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似乎已经洞悉了世间所有奥秘的霸道和冷酷，又好像混杂了一点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悲天悯人。
    总之是一种很晦涩难懂，却又让人绝不会忘记的复杂表情，反正王总至今记忆犹新。
    而父亲的回答则是：如果对方坚持认为自己是无价的，那只不过是你出的价不够高罢了。
    当时，王总还以为父亲说的“出价”，是单指金钱。
    后来随着年纪增长，他才慢慢明白，在一个纯粹的商人眼中，无论是金钱，还是荣誉，又或者是权利、美色等等其他的东西，都只不过是货物的一种。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没有不能够出卖的东西。
    至于后面那个问题，父亲当时还稍稍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如果一个人既不是伪君子，也不是真小人，那么这个人要么就是个绝顶的骗子，要么……就是个疯子。
    王总正回忆着往昔岁月，以及父亲教诲的时候，杨昊已经刷卡完毕，起身朝这边打招呼：“周董，王总，招待不周，多多担待哈，有机会下次再聚。”
    周董哈哈一笑：“杨老弟，这些客气话就不要说了，下次我做东，请你和小美女到我家做客，我老婆的厨艺虽然一般，但她做的榴莲蛋糕绝对好吃，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尝尝。”
    王总此时才惊醒过来，神色复杂的和杨昊兄妹道别，还主动和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目送着杨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王总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喃喃道：“到底是我开的价不够高呢，还是说他是父亲说的那种演技超神的绝顶骗子呢，又或者……他是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疯子？”
    王叔这时候起身出门，招呼保镖们过来，然后开始安排离开时的安保事宜。
    周董此时站到王总身旁，打趣道：“怎么着，老王，你莫非被杨老弟给掰弯了，要不然干嘛一直盯着他的屁股看啊，而且人家都走得没影儿了，你还舍不得挪开视线，真够痴情的啊。”
    两人私交还不错，往日里也经常私下开开男人之间的玩笑，一点儿也没有超级大明星和顶级富二代的架子。
    用王总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老这么端着架子不累啊？而且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又或者根本就是吃瓜群众脑补出来的。
    其实甭管是超级大明星，还是顶级富二代，归根结底他们也是人，拉的屎也是臭的，放的屁也不会是香的。
    所以往常周董如果这么开玩笑，王总肯定会笑着反击。
    但今天却没有，王总只是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周董，讲真，你说我是个俗人么？”
    第369章 真是阔怕啊
    周董瞬间懵逼了，他真的想说：老王啊老王，你俗不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天肯定没吃药，真的。
    就在他纠结于如何回答的时候，王总突然又笑了：“算了，不用告诉我答案了，其实我自己很清楚，我特么就是个俗人，而且还是个超级大俗人，因为我除了钱，似乎也没有啥了，是吧？”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还要让周董崩溃，他感觉自己心头此刻正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而且老王啊老王，你这么问，让我怎么回答呢？
    是是呢，还是是呢？
    好在老王再次自己给出了答案，他站起来拍了拍周董的肩膀，笑道：“呵呵，啥也别说了，我发现我这种俗人，根本就不该想这么深沉的问题，所以我决定下午去找个妹子聊聊人生和理想，回见哈。”
    周董咽了口口水，不是羡慕老王的单身汉幸福生活，而是吓得，就连老王的笑容，在他看来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等王总带着大票的保镖，前呼后拥的离开后，周董才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暗自感叹。
    “也不知道老王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这顿饭从头到尾他也没提邀请杨昊加入GG战队的事情，倒是和他闲扯些神啊佛啊，还一副要和杨昊捡肥皂的奇怪表情。”
    “真是阔怕啊，你说聊什么不好，偏偏要聊这些宗教、哲学之类的东西，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型么？”
    “现在可倒好，搞得老王神魂颠倒的，万一想不开出家当和尚什么的肿么办，那他爹还不得弄喜我们啊？”
    周董吐槽归吐槽，最后觉得还是该找机会和杨昊聊聊，再不济也得给他发个微信，提醒他下次再和老王聊天的时候，千万别再给老王“上课”了。
    不然要是一不小心把老王给聊出个抑郁症什么的，那他喵的乐子可大了，老老王可就这一根独苗，钻石都没这么稀罕。
    但令周董疑惑不解的是，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跟老王聊过宗教、哲学，这一类神神叨叨的话题，却从没见老王像是今天这样失魂落魄过。
    “唉，算了，说不定这都是我自己杞人忧天呢，以老王三分钟热度的性子，也许很快就把今天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我还是别瞎操心了。”
    周董自我安慰着，也离开了龙鳞阁。
    ……
    东海大学，学校大礼堂。
    今天是迎新晚会的最后一次彩排，后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也是正式演出的时候了，所以这次彩排非常重要，节目组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到场。
    杨昊也不能例外，而且他的演出任务几乎是全场最重的，一个人参与了三个节目，还都是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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