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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三人的交谈中,很快便走到了停尸间。
    法医上前和梅疏彤说:“尸检结果显示,死者为女性,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尸骨上并无任何化学药剂残留。”
    这也就是说,死者身上的血肉是凭空消失,没有借助任何腐蚀性强的药剂,更离奇的是现场只有一具白骨,连一滴血都没有,白骨完好无损,没有经过任何处理。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钟局补充道。
    梅疏彤微微颔首,神情冷凝,现在这一切都明显指向这起案件非人力所为。
    “我们原本猜测凶手可能深谙解剖学,但现场并未检测出鲁米诺反应。”钟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叹息一声说:“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枚碎掉的戒指,戒指很新,死者应该是新婚。”
    “不是,她下个月结婚。”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涯,忽然出声。
    在场三人齐齐看向他,这一看才注意到谢涯脸色青白,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梅疏彤柳眉微蹙,问他:“你认识死者?”
    谢涯的背脊僵直,缓慢点了一下头,“不出意外她应该是我的同学,詹昕琳。”
    钟局面露诧异,“除了那枚破碎的戒指,我们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属于死者的东西。”
    “你怎么确定她是你同学,抱歉,虽然你现在心情很悲痛,但为了尽快破案,希望你能配合。”
    谢涯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分钟时间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抬起眼眸,目光坚毅,“昨天晚上我和高中同学在桃林路的一家饭店聚餐,十点半左右散场,詹昕琳说她家在附近,走回去很近,便独自一人回去。她下个月结婚,还邀请了我们这些高中同学去参加她的婚礼,她今年正好二十五岁。”
    地点,时间,年龄都对上了,那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
    钟局拍了拍的肩膀,“节哀。”
    立即叫人去联系詹昕琳的家人,调查詹昕琳昨晚是否回家。
    梅疏彤走到那具白骨前,用妖力清查了一下,能够感受到一股阴邪的气息,隐隐透出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的柳眉紧拧,脸色有些不善。
    “彤姐?”谢涯见梅疏彤神情肃穆,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中严峻。
    梅疏彤收回手,对谢涯说:“对方来头不小,我不信这是它第一次作案。”
    刚才钟局问她,这起案子会不会和之前那四起有关,她原本还觉得是钟局多虑,但现在看来,有必要再将那四起案子翻出来细细调查一番。
    谢涯闻言,心也跟着下沉。
    “你给马速打电话,叫他别去参加什么马拉松比赛了,赶紧回来给老娘干活。”梅疏彤将自己的手机扔给谢涯,踩着高跟鞋去找钟局说事。
    马速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跑去参加马拉松比赛了?谢涯的脑子里闪过马速帮自己拿行李过来那天,离开时跑得比小轿车都快,不去参加比赛的确有点可惜。
    他赶紧找出马速的联系方式,打过去。
    马速没有接电话,可能正在比赛中,谢涯将马速和梅疏彤还有水墨的联系方式存进手机里,方便以后联络。
    谢涯的猜测没有错,死者的确是詹昕琳,昨晚詹昕琳根本没有回家,他父母以为詹昕琳去未婚夫那里了,未婚夫昨晚出差刚回来,倒时差睡到下午才醒,没想到竟然接到了未婚妻被害的噩耗。
    詹昕琳的父母根本无法接受这件事,失声痛哭,她的母亲甚至一度晕厥,随后赶来的詹昕琳的未婚夫更是晴天霹雳,谢涯亲眼看见他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好几巴掌,一米八高的大男人,跪在地上起泣不成声。
    “都怪我……都怪我……我昨晚为什么不去接她……”
    谢涯看得心生不忍,走上前将詹昕琳的未婚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的双腿像是被卸了力,根本无法支撑他整个身体站立,全靠谢涯将他搀扶着。
    “我是詹昕琳的同学谢涯,抱歉我昨天晚上没有送她。”谢涯回想起昨晚詹昕琳站在灯光下,笑容灿烂,在得知詹昕琳遇害的这段时间里,他无数次懊悔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有送她一程,那样鲜活一条生命,她下个月就要和心爱的人结婚了,成为最幸福的新娘,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他的话让一直低头不语的男人迟缓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地说:“我听昕琳提起过你,这种意外谁也想不到,你不必自责。”
    谢涯递给他一包纸巾,“你也是,我想詹昕琳应该不愿意看见你把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
    李弘捏紧手里的纸,悲痛欲绝,谢涯只是詹昕琳的同学,没有任何义务送她回家,但他是詹昕琳的未婚夫,一念之差,天人永隔,他大概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昨晚的决定。
    虽然这起案子并非人力所为,但警方还是将昨晚参加同学聚会的人都调查了一番。
    因为聚会上喝了不少酒,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三俩结对,互相搀扶着回去,即便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也都有打车记录。
    “查这些没有用,一个障眼法就能制造不在场证明。”梅疏彤涂着墨绿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桌面上焦躁地敲了敲,“你去接一下水墨让他过来一趟。”
    谢涯不明白水墨难道已经社恐到一个人无法出门的地步了吗?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梅疏彤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对,他一个人不愿意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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