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什么抱怨都只能吞下去,还得暗暗祈祷这一天撑过去,这位小大师彻底解气。
孙泽思心里懊悔却又好奇,毕竟玄学嘛,听起来很神秘又高大上的样子,他蠢蠢欲动想多了解一点。可徐大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他也不敢打扰。
只是电视上播的不过是地方新闻而已,真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大师怎么能看得津津有味。
其实徐云笈只是还在用各种方式增强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罢了。
张助理就是这会儿走过来询问徐云笈是否方便和玄凌子见面的。
徐云笈对这个世界真正的玄门中人早有好奇,对方听起来又是和官方有关系、德高望重的人,于是果断点头答应。
孙泽思在一边听得嘴巴都张大了,张助理拿着手机回去跟孙有为说话了,他才傻乎乎地反应过来:“玄凌子大师居然主动要见你!”
徐云笈点了点头,眼睛都没从电视上挪开,随口道:
“这是自然。”
他之前虽说跟孙家说,如果自己解决问题,就要让孙泽思道歉,并且为他引荐玄凌子。然而凭徐云笈现在藉藉无名的情况,很有可能孙家根本不会真的兑现承诺。
徐云笈却也不怕。
他要的也不过是去那个工厂。
倘若玄凌子真的是个玄门正道,而且又有官方身份,看了他的阵法少不得要查查他之类的。徐云笈总能和此世的玄门搭上线。
他心里有成算。
孙泽思可不知道这些,他看着徐云笈平淡的表情,只觉得自己还有的练。这才是真正的宠辱不惊啊,不愧是大师!
哪怕玄凌子那样的人物主动要见他,他都不带抬个眼皮的!
一时间孙少爷敬畏心更盛,很是殷勤地给倒了杯茶。
玄凌子一行在大约八点十五的时候踏进了孙家大门。双方互相认识了一下,打了招呼。
玄凌子听孙有为介绍,说眼前这个仿佛才刚二十岁的小年轻就是布阵的那位风水师。饶是他见多识广,都没控制住露出错愕的表情来。
“玄凌子大师,您好,我是徐云笈,未有号,您叫我一声小徐便可。”
徐云笈主动道。
玄凌子收敛了一下惊讶,看过玻璃厂的阵,这会儿丝毫没有因为徐云笈的年轻有什么轻视,反而十分客气:“老道道号玄凌子,本姓吕,名振光。”
他这样说,秦彤安都忍不住有些意外。
玄凌子成名多年,华夏真正有本事的、能够超过“不入流”境进入“入门境”以上的修者也就不足万人,圈子很小。玄凌子在其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他的真实姓名同道中人也都是知道的。但是对于这样一位超管司专家、明真门长老,谁来了都尊称一声道号,没人会直呼其名,玄凌子出去也一般只介绍道号,像这种认真互通姓名的,是表示很尊重的意思了。
秦彤安不由多看了眼前的青年几眼。
第一反应是长得真好,比自己妹妹墙上贴着的、天天对着要死要活的那个明星似乎也不差。
第二反应是不管年纪还是穿着,都很不像是“同道中人”。简单又干净的白T牛仔裤,没有像一些玄门中人佩戴能够用作法器的观音、桃木手串、五帝钱之类的东西。
她心里转了一圈,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么个人。
要知道华夏玄学界不算大,有点能耐和作为的她作为超管司行动处处长,怎么也认识得七七八八。
可是这位是哪里冒出来的?
秦彤安正在狐疑,那边玄凌子和徐云笈已经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聊上了。玄凌子说徐云笈很面生,徐云笈淡定表示自己出自隐世宗门术元宗,是第二十九代传人(其实是他是他们母校第29届毕业生)。之前师门中人都不出世。如果不是宗门凋敝到自己这一辈只剩自己一个、师父死前说不必墨守成规,他大约也会猫在小山村里。
这话,玄凌子估计是不怎么信的,徐云笈也不在乎他信不信。
想来他回去会查他,但是怎么查,他徐云笈第一次出现在这片土地上都是在秋凌山森林公园,而且到警察局做笔录也会提到他说了“炼丹”、“炸炉”。再往前,不论是普通人的生活痕迹,还是使用法术的痕迹,都一概没有。由不得他们不信。
就算不信,作为国家公职人员,玄凌子他们应该也不会做出因为一点怀疑对徐云笈来阴的的行为。
——来这个世界不过几天,但一来就被这里的护林员、消防、警察和收容站帮助,徐云笈对这边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好人,可到了玄凌子这个身份地位,反而处事会比较大气。
确实就像是徐云笈猜测的那样,玄凌子对这个年轻人的来历满腹狐疑,可是那个玻璃厂的阵法虽然改动颇多,毕竟是正统九宫八卦阵的变体,上面的灵力很纯粹,效果也是正面的。
所以它的布置者,理应是正道之人。
当然不排除有一点可能性,这只是一个为了接近玄凌子甚至背后的超管司布下的局,可是要真的有阴谋,反而更应该把这个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玄凌子和徐云笈交流着那个阵法的布置。年轻的天师并不敝帚自珍,而是随手用手指从身边水杯里蘸了水液,在桌子上划出阵图来:“……这一处合龙首,我将阵法略改设为生门,刚好对应。这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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