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玄影从来不是什么大胆张扬的性子,在许多私密事情上,根本放不开脸面请两个婢女帮忙。
更何况他十几年的影卫生涯也注定了他无法忍受别人的近身。
后来玄影看无法说服谢逸潜了,只好自己憋着一股气。
或是进食的时候少吃点,或是饮水的时候少喝点,有时候更是一整天都只喝点汤药,其余时间昏昏沉沉地睡着,想要借此逃避那些那人面红耳赤的伺候。
有些时候玄影难免会想,活成这种废物的样子,他还有什么活着的意思?
只可惜那一口药丸,让他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早成了玄影生活的常态。
因着谢逸潜的这一手喂药,玄影对他的那丁点儿感激也被完全消磨干净。
本来看着对方日日给他传接内力而面色虚白,玄影还是有着些许愧疚,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差了,这才拖累主上......
谢逸潜完全不知道,玄影对他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好感,被他一手摧毁。
除此之外,另一个受到最大影响的人——
天仞才知道主上不顾自身安危帮玄影续接经脉,心中对玄影的不满更添了几分。
但就在他轮值守夜,侧耳只听见房间内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
只见玄影不知道说了什么,谢逸潜怒叱一声:“放肆,还是本王给你讲的道理不够是吗?”
而后玄影再想说话就被堵住了口鼻,只等谢逸潜倾身附上去,只徒剩一段呜咽。
这是天仞第一次听见玄影回来后承欢的声音,可是不管他怎么听,那声音里都没有了很久之前的欢愉,只剩无边的痛苦。
而听别人说,这种春色无边的夜晚,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也是天仞第一次思考,当初他把玄影和黄魅拦下,真的做的对吗?
......
这日大早,谢逸潜正准备去后院看看新进来的几个影卫训练状况,身后天仞尤跟他汇报些什么。
可是就在两人经过后院,道路一侧传来一段谈论的声音,话语中出现的“玄影”让谢逸潜脚步一顿。
天仞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将人打断,谁知谢逸潜一挥手,拦住了他的脚步。
看着谢逸潜率先屏住呼吸,又侧身挡住身形,天仞不得不模仿。
而这时候,不远处的谈论声也越发清晰起来。
谢逸潜认不出来那些人是谁,但天仞一眼就知道正是四个新入府的影卫。
“......话说听几位前辈说,咱们有四位首领,怎的这么长时间只见过三位?”开口的那人很是疑惑,搓着手问旁边的人。
而这话一出,另外一个人顿时嗤笑一声,伸出食指虚点,而后便是一脸的不屑。
“你们还不知道吧?咱那个玄影大人,可跟常人不一样,那可是个靠王爷宠爱爬上位的主,招惹不得哟!”他反讽着,一边说招惹不得,一边讽刺地笑笑。
“啊?”他一说完,另外三人顿时惊了,更是连连催促,“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快说出来听听,别只你一人知道!”
那人看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更是添了几分桀骜:“也不怕告诉你们,反正是出了影阁,我终于能放松了。”
“这段时间完成了首领的训练任务,前两天我勾搭上了王爷院里一个叫晴霜的丫鬟,听她说,就是她在伺候玄影,而且把玄影的事都说给我听了!”
他一口一个“玄影”,言语中不带分毫敬意,甚至偶尔漏出来的尾音,还带着一种迷之高贵。
“今儿我也给你们说说,省的将来看见什么人都跪舔,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其实说晴霜她们伺候玄影,这都是好听的!”那人洋洋得意,“听她们说,玄影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了,躺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就连如厕都需要别人帮忙。”
“可是晴霜他们两个姑娘,谁愿意照顾一个废人,这不是笑话嘛!”
“要是伺候主上也就罢了,毕竟主上万金之躯,受什么伺候也不为过,但玄影他算什么东西,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废物,凭什么被悉心照顾。”
那人提起这个,对玄影的不屑更深了几分:“也是玄影自己有自知之明,一睡就是一整天,基本不需要让晴霜他们做什么,要不然可不是更讨人嫌?”
“现在晴霜他们也就偶尔给玄影灌口水别渴死,其他时间才不管他!”那人继续道,“反正主上也不长去根本发现不了,玄影也是个傻的,从来不跟王爷告状,倒是便宜了晴霜他们两个丫头。”
“所以就说呀,别听其他人瞎说,那玄影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被废了又不得宠的娈宠,值得你们提起来就大人大人的称呼吗?”
那人没好气地撇了其他几人一眼:“我也不说自己能当什么大人物,可要是让我承认玄影,那我可不干!你们但凡有点自尊,也不至于对一个废人跪舔。”
“晴霜还告诉我,玄影他现在积年累月躺在床上,便是肌肉都快要萎缩了,长得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往后估计是翻不了身了......”
那人还在谆谆教诲着几个同僚,另外几个影卫早就听呆了。
开始说话的那个想说:“可玄影大人毕竟在影首的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也有点真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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