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衍睁开眼,嬉皮笑脸道:“已经收敛很多了,这不是知道师父不会怪罪我嘛。”
他抱住白泽的手掌,用小脑袋在上面蹭啊蹭:“昆仑山太过寂寥,我日日都会想念师父,真是快要思念成疾。”
他这会为了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捡着词便乱用。一边嘴巴说个不停一边趁机撒娇,让白泽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住他的嘴巴。
“变回人形,去书桌前面的软榻上坐好。”
“噫?!”
这便是同意画他了!
松衍顿时欣喜起来,当即窜下书桌,摇晃着大尾巴爬到软榻上,下一秒,一位脸上带着兴奋之意的青年出现。
他坐在软榻上琢磨了一番,问道:“师父,我需要摆个什么姿势你会比较好画?”
白泽将那副被按了爪印的山水图卷起来收好,闻言道:“都可以。”
松衍便坐的端端正正起来,见师父果真摊开了新的画纸为他画画了,心里开了一片迎春花。
然而画画却是一个耗费时间的活儿,松衍起初还能坐的端正,时间一长,他便忍不住有了小动作起来。
时不时撑一下下巴,过会又无聊地扯了扯坐皱的衣摆。
加上白泽虽然是在画他,然而多数时候并不盯着他看,松衍变换了几个姿势后,最终直接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了软榻上。
白泽中途抬眼望了一下他,发现松衍的眼皮都半耷拉上了,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来。
那一瞬间的温柔倾泻满整间书房,然而某只昏昏欲睡的松鼠却不幸错过。
待松衍都快要彻底沉入梦乡之际,总算是听到他师父道了声:“好了。”
他猛然睁开眼睛,愉快地凑到书桌前,嘴里还强调着:“师父你一定可得把我画得威风一些……”
然后他就看到了画纸上的内容——
一位容貌精致的少年正扒着高高的墙头,死活不敢动弹,墙下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正在龇牙咧嘴。
画面极其生动形象。
松衍:……
好像,和威风搭不上任何干系。
他有些羞恼,气愤道:“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师父你怎么还记得!”
他本体为松鼠,被白泽捡回逍遥宫前的那个冬天,储存的粮食被隔壁刺猬偷走。
它为了不被饿死出来寻找吃食,冰天雪地里被野狗发现,追赶了好几里路,差点被吓破了胆子。
好在白泽及时发现,将他抱在怀里带回了宫中,他也成为了逍遥宫中最小的小弟子。
但是怕狗的阴影一直便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刚刚才修出人形那年,二郎神有事来逍遥宫拜访白泽尊上,身边自然带着他那哮天犬。
因为二人有事相谈,哮天犬便自己独自在宫内溜达。
结果两人事才谈到一半,白泽便听见了自家弟子的呼救声,赶紧跑出去一瞅,术法学的还不到家的松衍正扒在墙头,眼瞅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事儿算得上松衍的黑历史之一,他没想到他缠着师父给自己画画,最后却被突然掀起了一波往事,当真是有些不堪回首。
他委屈兮兮地想控诉师父,却发现白泽望着他,眼里蕴着甚少出现的笑意,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无事,如今有为师护着你。”
第17章
颜渊回到仙宫,自云霄殿路过,远远便瞧见仙后带着两位侍女欲往后花园处去,便上前几步同仙后问好。
仙后这连着七八天都未见着小儿子,非拉着他和自己一同去赏赏花。
颜渊生怕又有这个仙子那个仙子在后花园侯着,面色有些为难。仙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戳了下他额头道:“后花园没人,就同本宫一起逛逛。”
三太子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边走边聊,仙后道:“这些天都不见你在自己殿内,又是跑到哪里去玩耍了?”
颜渊老老实实答:“近几日都在逍遥宫中,帮莫岚仙君换药。”
仙后对莫岚还有些印象,道:“便是那受了四象池灼伤的仙君罢?”
颜渊点头。
他最初那日是专程给莫岚去送仙草,顺便帮助莫岚泡了次药浴。
接下来的日子,按理说他也并不是那么有空,天天都可以往逍遥宫跑,况且还不知为何会上火流鼻血。
然而切身体会过一次帮莫岚泡药浴的过程后,颜渊却莫名的不是很想再将这档子事交由给松衍去做。
于是这些天,他书也不看了事务也不处理了,天天掐着点往逍遥宫跑,特地去帮莫岚换药。
松衍乐得清闲,可以成天跟在师父屁股后头打转,倒是莫岚自己都快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天天让人仙界太子给自己伺候着,很有些受用不起。
颜渊自己却觉得没什么,甚至发现也没再流过鼻血,还很是松了一口气。
仙后听他这么一说,便絮絮叨叨起来:“本宫知你在仙宫内也甚少有玩得来的伙伴,交个朋友也无妨,但不要耽误了自身学习和修炼。”
“仙帝对你寄予厚望,你也早已成年了,不可过于贪图玩乐。”
随即话锋一转。
“本宫先前让你见过的那几位仙子,阿渊可有看中的?若是有喜欢却不好意思开口的,尽管同本宫说说,也好给你牵个线搭个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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