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他来之前巫洪涛和他们说了什么,岳澄的态度异常不好,“怎么,洪涛水寨人多,沾亲带故的都跑来撑场子是吗?还真不怕你们。五毒公子到底在哪儿,叫他出来说话。”
还不待叶无咎说什么,巫洪涛就冷笑一声,“黄口小儿,有眼不识泰山,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韩青溪连忙抬手将岳澄一拦,向叶无咎道:“阁下……便是五毒公子?”
“姑娘,人都认不清就找上门,说出去未免太丢松风剑派面子了吧?”叶无咎似笑非笑地道。
韩青溪面上一红,到底向他一抱拳,“师弟莽撞,还请叶公子海涵。在下松风剑派岳正亭门下韩青溪,适才是师父的独子岳澄,这是师叔楚江流门下萧焕,明月山庄弟子岳羲和。”
叶无咎也懒得理会其他人,哪怕是武林第一大派的掌门弟子也不关他的事,只是好奇地看了沈望舒一眼,摸着下巴道:“全须全尾的,看起来也没这么严重。哎,你师兄没告诉你,是他弄错了闹的乌龙?”
沈望舒纯粹就是被拎出来放在身边防止他跑掉的,却不意叶无咎直接问到他头上,还提到了师兄,一时茫然,摇了摇头。
“岳父大人容禀,这个就是苏慕平那小子时常挂在嘴上的四师弟岳羲和。”叶无咎颇有些自来熟地指着沈望舒同巫洪涛介绍,“昨天苏慕平来了,也问了我这话,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他还答应帮我转告。”
“昨日……并不曾见师兄。”沈望舒直觉有些不对,还是先帮着苏慕平开脱。
叶无咎倒是没想这么多,一摊手,“只怕是你们来得太快,他不曾来得及。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咱们洪涛水寨与松风剑派素来也没什么交情,各位就请了吧。”
“慢着!”巫洪涛和萧焕同时开口。
巫洪涛是长辈,萧焕不好和他争,只能让他先说,“乳臭未干的小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们洪涛水寨想闯就闯,本座手下的人想问就问?没这么容易!”
萧焕也轻笑一声,“叶公子轻飘飘一句误会就完了?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如何让人取信?”竟是全然没把巫洪涛的话当一回事。
叶无咎想了想,低声劝巫洪涛,“岳父,这明明是苏慕平嘴快惹的祸,他们上门求证一番也不是什么大事,说清楚就打发他们走吧,松风剑派名声在外,咱们也犯不着得罪啊。”
“放屁!”巫洪涛忽然怒喝一声,“老子怕他不成?就算是岳正亭亲自来了,这也是他们无礼在先,难道我要给他低这个头?”
岳澄这急脾气的,袖子一挽就要发火,韩青溪死命拉住他,然后低声道:“不请自来是晚辈们的过错,也难怪巫寨主生气,晚辈这就给您赔个不是。只是松风剑派也是受人之托,自然也要忠人之事,若是误会,也还请当面说清楚才是。”
“误会?我看你们就是抓不着人就硬往我女婿身上扣,扯什么姓苏的小子?”巫洪涛也阻止了叶无咎的辩解,“松风剑派我还不知道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凡你们看不过眼的,还不是什么都凭你们说?”
这话就有些武断了。叶无咎和沈望舒对望一眼,神色有些为难。
韩青溪也听不得有人污蔑师门,却不得不忍着火气,低声道:“既然巫寨主不相信晚辈所言,这也无妨。若是巫寨主信得过苏慕平公子,不放将他请来,事实究竟如何,一问便知。”
“苏小子的师弟在你们手上,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巫洪涛哼了一声。
叶无咎这就有些纳闷了——怎的岳父大人今天就认定了是松风剑派的这几个人要诬陷他?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事情,还越扯越麻烦了。似乎……岳父大人对松风剑派有什么偏见与怨气似的。
而巫洪涛这态度也激得萧焕生了些火气,“巫寨主,我们师姐弟敬您是长辈,一直都客客气气的,缘何您要这般恶言相向?在下只是想找叶公子把话问清楚,只要他问心无愧,在下再与您赔礼道歉就是,何来我们松风剑派污蔑一说?”
“我的确问心无愧,也跟你们说了是误会,你们自己不信,有什么办法?”叶无咎撇嘴。
“我无咎儿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倒是你们,能摸着良心说不是随意拿人顶罪吗?”巫洪涛仍旧恶声恶气。
如此这般,连叶无咎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岳父大人,他们都认错了,不必如此了吧?”
谁知巫洪涛怒道:“无咎儿我问你,你道娇娇是怎么死的?”
也没个缘由,巫洪涛忽然就提起了“娇娇”,却如同一道霹雳正中叶无咎的天灵盖,劈得他浑身一颤,“娇娇她……不是因为先天不足所以体弱多病……”
“那你以为娇娇为何会先天不足?”巫洪涛原本说话就中气十足,此刻盛怒之下,说话声更是震得人耳朵疼,“难产的孩儿天底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身子孱弱成娇娇那样的,能有几人?你岳母原本也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康健得很,难道能无缘无故就难产?”
天底下万事都讲个“缘故”,就如同巫洪涛认定自己的亡妻不会无缘无故难产一般,他也不会当着外人就无缘无故提起自己的妻女。叶无咎惊疑不定,“这……和松风剑派有什么关系吗?”
巫洪涛冷笑一声,“这干系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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