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云是正经问他,谁知道他当着人面就这么回了他一句,虽然背对着看不到秦筝的表情,温庭云瞥见他有些微红的耳垂,自己也懵了一下,“咳……我,我那个什么,我以后……”
秦筝也知道不分场合打情骂俏纯属脑子有病,可他这些话还正要这时候说一说,便道,“你还年轻,血气方刚我理解,不用改,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温庭云后仰着脖颈,压低声音对秦筝的耳朵道,“你认真的?你喜欢我那样弄你?再……狠一点?”
秦筝脸有些热,硬着头皮道,“再狠一点,我喜欢!”
这番没脸没皮的话被最近的几个大汉听见了,人人面色如土,看着俩人当众调情,更是坐实了外界传言。
秦筝爬上了魔教谷主的床,借其势力意图破坏正道武林,颠覆武林盟主地位。
纯粹一个不要脸皮,厚颜无耻之徒!
当然,秦筝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他私心想着,江湖上不管传言如何,把他形容得多不堪,只要名字旁边跟着一个温庭云,那这个人就不会总是在担心配不配得上,要不要得起了。
秦筝悄悄拿后肘拐了他一下,“给她们开路,把人引开。”
温庭云还有些发懵,痴痴地,“嗯!”
而后寒牙一扫,划破站在最前面几人的腹腔,鲜血如注,痛苦的哀嚎肆起。
秦筝趁机跳出圈外,灵动地变幻脚下的走势,打散了包围圈意图把人都引开了去。
刘虞她们招呼着受伤的百姓,林故言背着赤伯,几人慢慢向山上的小路挪动。
却在这时,又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山上岩石滚落,浓烟骤升窜入天空。
秦筝心一惊,“这里也有人埋了火/药??”
之前黄龙山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就让人心中起疑,江湖门派和各大武行动刀动棒都寻常,鲜少有人能动用到火/药,能炸毁山脉的火/药可不是一般私运或者黑市就能蹿得齐的,朝廷又不是瞎子,一次能攒那么多,两次就不是偶然,走江湖的人都有个默契,尽量不与朝廷产生什么瓜葛,连杀人都要避开官道,何况是和朝廷暗中勾结,这闹大了是要掉脑袋的事。
可是显然,这么巨量的火/药,若无人从军中私运出来,绝对无法形成如此规模。
温庭云一脸阴鸷地穿梭在敌人中间,紧锁着眉头,他显然也对这□□颇为忌惮,随时提防着是否还有人藏在山中。
果不其然,林间草木耸动,渐渐又出来了许多人,刘虞一行人已经移动到山脚,正好被这些人堵了个正着。
秦筝运了一道强劲的内力,掌风剑气并起,将周围的人全部打散了,疾掠到刘虞身侧护着他们离开,山林上窸窸窣窣射出无数箭矢,秦筝和林故言几人拼命挡在前面把流失打了下来,却闻到了一股不祥的气味。
这硫磺味混杂着“兹拉”声,暗中不知多少火铳对准了这群无辜的百姓。
“砰”地一响,有人率先开火,朝着千日红打了过去,赤伯被林故言背着,腿脚不便无法动弹,可他眼尖瞧见了危机近在咫尺,只好以身相护,用手臂当下了药弹。
“啊!!”
听见赤伯这身惊呼,林故言心下一惊看过来,他的手上血止不住的往外涌,除了血腥味还有淡淡的焦糊味,伤口边缘都被烧成了黑色,肉已经焦了。
又是“砰”的几声,众人毛骨悚然。
秦筝顾不得多想,催他们快走,自己蹿入了林间,朝着射火铳的地方飞去。
源源不断从山上涌下来的人堵住了去路,林故言把赤伯放下让刘虞照料着伤势,千日红被秦筝那一掌打的厥了过去至今还在昏迷,老老小小跟在身后的花农也围了上来。
林故言和刘翘刘棠几人拿着刀剑冲将过去,誓要打开一条血路,奈何百花宫主修轻功和药理,于身法上不甚钻研,林故言武功虽好,可他一边要把人打散,一边要顾忌刘棠刘翘的安危,也是分身乏术力不从心。
对面人数众多,又都是卫冰清从四处招揽来的三教九流,手段阴毒下作,打起来不尊道义。
这厢撒着毒飞镖,那边泼着莫名其妙的药粉,一波下去一波又下着黑手上来,让人防不胜防,刘棠刘翘轻功再好,也架不住这么多阴损招数。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都负了伤,林故言将她们二人拦在身后,一个人挡在前面力战。
“刺啦”一声,不知是谁趁乱甩出几记飞刀,割破了林故言的小腿,伤口渗了些黑血出来,林故言已经大汗淋漓后背都被汗打湿了,这毒飞刀虽只是割破了皮,毒却劲道,已经渗入皮肤,让他无力站稳,单膝跪了下去。
“故言!”刘棠飞到他身边,迅速封了两肩筋脉,想把他往后面人聚集的地方拖过去,“切勿恋战,先解毒!”
林故言倔强地扭了扭头,示意她走,自己还能撑一下。
而山上时不时爆发几声火铳的声音,却不是打向山下的,显然秦筝在和那些躲在暗处的火铳兵周旋,注意力集中在秦筝一人身上,下方暴露在外的众人才得以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山林之间草木茂盛,敌人便于藏身,秦筝只身进入之后,树丛反而成了最好的遮蔽,他游刃有余地剔除火铳威胁,顺藤摸瓜找到了打火石,切断了还没来得及点燃的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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