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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太医,你在宫中行医数十年,竟也会犯这种错误?”元齐安眉目一挑,语带深意道,“你可知道若因你之故,让太子白受苦楚乃至有性命之忧,薛家上下,可是要受诛连之罪的。”
    薛太医抹着汗:“是臣一时疏漏。”话这时,却并不敢多看元齐安。
    元齐安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也罢,霄儿既然无事,想来你死罪可免。不过此事霄儿心软,本王却不是个好说话的。在我大乾宫内做出这种龌龊事,此事,非得有个说法才可。”
    他撂下这么一句话,仿佛是真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仿佛这宫中以前从不曾有这种事。只俯身拍拍元霄的肩,语重心长:“放心,六叔替你作主。”
    随后拂袖而去。
    还啃着果子的元霄:“……”
    目送完六皇子后,元霄衷心给薛太医拍手:“你说的可真像那么一回事,温仪教的?”
    薛太医看着他,无语半晌方说:“那都是真的。”
    “……”元霄道,“你的意思,孤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薛太医点点头。
    太子沉默了,他又咬了口果子,吃下肚去方想到一事,将它看了看:“这果子不会和你说的什么柔丝相克吧?”
    “抒摇太子的药很有效,已在逐渐缓解毒性。太子殿下不必忧心。”薛太医循循道,“只是殿下与赵侍卫不同,他只是染了疫症之毒气,好起来快。而殿下的毒性复杂,却要慢慢拔除,此时不显,等毒气分开,要逼出体外之时,或许会难受一些。”
    难受一些,比如呢宇惜读佳?
    薛太医举例道:“殿下想一想,将铁丝抽离皮肉之时是什么感觉。”也就大差不差了。
    哦。元霄点点头,暂时他未受此苦痛,倒也无甚可惧。只是——
    “今日这些话,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先前他刚中毒时,分明嘱咐过,此事不可泄露一字,而今日这位薛太医,却当着六皇子的面,将连元霄自己都不知道的底,给兜了个干干净净,若说没人指使,只凭他一介老臣忠心耿耿有话直说,元霄是打死也不会信的。何况,既然是慢毒,谁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薛云却当着元齐安的面,说了那回诊脉的事,不就是想往上头套吗?
    薛云恍若未闻,只是低声道:“请殿下配合老臣,日后好好调养,方可无忧。”
    他当然不能说,那日温国公寻上门来,与他在此坐了半日,闲聊家长里短,提及家中子孙后辈时方道:“人活这一辈子,总有许多牵挂。薛太医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了吧。”
    薛云心中咯噔一声,笑说:“是啊。老臣也该休息了。”
    温仪笑着,话头一转,就转到了太子身上。
    “薛太医在宫中这么多年,应当也知道,当今元帝当年对景帝有多重视,如今对太子便有多重视。太医以为,太子中毒一事,便会就这样算了?”
    薛云一激灵,小心翼翼道:“这,太子殿下何时——”
    “若当真算了,我又是如何知道的。”温仪却没理会,只道,“皇上的心思,还请薛大人好好琢磨琢磨。莫要走了错路。这路一错,回头可就难了。”
    “……”薛太医额上滴下汗来,小心道,“老臣实在不知……”
    “你不必知道。”温仪道,“你只需在适当的情况下,将太子的状况据实以告便好。”
    什么是适当的情况?
    薛云觉得,方才就是。但太子问他,他却不能答。至今想起温仪叮嘱他此事不可外传时的模样,薛云就觉得后背生汗。虽清贵可人,却也令人不寒而栗。
    其实温仪也没说什么,甚至连微笑也是淡淡的。他甚至还能宽慰薛云:“太医不必多心,我此次来,并不是故意来为难你。”
    ——只是有的人,不好随便害的。
    有人要他肝肠寸断,他就要那个人生不如死。
    一样一样,全数还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啃瓜太子:妈诶我‘媳妇’真帅。
    想睡。
    第75章 琴剑和鸣
    而至大殿之中,古尔真笑着看向众臣:“中什么毒,这我如何晓得,得问当朝太子自己。”
    这声不大不小刚够众位臣子能听见,顿时掀起一阵小小的热议。
    这宫中的事,芝麻大小的风向都离不开有心人的眼线,何况是发生在嫡亲皇子和太子身上的事,早有好事者想就先前景泰宫和福禧宫里的动静做文章,可惜两个宫的主人安静无声,皇帝又装聋作哑,他们想兴风作浪也没个推手,硬生生将那份心思按了下去,如今由外邦太子提及,顿时如同打了鸡血,那些早就改了无数遍的腹稿脱口而出。
    “陛下!太子中毒岂是小事!定要好好彻查!”
    马上就有别人道:“陛下,宫中之事,岂可听信他人谗言。”
    谗言?
    这话古尔真不乐意听。他微微一笑:“若我有心挑拨,何必出手相救。不过是好意提醒,在有些人耳中竟成了奸佞谗言。都说大乾人心胸宽广,似乎也不是。柳将军。”他叫了自己的将军,“你自出生起便在抒摇长大,头回来到故土,觉得如何?”
    被点名的柳一鸣不得不放下筷中夹着的肉片,一声朗笑:“殿下,抒摇民心齐整,百姓性直,臣不曾见过如此情景,恕臣不能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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