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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水人鱼的首领自认他对盟友的诚意已经足够,抱着他失而复得的恋人,紧急呼唤所以部族们赶紧逃跑,刹那之间,所有深水人鱼们一哄而散,还能活动的纷纷各自背着一条受伤的同族,飞速潜进一望无际的海洋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守河也受了伤,胳膊上、脸上都是划痕,其中一道甚至划在了眼睛上,不过底下的眼球仍旧完好无损。他的衣服也碎成了一根又一根布条,堪堪挂在身上遮住重点部位,但这并不妨碍守河的一双鹰眸仍旧锐利,他握紧拳头之后环顾四周,下一秒,竟然就恰好将目光正对向连御入侵的那只摄像监视器。
    飞船上所有观看监视屏的人皆是一震,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不寒而栗。岑禛天生冷静,所以目前还算镇定,他忽然察觉到什么,皱着眉若有所思地回过头,看向了他们背后飞船紧闭的舱门。
    悬浮屏之中,因为深水人鱼们的离去,不少奴隶市场的幸存者冒出头来,开始着急又隐蔽地撤离。不过在这个时候,星际警署的援兵们也已经抵达,他们所驾驶的飞船远远比种族的这一座要大上数十倍,简直称得上一座空中小岛,几乎能和奴市巨轮平起平坐。
    百多名各种族的辅警从飞船上一跃而下,为首的几名向守河简要敬过礼,然后便马上投入到紧张有序的抓捕工作当中去了。
    “放慢速度,开舱门。”岑禛突然走到畔身边说道,畔完全不能理解,头脑放空地问:“你这是放弃抵抗了吗?”
    “差不多吧,如果我们不开门,守河就会直接撕门进来,到时候没了舱门的飞船就真的不能用了。”
    “……”
    畔惊魂不定地回头看了眼其他人,恩菲也是不可置信的模样,问:“那为什么要放慢速度,不应该赶紧加快速度出大气层吗?”
    “因为守河可以追出大气层,我们需要呼吸,而中阳星人可以不需要。”岑禛解释说:“所以现在的选择就是在无氧环境中被撕开门,或者在氧气稀薄勉强呼吸的地方被撕开门。”
    “……”
    连御没有说话,似乎一心沉浸在恐怖回忆当中,而曜金则心有余悸地问了句:“我们有胜算吗?”
    见畔迟迟不动作,岑禛干脆亲自动手,点下了打开舱门的按钮,畔猛地回过神来,推下推进器,放慢了飞行速度。一旁,连御给出了令人绝望的答案,“不出意外的话没有,不过我们顶多是个妨碍星警执行公务的小罪名,关两天就能离开,说不定还能借此逃掉塔期末考试。不过……”
    恩菲顿时惨白了一张脸,“不,我不能被关回去!我好不容易才和九走到今天!九被女皇捉回去也一定会被逼着娶其他虫族!不,不能这样……我在牢里也一定会被悄声无息地处死……”
    此时,副驾驶位置上的九突然对着悬浮屏惊呼一声:“守河不见了!”
    众人顿时如临大敌,连御转身看向缓缓降下的舱门,压低声音道:“应该说……他已经来了。”
    舱门又向下降了一些,缓缓露出了守河浴血的面容,一双浓眉底下是暗藏杀机的黑瞳,他对违法犯罪分子向来是如此不留情面,特别还是有越狱案底的一级通缉犯。
    畔手一抖,啪得就将飞船进行了一个高难度侧翻,嘴上说着我不行我不可以,实际行动起来做得比谁都狠。九和畔都牢牢绑在驾驶位上无碍,恩菲猛地展开虫翼飞在半空中,连御和岑禛接连几个踉跄,前者眼疾手快地找到了抓扶的物体,后者被雪豹咬住衣服,接着被连御一把搂进了怀里。
    这个侧翻针对的是刚刚踏及飞船的守河,但畔还是太天真,大概以为守河是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直接从地面跳上飞船的,事实上守河的身子根本不被飞船倾斜所干扰,他本人是会飞的,所以直接悬空在了飞船之中,发丝都没有乱一下。
    “……”畔又默默把飞船正了回去。
    “看来你们并不准备配合我。”守河重新踏足地面,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虽然他的目标明显是站在驾驶室门边的恩菲,但连御就是下意识躲到岑禛身后,再把脑袋埋进岑禛肩窝里,怯怯地用一只眼睛去瞥守河。
    典型的做贼心虚。
    恩菲一向展露在外的是个话痨而天真的形象,但即便是他,从畏惧到沉着也不过是毫秒之间的事,面对一个怪物,即使知道是螳臂当车他也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配枪,只因为他的身后站着他的爱人,他决不能退让,让九回到那个可怕的地狱之中。
    “我是冤枉的。”恩菲平举起了枪,“我没有杀过任何同族,逃狱也是迫不得已。”
    “这些话都留给法庭上去说吧。”守河脚步丝毫未停,恩菲牙齿一咬,直接开了枪,三发子弹全部射了个空,下一秒,守河已然抵达他的眼前,一拳打上了他的小腹,恩菲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剧痛,他甚至没有看清守河的动作。
    连御再守河出拳的同时也发起进攻,S级哨兵全力的一拳落到实处,即便是中阳星人也不能无动于衷,守河的脸直接被揍得变了形,恩菲捂住小腹倒地的时候,他同样被连御一拳打飞了出去。
    巨大的冲力使得守河在地上翻滚好几圈,接着直接弹出了舱门,守河眯着一边被打肿的眼睛,单手抓住了飞船的门边。
    曜金也在此刻做出了抉择,他决定毫无保留地站到恩菲的一边,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朋友连御和岑禛的选择,也因为他还是个学生,还没有守河那么强烈的对法律的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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