择报仇,是不想么?”
“不是,是不敢——能够让纳兰家族忍气吞声的人有多少?不多,但是那个人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一个连整个纳兰家族都不敢报复的人,仅凭你通过一些小手段利用那些权贵人士就能够扳倒么?”纳兰永轲面色复杂,道:“想必,时至今日,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爸……”
纳兰香香泪流满面。
纳兰永轲一下将纳兰香香拥入怀中,轻轻拍着纳兰香香的后背,叹气,道:“香香,你不傻,相反,你很聪明,所以你能够在利用自身条件报仇的时候,一直没有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想得到多少,就必须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爷爷说了,这个世界上能够扳倒那个人的人不多,而想让那些人站在那个人的对立面去,你和整个纳兰家族都给不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不是被赶出陈家了么?还有我打听到,他非但得罪了青帮,还和燕家燕青帝也有过节,难道青帮加燕青帝还斗不过失去陈家庇护的他么?”纳兰香香轻声问道。
“很难。”
纳兰永轲嘴巴泛苦的吐出两个字。
难么?
纳兰香香不禁想起了陈帆拥有的新身份和新背景。
她不傻,她很清楚,拥有翱翔集团董事长这个身份的陈帆,在以总参助理袁兵为首的一行人保驾护航之下,无论是青帮还是燕青帝想彻底斗垮,确实很难。
“香香,我听说陈飞调到东海后,浙江的蒋刚,又开始对你动手动脚了,是不是?”纳兰永轲忽然问道。
蒋刚!
听到这两个字。
纳兰香香,脑海里陡然闪现出了一个秃顶肥胖的男人。
一个经常出现在浙江各大媒体、报刊的男人。
她想起了那个男人在她面前时,所流露出的赤裸裸欲望,那股欲望恨不得立刻将她扒光。
她想起了那个男人在她面前时,经常伸出肮脏的肥手揩油。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是那个男人在浙江的地位。
浙江二把手!
这是他的身份!
当初,那个肥胖的男人,曾经放出豪言,说是只要她陪着上床,一定帮她报复她的仇人。
后来,她坦言自己的仇人是燕京陈家子弟后,蒋刚吓得不轻,却没有识趣退步,但也没有继续吹嘘能够扳倒陈帆,只是像牛皮糖一样,一直粘着她,直到陈飞出现后,蒋刚才退去。
她吸引到陈飞来到杭州,一方面确实想过借陈飞之手铲除陈帆,一方面,也有借势吓跑蒋刚的目的。
陈飞来了之后,蒋刚确实走了,只是……走得并不彻底——当陈飞调到东海后,蒋刚又开始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她,而且有点得寸进尺的味道。
见纳兰香香不说话,纳兰永轲正色道:“本来我的意思是给那个蒋刚一点颜色瞧瞧,不过你爷爷说,蒋刚是薛家的人,不太好招惹,而且咱们纳兰家毕竟在东北扎根,南方不是我们的主场,斗他的话,损失会很严重。所以,你爷爷的意思是,让你离开杭州,跟我回东北。”
纳兰香香没有吭声。
“另外,你爷爷还说,陈家那小子和青帮的角斗就要开始了,杭州身为青帮的第二大本营,肯定是角斗的主战场,他担心你的安全。”纳兰永轲又补充道。
这一次,纳兰香香依然没有回答,不过眼前却是一亮。
察觉到纳兰香香略微期待的目光,纳兰永轲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要劝说这位性子倔强的女儿回东北,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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