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源说的不无道理,三人一边抵抗藤蔓的攻击,一边仔细去寻找那棵主导者。
“快看,前面那棵树。”张嘉康激动的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棵梧桐。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棵梧桐的动作总是会快上一步,其他树似乎都是跟着它的动作而动。
“就是它!”乔源道。
闻言,琮一率先冲破重围,掠至梧桐树前。守一从天而降,直插入地,围着梧桐树画了一个圈,深藏在地下的根系随之被斩断。紧接着,疯长的藤蔓就像是碰到了业火一般,嘶嘶的缩了回去。
见此法有效,琮一继续驱使守一往更深处而去,将深埋地底错综复杂的根系一一斩断。
渐渐的,梧桐树的树干上,渗出了透明树汁,像一行行无色的鲜血,缓缓流了下来。
在斩断树妖的根系时,守一似乎撞上了别的东西。琮一心念一动,守一卷着那个东西,从地底下拔了出来,赫然是一面黑底金丝云纹的旌旗。
“旌旗!”张嘉康大喜过望,“哈哈哈,我们居然找到旌旗了!”
张嘉康兴奋的跑了上去,抓着旌旗挼来挼去,“小东西,就是你,害得我们这么辛苦。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欺负完旌旗,张嘉康对乔源道:“乔兄这次果真是有备而来!要不是有乔兄在,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旌旗,就连祭坛在哪个方向都不清楚。”说到此处,张嘉康不由得鄙夷起郭信仪来,“郭信仪好意思说他在联合公署当了十多载的先生,就连这点小事都搞不清楚,反反复复就会叮嘱一些没用的东西。”
张嘉康这么一说,琮一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和郭信仪比起来,乔源对这第三关的阵法未免也太了解了。
琮一面上未显露半分,乔源却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主动解释道:“不是我厉害,而是我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我成为联合公署的内门弟子,因而,从很多年以前,我娘就一直在搜集有关联合公署的消息。尤其是这第三关,决定了我是否能成为内门弟子。而第三关的精妙,非得是亲自进来历练过的人才能懂得。所以,这些年来,我娘几乎问遍了曾经在第三关历练过的各位参赛者,专门为我总结出了一套经验。”
乔源的解释很有说服力,郭信仪虽是联合公署的先生,但怕是从来没亲自进来过,才会对阵法中具体的状况所知甚少。
闻言,张嘉康不由得感慨道:“不得不说,你娘这个样子简直和我爹一模一样。看来,不管是人族还是仙族,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一样的。”
天色已黑,林中瘴气越来越浓,甚至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没有人知道还有多远才能走出林子,而前路又会遇见什么样的危险,三人一致决定在此处过夜。等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
按照往年的经验,要想通过第三关,没个三五日出不来。如今,这才过去了一日,郭信仪就坐不住了,跑到琮容的住处,和他一起等。
“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找没找到旌旗?有没有遇上危险?给他们的法器和药物用上了没有?有没有受伤?”
“害,早知道我往年就多打听一些消息,或者亲自进去看看也好。”
……
郭信仪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碎碎念,那样子哪有半□□为先生的稳重。
与他比起来,琮容就显得淡定多了,安静的坐在书案后看书。只不过,书页似乎已经很久没翻动过了。
这时,有弟子来报,说是琮宗主来了。
闻言,郭信仪下意识看了琮容一眼,当年的事情,他多多少少听过了。这几日,和琮容熟悉起来后,不免为他担忧。不过,琮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仍旧端坐书案后,读着自己的书。
片刻工夫,琮宗主进了殿内。
“琮宗主。”郭信仪起身打了声招呼。
琮宗主微微颔首,对郭信仪在此,并不吃惊。
郭信仪快速在他二人脸上扫了一眼,主动告辞道:“我忽然想起来我手头还有些事等着处理,我就先离开了。”
郭信仪一走,偌大的殿内,只剩下琮宗主和琮容两人。琮宗主走向琮容,慈父般的声音徐徐响起,“爹这些日子太忙了,一直没能来看你。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就来看看你。你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琮容眼皮未抬,冷淡道:“琮宗主大可不必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琮宗主并不恼,缓缓环视一圈殿内,自言自语般道:“物件还算齐全。等过一阵子,天热起来了,爹就派人来给你这里送些冰块,降降温。”
琮容沉默不语,只当做没听到。
琮宗主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走到琮容身侧,询问道:“在看什么书?”
琮容不说话,琮宗主似乎也不期待他会回答,自己看了眼封面,感慨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看这些奇闻异志。说起来,这些年,爹在藏书阁收录了不少你喜欢的奇闻异志,明天就让人给你搬来。”
琮宗主格外会打亲情牌,不论琮容如何冷脸,他都是一副温和的好父亲形象。言语间,又不经意透露自己还记得琮容的喜好,甚至为他默默搜集奇闻异志。
琮容并非铁石心肠,沉默了好半晌,终于再次出声道:“不必。”
虽是拒绝,好在琮容没再将他当成空气,琮宗主不由得喜上眉梢,“阿容要是不喜欢,爹就让人将那些书放到联合公署的藏书阁,你要是想起来了,就去那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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