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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鹤鸣耍赖,偏不起来,想到刚才和霍泓那事,他没由来的心虚起来。不过他想,霍泓那么个大男人,不至于把自己干了他这件事四处宣扬,遂埋下头,将下巴靠在周世襄肩上,对他耳边轻轻呼气:“宝贝儿,周长官,你想我吗?”
    周世襄本就怕痒,加以耳朵又是敏感地带,忽地就笑起来:“想你有什么办法,你跑了。”他对这样孩子气得行径相当无奈,同时又喜欢林鹤鸣这样叫他,“宝贝儿,周长官”,虽然骚里骚气的,但很甜蜜,也有情-趣。
    林鹤鸣侧头去他脸上咬一口,不接话,压低了声音:“我想死你了。”
    周世襄伸手去轻抚他的后颈,像安慰一直受惊的小猎犬,想起那天的事,对他也是一片内疚:“乖乖,下次别乱跑了。”
    林鹤鸣察觉到他要起身,然而就是不放松力道,笑说:“那你以后只能爱我。”
    周世襄点点头,两只手去捧住他的脸颊,对他轻轻一吻,再是点点头:“好。”林鹤鸣俯身去抱他,周世襄望着头顶的天空,心想,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这两个人在野地里你侬我侬的说了半天情话,严昭见寨子内外戒严,知道不好攻下,便下令收队下山,一行人沿着山路呼喊他们的名字,以便找到他们。直到山腰才听见有人应声,众人站在原地,稍一等待,就见两人从一片小树林里双双出来,有说有笑,好似出来郊游的一般。
    严昭见到完好无损的林鹤鸣,自觉回去能交差了,穿过半人高的灌木丛去,想要快点见到他,摸到他。林鹤鸣见他来了,立刻腰酸背痛发作,非要周世襄搂着抱着才能向前走。严昭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但还是坚守职责上前扶他。
    林鹤鸣走得确实有些累了,肚子里叫得欢快,又向前走了几步,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一下:“霍家寨给我处理掉!”
    周世襄一愣,想不通林鹤鸣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他向来不提倡手下烧杀抢掠,在没有搞清楚林鹤鸣的动机前,他绝不可能下令。严昭被他的眼神吓得低下头去,不敢擅自应声。
    林鹤鸣并未察觉周世襄的异样,自顾自一回头,换上一副满是狠戾的脸:“我非杀光他们不可!”
    严昭站在林鹤鸣的角度看,以这样的烧杀之举出一口恶气,是相当合理的。可他最清楚周世襄的性子,向来不滥杀无辜,不是说不能杀,而是他有自己的底线,绝不可能去做为虎作伥的人。他期待他们之间爆发一场争吵,这样自己回家就能再林督理面前参他们一本,说他们闹不和。
    周世襄气上心头,立刻放开林鹤鸣的胳膊,林鹤鸣手上失力,一屁股摔在地上,没了动静,严昭俯身下去看,无论如何叫不醒,发现他竟是昏了过去。
    二人合力把他抬去山路上,转而由手下人扶着。周世襄看他汗如出浆,便伸手去解开他的西装,却发现白衬衫上一大片的血迹,将他吓得不轻,疑心他在寨子里受了虐待,心里很不好受。
    林鹤鸣被抬下山,坐上汽车,周世襄拉上车上的窗帘,将内外隔绝为两个世界。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周世襄抱着林鹤鸣,把他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找到一个最为舒服的姿势,用手一遍便的抚摸他的头脸,眼里满是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进水不犯喜马拉雅山矿泉水,不妥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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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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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摇摇晃晃的回到山上,周世襄和严昭合力把林鹤鸣扛上二楼,他就在周世襄的房间里扎根下来。严昭先是去楼下拿上他的行李,再去浴室里放热水。周世襄则负责将他身上的脏衣服脱下,再将他抱去浴缸。
    林鹤鸣赤条条的躺在浴缸里,紧闭双眼,满身血污,像是初生的婴儿,一动不动的被人伺候。严昭很识相的退去房间守门,由周世襄一人亲历亲为。
    周世襄并未想过林鹤鸣的报复心如此之重,但说实话,他初入霍家寨时,想的就是,若是霍泓交不出一个完完整整的林鹤鸣来,那他就不计后果,杀了全寨上下替林鹤鸣报仇。但见林鹤鸣只是受了轻伤,他这样的想法就打消了。此时扒了他的衣服,看到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他在心里暗暗为之后攻打霍家寨做出了部署。
    周世襄在林鹤鸣身上用力搓了两下,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一切以他为中心了?他低头,手上的动作没停,对昏睡的林鹤鸣说:“我知道你是你,但我没办法不把你当作他。”
    严昭蹲在门外,听见门内传来的自言自语,只觉得背上冷飕飕的,怎么周长官还因为少爷还魔怔起来了?
    林鹤鸣因为疲劳而睡得很熟,对此真心话毫无反应。
    周世襄看着他鼻梁上那点朱砂痣,想不出易经和面相上对这痣有什么看法,这时江石又从他脑子里钻出来。
    “你又来了?你不是他。”他卖力的给林鹤鸣洗净身体,而后低下头。
    林鹤鸣洗干净后被送上床,医生前来看了一眼,替他清理伤口后就留下两瓶红花油,再三叮嘱周世襄要记得给他活血化瘀。周世襄应下,按照医嘱每天早晚的给他擦揉两次,眼见得,他身上的淤青就消下去了。
    林鹤鸣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醒来的,周世襄坐在房间的沙发椅上盖着大氅仰面朝天地睡,再一看,床边是严昭,半睡不睡的在重复小鸡啄米的动作。林鹤鸣被枪把打了脑子,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加以睡的久,现在起床还是晕晕乎乎的,他看见这两人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心里生出许多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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