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
这都什么和什么。温仪无语道:“我说了半天你是一句话也没懂?”
结果在他爆发之前,就被人抱住了。
元霄抱着他,胸贴着胸,脸贴着脖颈。还解了两粒扣子。
“我听得懂。”
“年纪算什么,你会老,我也会老,很公平。皇帝又怎样,皇帝也能娶喜欢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分不清感情?你当随随便便来个人护我爱我救我,我便也如此待他么?”他倒是拿武德试过,别说亲额头,就只是脑中想一下,就想很一脚踹了他。
“温仪。不是每个人都是你。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我的。”
元霄略略一松手,抬眼便看温仪。他眼中向来没有天地,处事随心所欲,不讲纲纪,不讲礼法。但唯一把礼法规矩用在了一个人身上。“我以为你知道,因为我说过会对你好。如果当时是我会错意,那我如今便再与你说一遍。”
“不论你是谁,我心中都喜欢你。”
若非如此,他何必去和老祖宗报备,又何必乖乖被元帝罚跪,自然是明白,往后要跪的时间总是多的,便提早顺元帝的心起来。温仪那回问的不错,他跪,总归是因心中有愧。
这大乾江山,有山有水,有云有雾,有你有我。它有磅礴千载岁月,你我于它却如蚍蜉,人生苦短,难得觅心之所向。何苦瞻前顾后,平白蹉跎。
“有我喜欢你不好吗?毕竟——”
“我那么好。”
正感动地无以复加的温仪:“……”
艰难地收拾了一下柔软地一塌糊涂的内心。
“你说什么?”
元霄睁大眼睛道:“我说我那么好——怨不得你很早就喜欢我啊。不对?”
温仪:“……”
他伸手就将兔崽子给推出了马车。
车外春风尚冷,夜色渐暖。刚表完白的太子一脸茫然。
不是啊,他说真话有错吗?
还没想要踹帘子,刷地一声帘子又被撩开,就听一句恶狠狠的“你还是祸害我一个就够了”,下一秒他就被人粗撸地拽进了马车按在软垫上堵住了嘴。
太子:“……”
半晌后。
温仪才松开嘴,太子朝他眼睛一眨一眨,咂巴着回味了一下。
“要不,再来一次?”
听常怀之话的他真蠢,额头有什么好亲的,真是血亏。
但来肯定是不能来了,温仪亲了半天,脑袋和心里的火也降下来了。是他输了。有的人,你以为不在乎,便随他进进出出你的心房,等回味过来,方晓得这世间当真一物降一物,原来他不止来过,还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连赶也赶不走。
元霄话说到这个份上,温仪纵使心中再有顾虑未消,还要将这么个剖心剖腹的人拒之于门外,那就不叫为人着想,那叫矫情。温仪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他可能这几十年的矫情都用在了这段时间,用在了一个人身上。
拒之不舍,受之焦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分明相处时间尚短。
可人倒霉起来,当真是一眼万年的。
但有人这么告诉他,人生数十载,他肯同你一道看这江山娇影,喜你所喜,忧你所忧,思你所思,悲你所悲,你还能说什么?就算是倒霉,那也是甘之如贻的。
温仪摸了摸元霄的眼睛。兔崽子的眼睛很好看,不是形状如何好看,只是那里盛了天下盛景,有风雪,有凉月,高兴时,还有山野青翠遍地。
“你只管自己喜欢,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
元霄眨眨眼:“生死离别是很久以后的事,为什么要拿到现在说?”他说了又笑,“不过,近也无妨。我昨日喜欢你,今日喜欢你,明日也喜欢你。你要是不放心,我每天说一次。”
“……”
温仪抱住他,由着他暖暖的呼吸喷在颈边,就像是生命中燃起的火种,照亮了他在大乾的岁月。他还有许多话想说,未说,尚不能说。他是怎么来大乾的,会不会突然离开。他若不在,元霄怎么办?吾非常人,谈何情生,温仪一直很推拒在这里留下牵挂。
可是或许元霄说的不错。
他怎能因为未发生的事,便让自己遗憾终生。
择你所喜,爱你所爱。起码今日此时,都是真的。
马蹄声静悄悄响在外头,一如温仪的心那般跌宕。
太子就这样沉默地任温仪干巴巴地抱了一刻钟,什么也没做的一刻钟——
有些怀疑人生。
他终于没忍住推开温仪。
“需要我脱衣服吗?”
温仪:“……”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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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温:“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现实!”
太子:“你竟然是这种人!卑鄙无耻……动作快点行不行。”
磨磨蹭蹭,很急。
第62章 茶馆歇脚
不得不说,解开心中困惑,其实是件令人十分高兴的事。次日晨起,他们赶了一晚上的路,本该是疲惫的,随行侍卫却惊讶地发现温国公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仿佛愈发年轻,哪里像个三十多岁的人。
“……”
难道从前平都谣传说温国公不老胜妖是真的?别他当真是什么妖怪变的吧?说是妖怪也不无可能,抒摇不是一堆奇人怪事嘛。暗搓搓八卦的侍卫收回了视线,面不改色心不跳。无所谓,反正就算是妖怪,那也是好看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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