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匪夷所思地看了看温庭云认真的侧脸,叹了一口气,难道他真的就因为不爽曲尘和自己认识,就派人去抄人家族谱么,连五代近亲和旁支都不放过。
秦筝隐隐有些担心起来,他怕温庭云这些年只是身高长了,脑子可能还是苏子卿的。
不然何以解释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行径,出发点难道只是一时兴起吗……
温庭云陪他一个叫花子在荒庙里流连了小半个月,还去祠堂叨扰别人祖宗,秦筝内心一百个不解,魔教谷主已经闲成这样了?
温庭云的心情看上去很好,似乎根本没有被下属办事不利影响到,他把族谱先放下,拆了信看起来。
少倾,他抬头道,“她们对我教事务知道的倒不少,连我是主攻,兵力集中在哪都摸清了。”
贺迟一凛,“目前尚不知她们隶属谁的麾下,若是泄露给三巨头,岂非让我教失了先机。”
温庭云轻蔑地笑了下,“反正都要硬打一场,我倒不在乎这个。她俩信中不过是想提醒我,教内有叛徒,想借刀杀人置我于死地。”
他把信折起来,无所谓道,“老三老五还有谁……老七?或者大谷主突然想通了,想一家为大让我俯首称臣?”
“随便吧。”
温庭云把那信一丢,继续看那封给秦筝的信。
秦筝指望他念出来算了,看着他凝重的眉头,也不知道信里说了些什么,在一边干着急,“怎么了?她们又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温庭云把信递给秦筝,有些不爽,“两位姑娘约你在洛阳一会。”他咬着后牙道,“还说有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要当面说给你一个人听。”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资瓷!鞠躬
第30章
温庭云着重强调“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这几个字, 捏信的手再大力几分要把纸给搓碎了。好在这次他意识到自己这心头火起的莫名其妙,才生生压着没有发作。
素不相识能有什么小秘密,秦筝诧异地接过信一看, 抬头便是四个大字:废物秦筝,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客套话,连翘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已经跃然纸上, 秦筝边看边觉得好像这姑娘就在耳边念叨着似的。
信中提到《无相般若心法》和《不破不立剑谱》相辅相成,虽非出自一派, 却恰好能彼此契合, 达到举世无双之效果。
不过有一个前提, 人需舍弃自己原有的功法,重头开始才能练成神功。
舍弃的意思就是自绝经脉,秦筝愕然, 料想就算有人得到了心法和剑谱,也不会真的敢对自己下狠手,而秦筝是被别人废去了功体,难道歪打正着还成了修炼此法最合适的体质?!
信中除了解释了一番连翘那夜未来得及说明的事情,又再次提到了秦筝的母亲刘堇栀之死。
她依然一口咬定凶手是卫冰清, 苦口婆心地劝秦筝争点气, 为母报仇, 杀之而后快。
信末只有一言:若是不信, 洛阳武林大会一叙, 真假自知。
落款处没写字,画了一朵小小的连翘花。
秦筝看完默默良久, 揉着信纸边琢磨那武林大会究竟去得还是去不得。
温庭云对贺迟道,“我们明天才动身去洛阳,你一个人脚程快,先去踩点吧。”他嘴角诡异地弯起,提醒道,“代我跟王掌柜问声好,说我过几日去拜会他。”
贺迟应下,退了出去。
秦筝觉得洛阳此行哪里总是有些隐忧,让他放心不下。且暴露身份以后,一定太多人在天罗地网地找他,现在还加上温庭云,二人一起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会成为腥风血雨的中心。
秦筝愁眉不展道,“要不我自己一个人去吧,地藏神教备战在即,你也分身乏术,我觉得……”
温庭云打断他,“你是想单独去见那两位姑娘?”
“自然不是。”秦筝好笑道,“我怕你有危险,现在我身无所长,无法像从前一样保护你,恐怕还会拖累你。”
温庭云见秦筝言语真挚,眼神关切,知道秦筝是真的在担心连累他,忽而想起小时候秦筝柔声细语哄他换药的样子,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要往他身上扑,转念一想时日还长,该忍住还是要忍忍,便只是抓起秦筝的手握住,郑重道,“你要是有负担,就当我是来报恩的。说了不赶我走,你去哪我肯定要跟着去。哥哥经历的过往真相是什么我一直没细问过你,可若有转圜之机,难道你不想弄明白吗?”
温庭云见秦筝似有犹豫之色,继续道,“如果事情并非你所认知的那样,我希望是我和你一起去把真相找出来,这清白名节你若想要拿回来,我帮你;如果你不在乎了,只要解了你自己的心结也是好的。”
闻言,秦筝缓缓抬眸,对上温庭云深邃漆黑的一双眼睛,秦筝看见自己的倒影像是刻在他瞳孔里一般清晰可见,自有我见犹怜之感,却找不到半分从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然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温庭云的眼神里没有别人看他时的同情和可怜,反而和小时候的苏子卿大致无二,像在看什么闪闪发光的宝贝而非潦倒狼狈的自己,眼里尽是崇拜和渴望,一眼要把他看进去似的。
秦筝怔住,有些不舍这样的眼神,谁不希望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形象是完美无瑕的呢,就算不是完美的,也终究是能让人记住一点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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