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踏上修仙之路是唯一的答案,作为师父,他又该如何抉择?
琮容感觉自己的脑子犹如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日头升起又落下,琮容不知在石阶上坐了多久,只见他缓缓起身,提步行出了门外。
同一时间,在客栈休整了半日后,张嘉康越发亢奋,迫不及待的拉着琮一他们去街市上放肆撒野。
乔源和他们都住在二楼的南边,张嘉康出门的时候,顺手敲响了乔源的房门。
“乔兄,走呗,和我们一起去快活快活!”乔源为人随和,张嘉康很快就和他混熟了,嘴上都开始称兄道弟。
乔源微笑道:“等我一下。”
说罢,乔源回身拿了佩剑,随张嘉康一行人一同出了客栈。
黄昏时分,街旁悬挂的盏盏花灯早早就亮了起来,宽敞的官道涌满了宝马雕车和熙熙攘攘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如春风般荡漾的笑意。放眼望去,年轻女子顾盼神飞,语笑嫣然,从旁走过,幽幽暗香萦绕鼻尖。
望着这般让人应接不暇的盛景,张嘉康夸张的眯起了眼,“啊,大兴城真不愧是神州大陆的明珠之城,这也太繁华了叭!就连街上随便走过去一美人儿也比其他地方更加水灵!不得不说,这里简直就是本少爷梦寐以求的极乐净土。这一次,本少爷一定要摘得榜眼,从此留在大兴城!”
休整过后,罗兴原地复活,此刻正四下观望,两眼放光地瞧着这里的一景一物,重重地点头附和张嘉康。
相比于张嘉康和罗兴的激动不已,琮一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繁华都与他无关。
乔源走在琮一左侧,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微笑,“依着张公子的实力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张嘉康顿时就有些飘飘然,“本少爷可太爱听乔兄你说话了!”
乔源微微颔首,闲聊道:“几位也是第一次来大兴城吗?”
“我师父和罗兴是第一次来。”张嘉康坏坏地挑了挑眉,活脱脱一副纨绔样,“虽然我对大兴城的熟悉程度比不上北都府,但你放心,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本少爷我可是一早就摸得门儿清。”
说话间,张嘉康三步并作两步凑到一个热气腾腾的小摊前,豪气的道:“老板,来五份软炸元宵。这软炸元宵是这两年刚流行起来的新吃法,也就大兴城才有。软炸元宵外酥里滑,吃起来软糯香甜,比之水煮元宵,别有一番风味!”
“呦,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懂行的!”老板在忙碌的间隙也不忘吹捧张嘉康。
“那是!”张嘉康就差把得意二字写在脸上了。
闻言,琮一的视线落在了锅里不断翻滚着的金黄色的软炸元宵上,淡漠的眸子里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只不过,把他算上,统共也才四个人,乔源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张嘉康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我师父一个人两份。”说罢,张嘉康看向琮一,叹息道:“在这世上,除了我师祖,我师父恐怕也就对美食还有点儿兴趣。”
“师祖?”乔源问道:“教你师父仙术的人吗?”
张嘉康惊奇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闻言,不仅张嘉康和罗兴齐唰唰地看着他,就连琮一也抬眸看向了他。
被三个人一起盯着看,乔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猜的。人族的学堂肯定不会教这些,那琮公子只可能是跟自己的家人或是师父学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张嘉康恍然大悟道:“你脑瓜子转得还挺快!像你这脑子肯定能在联合公署的选拔中取得一个好成绩。”
乔源道:“借你吉言。”
乔源会仙术,说明他对仙门有一定了解,因而琮一以为他猜到了自己师父是谁,毕竟这个姓在修仙界过于招摇过市,就算是想要将师父推脱成散修都不那么容易。
乔源似乎猜到了琮一在想什么,犹豫片刻后,道:“其实,我上午就想问了,琮公子是否与颍州琮家有关?”
“无关。”琮一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乔源坦诚的问出来,琮一反而没那么疑心他了。
乔源并不介意琮一的疏离,主动自报家门,“我母亲是散修,我是跟她学的仙术。”
张嘉康顺嘴问道:“那你父亲呢?也是散修吗?”
提到父亲,乔源的神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张嘉康的问题。
张嘉康见他面有难色,以为他父母不和,便打了个哈哈换了话题,“老板,我们的元宵好了没有?”
“出锅了出锅了!”老板将刚炸好的元宵分别装进了五个纸袋子里,递给张嘉康他们,“客官,小心烫哈。”
一行人捧着热烘烘的元宵继续在集市晃悠,大兴城新奇的玩意儿太多,张嘉康才一年没来,有好些东西竟是连他都没见过,一路上没少啧啧称奇。
张嘉康和罗兴对新奇的物件感兴趣,琮一和乔源对美食感兴趣。乔源有一学一,看到什么特色小吃,一开口就是五份。
夜色渐浓,集市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有人猜灯谜,有人看杂耍,有人带着鬼面,有人手执花灯,鼎沸的欢声笑语萦绕耳畔,夜空中不时炸起朵朵烟花,照亮了半座都城,引得众人发出阵阵欢呼之声。
穿城而过的小河旁,聚满了放水灯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盏盏小巧新奇的花灯晃晃悠悠的漂浮在平静的水面上,照得河水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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