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任堂主何出此言?”从一开始人与事便帮着苏闻说话,明枯觉着有些不对,脸色也不大好。
任雨疏丝毫不以为意,笑意盈盈地道:“师太且想想,若是苏庄主污蔑巫寨主,他自己是知道巫寨主是九嶷宫中人,只是我们又不知此事,他如何能笃定咱们最后都能相信此事?更不会知道最后巫寨主是自己告诉诸位自己的身份的。”
玄清哼了一声,“任堂主莫忘了,这样说来,苏庄主便与这巫寨主是同门,对巫寨主的人品也是了解的,或许也能猜到巫寨主会在这个时候揭露身份。”
“道长,你这说得也太玄乎了吧?”襄台掌门摸着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如此能掐会算,苏庄主还行什么医啊,直接算命去不好?”
碧霞掌门也点头道:“在下也以为任堂主所言有理。别的不说,沈望舒到底是明月山庄武功最好的弟子,苏庄主拿他冒险,就不怕自己的一身功夫后继无人了?”
他们几人都算是在江湖上颇有声望之人,连番说了几句话,多少人都被带得有几分信了。
巫洪涛不知何时已然面色铁青,肩背也绷得笔直,待台上几人各自都说过几句,再没其他人要说话的时候,才沉声道:“这么说,诸位是认定我巫某人与崔离合谋了?”
看他的神色语气,也没人敢应声。
“好啊,横竖在诸位眼里,只要出身九嶷宫,就一定不是善类,一定做过恶事吧?所以某些人啊,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要了。”巫洪涛缓缓扫视过众人,方冷冷地道:“就怕某些人有朝一日寿数尽了,见着自己最重视之人,都抬不起头来吧?”
慧海见识不好,连忙道:“巫寨主,我等并无此意!九嶷宫的确是蒙了冤……”
“既然蒙了冤,尔等为何不替他平反?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们所谓正道的脸面!”巫洪涛怒斥道,“当年下令剿灭九嶷宫的人死了,引起一切祸事的人也自戕了,如今只消将知晓内情的人一一杀尽,这事就过去了,是吧?”
“没有的事!”玄清断喝一声。
巫洪涛却并不理他,“诸位给本座安的这个罪名,为了给亡妻报仇,呵,还当真是情深意重,巫某人的确是受之有愧。倘若真如各位所言,本座便早该杀上松风剑派了。”
松风那位徐长老不以为意,“凭你也配?”
“不过既然担了这个虚名,巫某人也不能枉费给位绞尽脑汁给安上的名声,只能……如各位所愿了!”说罢,他眼中精光一闪,上前一步,一掌拍出,“先从杀了无咎儿的凶手开始吧!”
燕惊寒听他说话便知道不好,只是他被牢牢缚住,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
沈望舒见识不好,斜冲而出,勉强与巫洪涛对了一招。这次巫洪涛是动了杀心,并不如先前与他试招那般。沈望舒被逼着接连退了几步,“巫寨主请冷静!您不是要给叶无咎讨个公道来的么!”
“替他杀了燕惊寒,难道不就是给他讨了公道?”巫洪涛满脸不耐,“沈望舒,无咎儿到底还是为了救你。你不愿意替他报仇,本座不能强求于你,可你最好站开些,本座不想让无咎儿白死!”
柳寒烟也急忙上前来,“巫寨主,您听晚辈说一句!叶无咎的确是燕惊寒所杀,他也死得冤枉。只是您如今这样不管不顾地杀了燕惊寒,岂不就是坐实了您要杀人灭口?您就算要为叶无咎讨回公道,也要先为他正名吧?难道叶无咎平白无故地就要添上一条勾结崔离的罪名?”
巫洪涛看了两人一眼,忽然双掌平推而出,“公道自在人心,本座何必与这帮瞎了眼的理论?无论本座说什么,他们都只当听不见,既然这样,本座还有什么好说的?”
“诸位可看见了,巫洪涛可是狗急跳墙了!”碧霞掌门在后头说了一声,“燕惊寒啥了叶无咎,他便要杀燕惊寒。若是一会儿他杀红了眼,咱们这些没有帮他说好话的,岂不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玄清烦躁地道:“你给老子少说两句!”
慧海更是一面摆出迎战的架势一面道:“施主,你冷静一点!如今证据不足,没人说叶无咎便是罪有应得,也没人说燕惊寒便会安然无恙,你何必如此?方才柳施主也说了,叶无咎如今身背污名,此时若不说明白,不日便会传遍武林,你想让他背着污名不得洗清么?”
“九嶷宫的污名都背了二十年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巫洪涛忽然笑了一声,眼神轻蔑,只是任谁都能听出一丝凄楚来,“叶无咎既然做了我巫某人的女婿,也算是九嶷宫的人了,就这一点污名,他受的住!”
柳寒烟大急,“巫寨主!”
“二十多年的污名,本座一直隐姓埋名隐忍不发,就是为了能寻机以证清白。不过如今看来,只怕是永远不能了。”巫洪涛仰头长叹,“既然如此,那本座何必顾虑这么多?有些仇怨,也是时候算一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要被自己蠢哭了!放了存稿箱忘了设置时间!
第225章 章二八·沉雪
“巫寨主,您冷静一点!”先前巫洪涛与沈望舒试招的时候,姜畅就是认真看过的,心知巫洪涛的功夫比起崔离来只怕是不相上下,如今正道群英皆在,倒是不担心会制不住他,但想想先前崔离的情形,姜畅便不愿与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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