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楠陪笑,“字我们也起好了,叫景行。”
“那当他的……”
“小名也起好了,叫‘小栓子’,这名儿贱,好养活。”杨楠嘿嘿笑着急抢道。
段干卓十分不高兴了,“这什么破名字,一点不好听,还是奕霖好听。小名就叫奕霖吧。”
杨楠当仁不让,胡诌道:“小栓子这贱名是我们请最有名的算命先生起的,人家很有讲究的,还是叫这个的好。”
“奕霖好!”
“小栓子好。”
“我是他舅!”段干卓使出了杀手锏。
杨楠不屑的哼笑一声,“我还是他爹呢。”
段干卓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舅是不如爹亲,当下就有些泄气。
言敏只得陪笑,“大师哥,多谢你的好意了,但孩子的名真是已经定下了。你这一路来也累了吧,要不先出去吃碗酒歇息歇息?”
见言敏都这样说,段干卓心中委屈不已,“这名字我真是想了一路了,不信你们问小笼包,这名字真的很好听。”说着可怜兮兮地望向了元恪,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可这元恪本性就善妒,更何况这打进门起就一直被无视呢?元恪哪里受得了这般待遇啊,当即就吃足了这小胖娃子的醋,只扭开了头,冷跨着脸不吭声。
段干卓这才没法子了,连声叹息着可惜了他的好名字,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儿,又连连嘱咐言敏下次生了孩子一定记得要叫奕霖或妡妧。
言敏只得应承着假装答应,又跟他要孩子,没想到这段干卓还是不给。
杨楠和言敏这两口子这才意识到不好,这名字的事还算好跟他掰扯,但这孩子他总霸占着不给可怎么办?
俩人又委婉地跟他要了几回,奈何段干卓就是不还,看他那抱着孩子不撒手的样儿,倒跟孩子本就是长在他手心上、别人抢他的东西似的。
杨楠这两口子后悔不已,你说说,把这人叫来干嘛来了,这人不是明打明的抢孩子来了吗?
最后,还是那小栓子实在是饿得狠了,哇哇地哭闹起来,段干卓才没了法子才还给了言敏让她喂。
趁着这功夫,段干卓才出去吃满月酒。酒席上元恪一直撅着个嘴,也不开腔,想等段干卓意识到自己生气了来哄自己。
没想到段干卓压根就没看他,只火急火燎地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就又跑到了言敏房里,还大声嚷嚷着:“小栓子吃完奶了没有?吃完了就快叫舅舅抱……”
元恪气得把筷子都捏断了。
段干卓这一进言敏房门,这一天就没再出来。
可怜杨楠两口子在昏黄的烛光下,熬得两眼发红,奈何那段干卓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杨楠不知道第几次委婉地表达逐客的意思了,“大舅子啊,阿敏现在身子弱,该睡了。”
“你们睡就行,正好我替你们哄着小栓子。”段干卓两眼炯炯有神地望着怀中熟睡的娃娃。
“嗐……”杨楠挠挠头,“你在这……我们怎么睡……”
段干卓抱着娃娃转了个身,“你们当我不存在不就行了,我又不偷看你们。”
言敏也气的不行,“大师哥,你也该睡觉了吧?”
“我不困,你们不用管我。”
杨楠两口子熬到最后实在没法子了,本想就这样睡算了,还好元恪气势汹汹地冲了来,一把夺过孩子还给人家,一手拎着段干卓的领子把给他拎走了。
杨楠两口子这才得以睡了个安稳觉。
虽然被元恪恶狠狠地折腾了一宿,第二日段干卓还是天没亮就早早地顶着俩黑眼圈去敲言敏的房门了,“阿敏啊,起来了吧?快开门,我要抱我外甥……”
杨楠两口子恨得蒙起了头,躲被窝里商量该怎么着快点把他打发走。
商量来商量去,俩人还是觉得得让元恪把他弄走。于是二人穿好衣服,杨楠一开门放他进来就去找元恪了。
段干卓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小娃娃,别的一概不理。
元恪也受够了在这里被段干卓冷落,思量着赶紧走。等听明白了杨楠的逐客令,元恪更是难得的与他们两口子站同一战线,与他商量起法子来。
又一整日段干卓躲言敏房里抱着孩子不撒手,等到了晚上,元恪收拾好行李了,急匆匆地跑了去找他,谎称军中来了急信,有蛮子入侵,他们趁夜就得赶回去。
言敏和杨楠忙应和他,装出着急的样儿来,催促说国家大事不敢耽误,让段干卓快走。
段干卓抱着孩子一听也着急了,忙站起身往外赶元恪:“那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大事。”
杨楠忙道:“大舅子你把孩子放下,小栓子可不能跟着你们回边关。”
“你放心吧,我不走。”段干卓说着抱着孩子又慢悠悠地坐下,“他自己回去就行,打仗的事我又不懂,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留在这帮你们带孩子。”
他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急了,元恪尤其急,“段干卓你什么意思?!有了外甥就不要我了是吧?!来之前我们怎么说的?你是不是说只待两日?这已经两日,你现在就得跟我回去!”
“你声儿能不能小点?吓着孩子算谁的?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我没法回去。你看看,这小栓子才这么小,怎么能离开舅舅?你听话,先自己回去,过几年,等小栓子长大了,能离得了人了,我就马上回去。”段干卓说这话时连瞅都不瞅他,只顾扮鬼脸逗得小栓子“咯咯”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