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宗主疯了般哈哈大笑道:“救我?看看,他多会说谎,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一个路过的散修。若是等他来救我,我投胎都该长到这个岁数了。”
长老道:“这件事,老宗主一开始就给你解释过了,他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带人赶过去了。但不巧的是,那阵子,他因为修炼操之过急受了伤,所以才在路上耽误了时间。”
琮宗主嘲讽道:“这等鬼话,也只有你肯相信他。那时,我虽然只有几岁,但我记得很清楚,他看上了我父亲新锻造的一把剑,我父亲不愿割爱。所以,他便故意姗姗来迟,眼睁睁地看着我杨家的人一个个死去。”
长老叹息道:“老宗主不是这样的人。”
琮宗主恶狠狠地道:“住嘴!少来骗我!我父亲才刚死,他就迫不及待的取走了剑,你现在告诉我他不是这样的人?!晚了!”
长老眉头一皱,想起老宗主在冲关突破时,走火入魔死于那把剑,便觉不妙,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琮宗主得意的笑道:“做了什么,你不是都想到了?我能在琮微冲关时动手脚,为何不能在那个老不死的冲关时动手脚?”
闻言,长老气得血气翻涌,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你!”
长老和琮宗主的对话信息量太大,在场的人只觉大脑嗡的一声,好似平地惊雷,炸得人久久不能回神。
琮容的大脑犹如一团乱麻,心脏一阵阵绞痛,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母亲死去自己的父亲之手,更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他忽然想到了大哥,一开口,连声音都在颤抖,“大哥的死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琮宗主转头看向琮容,眸底没有任何亲情可言,冷冷的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派琮睿去做先遣部队的人是我,将他们的行军路线透露给魔族,好让魔族在半路伏击他们的人也是我,拖延支援的时间,不让人去救他们的人也是我。”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琮容痛得浑身都麻木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见状,刚刚恢复了气力的琮一纵身飞掠而来,挥剑挡下琮宗主的偷袭,一把将脸色煞白的师父揽在了怀里。
琮一揽着师父落了地,琮容勉力从他怀里站起身来,满面痛苦的质问琮宗主,“为什么?为什么?大哥是你的儿子,温和孝顺,谦逊有礼,你说的话他没有不听的,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琮容浑身都在发抖,他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到底是为什么?!”
琮宗主就像个没有心的木偶,对琮容的痛苦视而不见,冷漠的说道:“不为什么,我恨透了琮微父女,自然也就不想看到她的儿子。”
“你胡说!”身受重伤的顾言初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咬牙切齿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不,应该是一对母女。”
说话间,顾言初看向不远处早已被耸人听闻的故事砸懵了的乔源,冷冷的嘲讽道:“我本以为琮宗主没有心,却不曾想他只是将他仅剩的良心都给了乔源和他母亲。”
闻言,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乔源,乔源感觉自己好似坠入了冰窟,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冒着阴冷的寒气。
顾言初反讽道:“说起来,琮宗主可真是一个有恩必报之人,他一直记得当年救他性命的散修和跟在散修身边的小姑娘。多年后,琮宗主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与恩人之女两情相悦,很快便诞下一名男婴,暂跟母姓,取名乔源。”
顾言初苦笑道:“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儿子铺路,他设计害死了阿睿。当年,若不是阿容主动离开,恐怕也会惨遭毒手。如今,他竟还不忘利用阿容,挑拨秦煜与阿容鹬蚌相争,就像当年的琮夫人和秦夫人。只可惜,阿容和琮一实力不凡,这才叫秦煜三番两次失了手。”
乔源做梦也没想到琮宗主说会想办法将他和娘接回朔方宗都是真话,更没想到琮宗主为了给他铺路,筹谋数年杀害了这么多人。就连大哥和琮一也是因为他,才接连遇到危险。
乔源不敢去看琮容和琮一,他害怕看到他们难以置信、失望至极甚至是厌恶的表情,他一语不发的低下了头,沉默的接受来自每一个人异样的眼光。
琮宗主不知道顾言初是从何时开始怀疑他的,又是什么时候调查到的这些,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琮宗主一咬牙,猛地往后一退,从身上摸出一小块古朴的碎片,施法之后,天地突变,异象降临。平地刮起一阵狂风,远处黑云涌动,迅速遮住了初升的朝阳,天色转瞬便黑了下来。
同一时间,仙门之人惊觉身上的灵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有力气也使不上,转瞬间,无数仙门之人惨死魔族刀下。
琮宗主冲着幽王世子大喊一声,“撤!”
慕容正拼命想要阻拦,却发现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不会仙术的普通人,一个照面,便被幽王世子的护卫打倒在地。
趁着一片混乱,琮宗主冲到乔源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破开虚空就想离开。
琮容的仙术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跑。这时,琮容忽然想起古老的传说中,有关阴阳石的记载,传说阴阳石有逆转天地的巨大能量。只可惜,先圣用其破开混沌世界时,阴阳石便四分五裂,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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