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哪有什么东西...
不对,我脑中突然想到什么,便对庄无镜道:“这是我很重要的东西,你不要跟过来。”
庄翠在一旁问我道:“你和庄祖不留下来了吗?”
她连看都不敢看庄无镜,却是拉着我的手臂,脸上有期盼之色。
不等我回答,庄无镜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不留。”
庄翠赶紧放开我的手臂,我回过头,瞅着庄无镜那张冷淡的脸,便故意伸出手拉下眼皮,学着他的声调:“不留。”
庄无镜一愣,不明所以。
我冷哼一声,道:“装腔作势!”便转过身子钻进内屋,庄无镜却是在我身后轻笑出声。
我进了屋子,来到当时我和庄无镜所住的房间,将门关好后,便来床边,蹲下身子,将放在床底的一壶酒拿出来。
那老糊涂的教书先生当时给了我两壶酒,一壶酒已经被我喝完,还剩下一壶酒当时就被我随手放在这床下,现在看来还没有开封过。
我正欲要打开,可是手触上壶盖,想了想,还是将它退回到了床底。
我站起了身子,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庄无镜正冷冷淡淡的站在外面等我,而庄翠,阿木还有苗子都像面对家长犯了错误的小孩,竟是都无措地拽着衣角,半句话都不敢说,他们一见到我出来,就像得救了似的,脸上露出些许放松之色。
我问庄翠:“虎子在私塾吗”
庄翠点头道:“虎子一直在盼着你们回来,你们要不等虎子回来再走吧,你们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以后还不知何时再相见。”
我道:“我自己去找他。”
我转过身子,便欲要离开,却是见着庄翠红着的眼睛,而苗子已经低声啜泣的擦着眼泪。
庄无镜倒是早已走在了前头。
我随手拿了一个饼子,吃了一口,便转过身子,一边走一边道:“这么好吃的饼子,只吃一次,岂不是亏?”
随后,我听到庄翠在我身后道:“我们等着你和庄祖下次再来吃饼子!”
庄无镜看了我一眼。
我将手中的饼子塞到他的嘴旁,道:“你们庄家祖传的饼子,庄祖尝尝看。”
庄无镜就着我刚刚咬下的缺口咬了下去,然后道:“看来,你也不完全是个没良心的。”
我看着他,庄无镜像是立刻知道我要干什么,迅速避过身子。
我故意粗口道:“你以为我要撞你?呸!”
庄无镜笑道:“那真是我多虑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便用力撞向他的肩头,庄无镜如在那牧城小巷,被我撞得一个踉跄。
我笑道:“有时多虑也是好的。”
我说完便不去理会他,在吆喝的小贩前,买了两个冰糖葫芦。
“哎哎,两位道友别走,我给你们免费算一卦。”
我刚转过身子,便一见花白头发的老道挡在我和庄无镜面前。
旁人嗤笑道:“这老道怕是疯了吧,自己是道士还拦下两个道士说要给人算命。”
我瞧见这老道,只觉得隐隐有些熟悉,却是此刻半点想不起来。
那老道见我犹豫,就要过来拉我手腕,庄无镜将他的手打开,冷声道:“滚开。”
老道瞧看向庄无镜,嘿嘿一笑,道:“这位道长样貌俊美,想必定有很多道姑心心念念,要不要在我这里算上一道姻缘卦?”
他尚不等庄无镜说话,便挡在庄无镜面前。
庄无镜正欲抬手,那老道立刻咬破手指,抽出一道符,嘴中念念有词,说了一串让人听不懂的咒语,在符上胡乱画了什么,紧接着那符竟是迅速地贴上了庄无镜腰间的无情剑上。
那符随后迅速钻入无情剑中,消失个干净,似乎融入了其中。
老道喃喃:“可惜了无情剑,只有靠你殒身来让你主人清醒了。”
老道又看着庄无镜道:“这位道友于他人而言无情无欲,唯独只对一人倾尽心肺,此人伤,道友亦疼,也就是说一遇上此人道友才像是一个真正喜怒皆有的人。只是道友听老道一句言,你若是执意做喜怒之人,那又怎么做得了天上之神?”
说罢,老道看了看我,问道:“不知这位道友姓甚名谁?”
我道:“姓方名芜。”
老道又道:“无中生有的无?”
庄无镜却是突然挥出拂尘,一把搅住那老道脖子,然后甩飞出去,直砸得老道撞向路边摊子,那老道哎哟哟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胸口,一边道:“说实话是不好听,你也不能打人啊。”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脚底抹油,一溜烟地离开。
我问道:“他刚刚胡言一通,到底是说什么?”
庄无镜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疯言疯语。”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只觉庄无镜那张冷淡的脸此刻隐隐中带着冷郁。
我与庄无镜往庄虎子所在私塾走去,还没至私塾,便见一群小孩叽叽喳喳地背着小布包迎面向我们走来。
其中一个几月不见愈发成肥球的孩子一直侧着脑袋对着他身旁的小女娃做着鬼脸。
我走上前,抬起手,抵住这颗大脑袋,道:“这是哪家的猪头啊?”
庄虎子这才转过脸,抬起头,看着我又看看庄无镜,随即尖叫一声,道:“庄祖媳妇!庄祖!你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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