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重要!”楚江流抢先出声,“若是太华门勾结崔离,就已经脱离了名门正派,他们所说之话句句指向我松风,明显就是要将我们松风剑派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其心可诛!若是太华门自己立身不正,便不能指责我松风剑派!”
他身边的一名朱雀宫长老便冷笑一声,“得了吧!楚大侠,太华门不是什么好鸟,可他们方才与崔离所指正之事,你们掌门是默认了的吧?如果是他们胡编乱造的,那你们岳掌门怎么就一言不发任他诬陷呢?太华门自己行差踏错,可不见得你们松风剑派的就是什么好人!”
“就是!”十大门派的其他长老与弟子趁势附和。
好歹是燕鸿号召的武林大会,自然不愿意让场面乱起来,当即就与燕惊寒振臂高呼安静,希望场面能控制下来。连岳正亭也说了几句话,可惜也收效甚微。
其他几家的掌门也暗自交换了几个眼神,就差将“心怀鬼胎”几个字摆在脸上了。按照慧海、清虚这样的身份地位,若是真的要制止,自然是能很快平息的。只是这几人都不愿意做出头鸟,也就任凭场面乱了下去。
“哈哈哈哈……”眼见着场面一乱,崔离忽地站起身来,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用力一挣,身上捆绑的绳索便应声而断,“瞧瞧,这就是你们武林正道,无事的时候作威作福,仿佛好得跟一家人一样,一旦有了事,推诿扯皮、互相猜忌、伺机夺权,什么乱象都出来了。你们自己说,武林凭什么要让你们这一群人来统领?”
他身边的几个看守弟子惊呆了,哆哆嗦嗦地说着:“你……你不是被……被封了……”
“被封了穴道?”崔离居然和颜悦色地反问了一句,然后面露嘲讽,“就你们那些个掌门长老,养尊处优惯了,功力早就倒退不少。能止住本座?呵,本座若是不装装样子,如何能让你们这一群伪君子露出真面目?燕鸿,都证据确凿了,你还在挣扎什么?”
能被请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谁都不是傻子,崔离一说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这一承认,未免就让在场众人更加惊诧。
“你……”燕鸿没想到会是如此,“你如何出尔反尔?”
崔离活动了筋骨,缓步向燕家父子走了过去,而他所过之处,竟没人敢阻拦。崔离佯装思考,“我答应了你什么?让岳正亭和松风剑派身败名裂?该说的我都说了,只是我一个邪魔外道,如何能让你们正道中人深信不疑?自然是少了你燕掌门煽风点火啊。这难道也怪我?”
“可是你……”勾结邪魔外道的罪名,细细追究起来,却比岳正亭欺骗沈千峰要严重多了,如今事情败露,燕鸿慌得六神无主,什么该不该说的都往外说,“可你为什么要出卖我太华门?别忘了我与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我们出了事,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崔离大笑起来,“燕掌门,是不是被人吹捧多了,你脑子也傻了?我与你如何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为了扳倒松风剑派,那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难道当年围剿倚霄宫,你们太华门没有出力?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听他说这话,其余众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慧海更是高声提醒:“大家凝神戒备!”
谁知崔离倏尔脸色一变,也不知如何一晃,手上便出现了那把厚重的曜渊大刀,回手劈向燕鸿,同时面目狰狞地道:“告诉你,本座早就想将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一锅端了!”
“当心!”燕家父子还未及反应,旁边站着的是出列对质后还不曾回去的岳正亭,眼见崔离的大刀至,似乎一点也不记得方才这二人对自己苦苦相逼,竟然出手相救。
松风剑派剑术闻名,身为掌门,岳正亭的剑术自然也不会差。他的佩剑乃是千古名剑太阿,剑身通直,没有丝毫纹饰,黑沉沉的一把,却是锋利无匹,架住崔离那样一柄大刀,竟是丝毫无损,反倒在曜渊上划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崔离都出手了,岳正亭也迎敌了,饶是反应再迟钝的都回过神来,纷纷亮了兵器准备迎敌。台下的那些个小门派,即便功夫不济,也仍旧跃跃欲试,接二连三地往上跃。
眨眼间,高台上便堆满了人,连崔离都瞧不清在哪儿就要上去打。
而身处中心的十大门派弟子,虽说出手还有章法,却也绝对不轻松。
先前崔离想杀的不过是与冯羿之死有关的弟子,莫说是别家的掌门与长老只是随便挡挡,普通弟子迎上来,他根本连躲都懒得躲。只是如今崔离发了狂,也不管眼前站的究竟是什么人,在他眼里都是该死,手上的曜渊大开大阖,只管劈过去便是。若有旁人递了兵器,方便的就一刀格开,倘使不便抽到的,有时就出了那蒲扇似的大掌,并指一拧,普通的刀剑便会被生生折断。
这悍勇之气,竟是令人生畏。
被崔离与苏闻揭了老底,燕鸿与燕惊寒恼羞成怒,父子俩可谓是身先士卒,教岳正亭挡开一招之后,两柄长剑出鞘,眼见着有松风剑派和翠湖居的其他人围拢来,竟是一点相让的意思也没有,先后腾身而起,还在挡路的弟子肩头上重重一踏,借势俯冲,势如破竹地冲了下去。
彼时一柄曜渊上格了四五柄长剑,都不是凡品,可崔离也不见怎么吃力,一声暴喝,便将围堵他的那些人一并甩开,抬眼见着燕家父子来攻,咧嘴一笑,一个旋身上前去,挥刀格挡,手腕旋转间便将那二人一下子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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