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梅疏彤他们的震惊,谢涯全然不知,他现在只觉自己像是在泡温泉,通体舒畅,浑身轻松。
要是能贴在季灵渠身上就好了,这个味道好香呀。
等他回过神,自己整个人都贴在季灵渠的背上,像是喝醉了似的,脸颊有些泛红发烫,眼神迷离。
“你怎么样?没事吧”季灵渠也很诧异谢涯的反应,怎么会这样?
谢涯在他强大的神力面前,非但没有被威慑住,感到恐惧与敬畏,反倒像是猫吸了猫薄荷似的,欲罢不能。
难道是因为谢涯喝过两次他的血?
“嗯?”谢涯迷迷瞪瞪,喝酒的劲儿都没这么大,他忽然睁大眼睛,“别让她跑了!”
原来泉余音瞅准机会,提着卓小寒迅速逃走,明明卓小寒对她来说是个累赘,但她似乎摸准了妖管局现在的行事作风,只要卓小寒在她手中,那就是她的保命符,自然不可能扔掉他。
她跑得非常快,一眨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过比速度,还是马速更胜一筹,马速立即变回原形,骏马奔驰,快如闪电,很快便追赶上泉余音。
泉余音没料到他们这么难缠,张嘴在卓小寒身上咬了一口,污浊的秽气顺着伤口潜入卓小寒体内,皮肉被硬生生咬下来,鲜血喷溅,直让卓小寒疼得脸色苍白,浑身觳觫。
马速听到卓小寒的惨叫,身子下意识一顿,这半秒的停顿让本就吃了人肉力量加强的泉余音有了甩开马速的机会。
天空中骤然乌云密布,泉余音下意识抬头一看,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头弥漫开。
“轰隆隆——”雷声轰鸣,震耳欲聋。
泉余音意识到大事不妙,竟将卓小寒瘦小的身子举到头顶,用他当做盾牌。
“我勒个妈耶!这瓜婆娘太不要脸了吧!”梅疏彤远远看见泉余音的举动,破口大骂,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真不是一般妖做得出来的,难怪要走邪魔歪道,也不知到底吃了多少人才修炼出这身本事。
季灵渠眉心微蹙,搂着谢涯的手不自觉收紧,他刚才的确是打算用雷劈泉余音,可现在泉余音用卓小寒当挡箭牌,逼迫他收手。
像泉余音这样危险的存在,以卓小寒一命换她死,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选择,若是从前季灵渠当然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但是现在……
他低头垂眼看了看面色严峻的谢涯,收了手。
“不好!她要入海!”梅疏彤大喊一声。
空气中潮湿的味道让谢涯意识到前方就是大海,泉余音是人鱼,要是让她逃进海里,那就是放虎归山,要捉住她更加困难,而且她手里还有卓小寒这个人质,卓小寒根本无法在水下待太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淹死。
该怎么办?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谢涯下意识挂断,可紧跟着又打了个过来,接连打了好几个。
到底是谁?在这种紧要关头坚持不懈的给他打电话,最好不要是孟阳雨那个二傻子约他出去吃夜宵之类的。
谢涯定一眼,不是孟阳雨,是李弘。
他被季灵渠抱着在空中急速飞驰,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机,要是没抓稳掉下去估计会碎成渣。
“喂,李哥。”
“谢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你在家吗?”李弘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急促,像是很着急找他。
“我不在家,有什么事吗?”谢涯说。
“不是我找你,是我爷爷找你,其实也不是找你,是找泉小姐。”
挂断电话后,谢涯眼神发沉,对季灵渠说:“我们得把她在岸上拖住一会儿,可能有办法制住她了。”
季灵渠与他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好。”
季灵渠闭上眼睛,忽然力量膨胀,化作一颗流星滑过天际,眨眼间便出现在海边,与马速一前一后将泉余音围堵住。
李弘挂掉电话,和保镖一同将李老爷子搬到车上,“爷爷,其实明早去也一样,这么晚了,您应该休息了。”
李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手紧紧地攥着一张纸,上面写是泉余音的签名。
“不,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了。”
李弘闻言沉默不语,坐在爷爷旁边将门关上。
他爷爷和泉余音能有什么关系?难道泉余音是爷爷失散多年的女儿?可泉余音才三十岁,爷爷已经九十八岁高寿,怎么看也八竿子打不着。
今天他从谢涯家回来,顺手将泉余音的签名放在桌面上,和爷爷一起吃了晚饭,聊了会儿天,爷爷还说改天一定要请谢涯来家里玩,又说谢涯一看就比他那些狐朋狗友靠谱,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再晚点李弘回房间洗澡,李老爷子坐在客厅里看书,佣人在旁边打扫卫生,他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也鲜少触碰网络,倒是对书本格外钟爱,古今中外,各种各样的书堆满了房间。
李弘曾经给他买过电子书,他看过一次后就闲置了,说他还是喜欢纸质书摸在手里的触感。
佣人将一张纸递到李老爷子面前,询问他这还要不要,李老爷子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令他眼中死灰复燃,激动地接过那张纸,拽着佣人的手腕问她:“这……这上面写的是不是泉余音?”
他鲜少有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候,愣是把佣人吓得不轻,赶紧叫来李弘,李弘告诉他,这是一位歌后的签名,他今天去谢涯家正好遇上对方在谢涯家隔壁录制节目,便厚着脸皮要了一张签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