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他清醒了许多,后颈上完全标记的咬痕很深,隐隐作痛,但好在只是皮.肉之痛,而非腺体病变时那种从腺体深处直到神经末梢的刺痛。
裴丞见他精神尚好,抱他下楼吃东西——前两日都是靠营养液维持体力。
乐逸宁搂着他的脖子,乖乖靠在他怀里,脸蛋红扑扑,眼睛水汪汪,眼尾也泛着薄红,整个人透出一股媚态,让裴丞看得心痒。
霍伊尔在乐逸宁结合热的第一天就抵达特维斯城堡,今早听裴丞说乐逸宁情况稳定,便给他煲了一锅鸡汤。
“醒了?”霍伊尔看见裴丞抱着乐逸宁从楼上下来,立刻起身迎上去,“还好吗?会不会很难受?”
乐逸宁红着脸对霍伊尔摇了摇头,害羞地把脸藏在了裴丞颈边。
霍伊尔知道他性子害羞,没有多问。
裴丞把乐逸宁放在餐厅的椅子上,乐逸宁抱住他的胳膊,抬头有些慌乱地看他。
“我不走。”裴丞揉了揉他的头发,将旁边的椅子拉过来,紧挨着乐逸宁坐下。
乐逸宁还是抱着他的胳膊,脑袋轻轻靠在他肩头。
霍伊尔看得出来宁宁此时受完全标记的影响,十分依赖裴丞,便对裴丞道:“你陪着他,我去给你们盛汤。”
巴巴特在楼上打扫卫生,霍伊尔也不想当电灯泡,端了汤上去之后,简单问了问乐逸宁的情况。
他知道乐逸宁现在无心回答,便直接问了裴丞:“标记过程……没出现异常吧?”
裴丞:“没有,一切都很顺利。”
霍伊尔对裴丞说这些也很不好意思,言语间有些吞吞吐吐:“那避孕措施……”
裴丞:“我让章医生开了针对Alpha的避孕药剂,不会让他现在这个时候怀孕的。”
乐逸宁原本在低头喝汤,听到这段对话将脸埋得更低了。
“那就好。”霍伊尔松了一口气,“你们刚在一起不久,不着急要孩子。宁宁……”他目光温柔地看着乐逸宁,叮嘱裴丞:“宁宁身体弱,你注意注意分寸。”
乐逸宁羞红了脸,握汤勺的手有些不稳,一勺汤洒在了桌上。
“慢点。”裴丞和霍伊尔几乎同时出声。
裴丞接过乐逸宁手里的碗和汤勺要喂他。乐逸宁不自在地瞥了一眼霍伊尔,霍伊尔低头用餐巾纸擦着桌面,假装没看到。
乐逸宁这才不那么害羞,小口小口地喝裴丞喂的汤。
霍伊尔见状站起来,看向裴丞:“这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有任何异常记得联系医生。这阵子他可能会特别依赖你,希望你好好陪着他。”
裴丞说:“嗯,我知道。”
乐逸宁红着脸看向霍伊尔,用微微沙哑的嗓音说:“别担心爸爸,我很快就好了。”
“嗯。”霍伊尔眼眶发热,应声时带上了鼻音。
他没有久留,离开了特维斯城堡。
乐逸宁用餐后又迎来一次热潮,裴丞抱着他回了房间。
之后三天乐逸宁基本是清醒的,热潮只出现过一两次,很快就平息下去。
第七天热潮只出现过一次,接着乐逸宁体内的激素水平就缓慢回落,结束了结合热。
这会儿完全标记的“后劲儿”就上来了,乐逸宁浑身酸痛,身上肌肤没一处好肉,整个人蔫了吧唧,只能在床上又躺了两天。
“都怪你!”洗澡的时候他气呼呼地瞪裴丞,吸着鼻子红着眼睛,怪裴丞把他某个地方弄破皮了,一沾水就疼。
裴丞这七天当牛做马,奋力耕耘,用力过猛的责任自然也要一力承担,只能抱着他温声细语地哄:“我错了乖宝,下次不会了。”
“讨厌你。”乐逸宁一边说着赌气的话,一边软软地靠进裴丞怀里,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裴丞搂着他,给他擦干身上的水,穿好衣服,又抱他出去吹头发。
裴丞坐在乐逸宁身后,手指穿过他的短发,吹风机轻轻嗡鸣,干燥温暖的风带走发丝上的水汽。
乐逸宁侧身靠在裴丞怀里,脸颊在他颈边蹭了蹭,些许未干的水汽打湿裴丞领口,很快也被暖风带走。
裴丞又潦草地给自己吹了吹头发,这个时候乐逸宁就勾着他的脖子安静地靠在他肩头,偶尔眨眨眼睛。
关掉吹风机,裴丞揽着乐逸宁躺下,在他颈边嗅了嗅,说:“乖宝,你好香。”
乐逸宁趴在他身上,嘟囔道:“洗发水的味道。”
“不是,是你的味道。”裴丞的指尖轻轻触碰乐逸宁的腺体,乐逸宁缩了一下脖子,鼻腔哼出一声软软的声调。
他现在身上带着裴丞的味道,只有他们两个闻得到。
乐逸宁扭头想闻闻自己的味道,但这个姿势有点难,他拗得脖子酸,不得不放弃。
但他闻得见溢散在空气中的味道,酸甜的蜜桃气泡之下隐藏着一种淡雅的松脂香气,很好闻。
只不过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两人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混合的味道,却没想到自己身上现在也是这种味道。
如果别人闻见,一下子就能明白他被裴丞标记了。
哎!不对!
乐逸宁屈肘撑在裴丞胸膛:“别人是不是闻不见你的信息素?”
“嗯,怎么了?”
“那他们是不是也闻不出我身上有你的味道?”乐逸宁说完就有些害臊,什么叫“我身上有你的味道”?他耳朵都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