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不错。元恪在脑袋一片混沌时想。不……这样很不错……
第10章
元恪觉得胸口有些闷,一睁眼才发觉那人像藤蔓似的严严实实的缠在自己身上,两只胳膊紧紧搂着自己,一只腿也插进自己腿间,脑袋紧贴着自己脖颈处。
元恪把头埋在他发间舒服的深吸了几口气,一手轻轻理着他的头发一边往窗外抬了抬头,外头早已日上三竿,还没被宰的那几只鸡喔喔的叫着,还隐约传来了言敏练剑的声音。
元恪舍不得叫他起床,但又怕两人这幅样子被言敏瞧了去,想了想还是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轻声哄道:“先生,该醒了。”
夷希微果然动了动,捂住耳朵哼哼着从元恪身上滚了下去。
元恪坐起身拿过夷希微的衣服来,刚想给他放被窝里暖一暖,就觉得屁股被人猛踹了一脚,还不及反应就从床上咕噜滚了下去。
元恪慌忙捂住光溜溜的屁股就想往床上爬,却不想夷希微把被子一卷整个骑在了身下。
夷希微微睁了睁眼,打着呵欠慵懒道:“也不瞧瞧什么时辰了?懒虫!练剑去!就照着给你的剑谱练,练不好不许吃早饭。”言罢,双眼一闭,小呼噜声又打起来了。
元恪好笑的摇摇头,只好拍拍屁股恋恋不舍的穿上了衣服。
言敏看到他出门轻笑了一声,“元哥哥,想不到你这么懒。”
元恪一想到昨晚的缱绻旖旎,难得脸上有了些红晕,一边拔出无归剑擦拭一边道:“昨晚睡得有些迟了。言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言敏凑近了去看那把剑,叹口气道:“睡得挺好,还梦见我与我大师哥成亲了呢,害我空欢喜一场……唉,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尽管乌亮的剑身不见一丝污浊,元恪还是细细的将剑擦拭了一遍,“言姑娘不用担心。依我之见,段干先生只是暂时还不想见我们,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等他想见了自然会以真身相见。”
“嗯。”言敏抿嘴点了点头,叹口气道:“这个夷希微不是说三月后会跟我大师哥有场比试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看样子只好等三个月再说了。反正我都等了他这些年了,也不差这几个月了……哎,对了,元哥哥,我听江湖上的人说这把剑里藏着一个天大秘密,你一直拿着这把剑,你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吗?”
元恪抚着剑身摇了摇头,“我带着这把剑六年了,却也参不透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或许只是江湖上的讹传吧。”
两人一时无话。元恪掏出那本剑谱看了一会儿,便拿着剑试着操练。
言敏看了看他奇道:“怪了,你这剑法跟我爹爹的剑法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我爹爹曾教我,剑法逆向是最薄弱之时,只有速度极快才可护己……你耍的倒怪,速度不见多快却身形飘忽,翩若鬼魅;而且这招背向反撩剑势极其凌厉……虽然奇却也极妙!元哥哥,你这是从何处学来的?这得是什么样的剑术奇才才能想出这样的招式来?!”
元恪收了剑,也觉得这套剑法果然奇特,自己这样的资质一般的人随便一耍便觉得自己的全部功力都得到了激发,现在便跟一流剑术之人相比也未必不能胜。
更不必说这套剑术乍看古朴浑厚,实则诡谲炫目,虽不符合常势但却暗含千变万化之道,若落到稍有些资质的人手上,只怕稍一琢磨便能衍化万千,成一世剑术大家也不过是举手之事,真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难怪被世人所哄抢。
只是……这么贵重的剑谱他为何如此轻易的就给自己?元恪一时也犯了疑,但还是同言敏道出了实情,“这剑谱是夷希微给我的。”
言敏一听就变了脸,“你!你为什么要学他的东西?难道你真认这个大坏蛋当师父了?!”
“没有。”元恪一想到自己那点龌龊心思,越发坚定不能与他有师徒名分上的牵扯,“我此生定不会认他当师父。只是……言姑娘,抱歉,我会学这套剑法……因为我想将来能保护段干先生。”
言敏要生气却又气不出来,只好憋着嘴自己生闷气去了,故意耍剑时斩断了好几枝桃树枝,本来是想等元恪来哄她的,但那个不开窍的木脑袋只顾练剑压根不理自己,搞得她着实无聊。
元恪一直苦练到中午,只一个上午便已经将第一个招式练得炉火纯青了,心中稍稍有些兴奋,想着一会儿耍给他看看说不定还能被他夸赞几句,又感到腹中饥饿,想到他还没醒,就赶忙跑到厨房想做些吃的。
却见言敏已经在那了,灰头土脸的拿个锅铲在大锅面前张牙舞爪,元恪连忙上前帮她。俩人一块捣鼓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完,看着捣鼓出来的几样菜,俩人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是得意。
元恪让言敏收拾饭桌,自己跑回房间去叫夷希微起床。却不想这家伙起床气着实大,元恪被踹了好几脚、挨了好几拳才好歹帮他把衣服穿好,把人拉到饭桌上坐下。
“你昨晚做的那叫什么饭呀,一点都不好吃。今天你算有口福了,给你尝尝姑奶奶的手艺。”言敏抱胸洋洋得意道。
夷希微一看清这几盘黑咕隆咚的东西瞬间吓得清醒了,自己对饭食一向讲究,让自己吃这些东西实在是……夷希微咽了口唾沫暗暗思量,这俩小崽子这是故意整我呢吧?
元恪急不可待的把筷子塞夷希微手里,“先生快尝尝,虽然卖相不好看,但味道绝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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