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事?”
“那天的事情都传开了,大家都说你估计也解决不了邱家的事情,多半要被邱强带人揍一顿……”
徐云笈一笑了之,也没接茬。
不知那摊主从他笑容里读出了什么,眼睛一下子瞪他,压低了嗓音问:“你……你给解决了?”
徐云笈倒也不至于否认,于是点点头。
那摊主倒吸一口凉气,表情便立刻热络起来,一叠声说了不少好话,说真看不出来他有这等能耐,又踩着赵根说那骗子白活了几十年,不比小兄弟少年英才、通晓鬼神。说罢便一脸八卦想要打听他是怎么解决邱家麻烦的。
徐云笈不耐烦与他啰嗦,随口敷衍过去,接着便继续问那方张天师印的价格。
却见摊主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这印章可是唐朝流传下来的宝贝啊,是绝对的珍品,您看这线条,看这……”
“这印也就百年。你既然知道我的行当,在我面前就最好不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谎话。”
摊主脸僵了一下,又立刻换上笑容:“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道教法宝,对大师来说如虎添翼……”
徐云笈不耐烦,言简意赅道:“价格。”
摊主眼珠子又是一转。
“一口价,两万。”
徐云笈险些气笑了。
“两万?你怎么不去抢呢?”
“哎——您堂堂大师,看上的可必然是好东西。”摊主脸皮也厚,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哪怕他之前根本没看出这方印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此刻徐云笈看上了,他立刻就觉得奇货可居,“就算您不买,这样的好东西也有您的同行想要不是?我这价格还开低了呢。”
徐云笈嗤笑了一声。
这印确实是好东西,灵气充足,但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法器这东西若是由某位大师锻造或炼化的,自然会被塑造成最契合主人的样子。除非是神器那样哪怕只用出一丝力量也抵过旁物十成能耐的好东西,否则旁人运用,若非实力强悍能够降服此物,可能还不如使用新的自己蕴养。
以这个世界玄门遮遮掩掩、不占主流的架势,有本事运用这枚天师印的天师不知道有几人?这又得是什么运气才能跑到这么条街上路过这个摊子、遇到这枚印章?
徐云笈本身也并不是非要这印,只是看着还是件不错的东西想顺手买下来。得不到也就罢了。
瞥了眼摊主,年轻修者看到对方眼中贪婪,索性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摊主本以为他是为了砍价假作离去之态,拿乔在那儿等着,满心以为这年轻人走着走着免不了要回转,谁知他就那么一路向前,在周遭所有人八卦的低语和好奇的打量当中——走远了。
“哎——哎——大师您回来!打个折!打个折行不行?!”
然而那身影看着移动不快,转瞬却已几乎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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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笈在一家中药铺子里挑选了不少药材,准备到时候炼丹用,走出铺子时天色已经昏黄,他便准备回到租住的房子去。
路过那个古董摊子,却被摊主叫住了。
“有事?”
摊主早没了之前算计的模样,满脸赔笑:“大师不如再看看这印?既然与您有缘,何不带它回去?”
“你不是打着奇货可居的主意,要给它找个好买主?”
摊主尴尬地笑了笑。
徐云笈看过这枚印章之后,确实有不少好奇的人围过来看,但是没有一个真的要买。哪怕摊主说这是大师看中的,大多数人也只是瞧个热闹,在他推销的面前还道,“我们又不是大师,看不出这东西好在哪儿,花大价钱买个摆设吗?”。
摊主有意寻玄门中人来买,可他认识的人就这么些,这条街最有名的风水先生赵根都是个骗子,其他那些声名不显的还不知道怎样呢。他思来想去,也意识到自己碰到和徐云笈一般懂行的人的几率太小了,这印如无意外,就得按照几十年物件的价格卖出去,看在玉质还可以的份上或许能卖出个七八百。但在懂行的徐云笈手里,能拿到的价格应该还是更高。
于是他到底是叫住了徐云笈。
这会儿被这样问,摊主只得尴尬地道歉,又吹了些“宝剑赠英雄,这种法器就应该配您”之类的彩虹屁,只盼徐云笈出手买下。
徐云笈不喜欢此人,但那印的确是好东西。
他将张天师印放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开口:“两千,我带走。”
摊主满脸堆笑还想涨价,却被对面姿容清逸的年轻人一个冰凉的眼神硬生生震得开不了口。
对方道:“我不说虚的。这个价格我给的很公道。你想清楚了,除了我不会有人买。你要么两千卖给我,要么就继续奇货可居,看看能不能撞上其他买主。”
摊主觉得肉疼。可理智又告诉他徐云笈说的是对的。
他不舍地咬了咬牙,忍痛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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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个不错的宝贝,徐云笈回住处的步伐十分轻快。
结果还没进家门,就接到了邱强打来的电话,说希望他帮个忙给一户人家看看。
电话里,邱强说出问题的是他妻子妹夫家的厂子。
邱强老婆的妹妹叫许颜雅,比邱强的妻子小她十几岁,长得很漂亮,两年前嫁给了一个离婚的四十多岁的老板,姓孙,名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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