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太子腿一伸就将他拦了个十足十。
“不行。”
坚决不让。
薛云匪夷所思:“殿下,你不要命了吗?”
元霄道:“要啊。”
“老臣实在才疏学浅!总不能任殿下这样呕下去罢?”
“孤知道问题出在哪。”元霄拎着薛云的领子把人按在了椅子上,“可惜若当真如此,这便是个无解之题了。”要让他不见温仪,是不可能的。但要他这样认命,也是不可能的。
薛老太医就着被按在椅子上的姿势,就见太子顺手抽了条凳子,干脆利落地卸下条凳腿。“孤原本因为欠债太多,总有些收敛。可惜他们不领情,对孤总有误解。”
还当他是——
任人宰割的性格吗?
元霄这样说着,顺手就砸了一个山河水色大白瓶。
哐零当一声,碎了太医院一个家当。
“借你屋子一用,账记在叔公头上。”太子殿下擦尽了嘴边余血,安慰地拍了拍薛云的老心,“薛太医,这厢多担待了。”
……
也就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吧,太子突然失心疯的传闻就谣遍了大殿小宫。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嘤嘤嘤孤好惨啊——
太医:你能不能把凳腿放下再卖惨!
第85章 弱肉强食
元帝收到消息时,正和古尔真在一处。仁清殿中,就皇帝和抒摇太子两个人。今拔汗和柳一鸣被花淮安拉去校场操练。同是习武之人,他们总是对彼此的拳脚功夫更感兴趣。何况柳一鸣祖上本是大乾人,长在关外好几代,如今回到故土,血缘之中总是有种亲切感的。
元帝看着古尔真一个人进来,伸着脖子在他后面看了很久,久到古尔真道:“陛下?”
这才说:“你那个相好将军呢。”
古尔真:“……”他压抑着怒气说,“陛下一国之君,与他国太子开这种玩笑,不觉得过于轻浮,实在无理吗?”
元帝眨了下眼睛:“那朕换个问法。”他说,“与太子殿下形影不离的将军呢?”
“……”
这有区别吗?古尔真怒极反笑,轻描淡写说:“那陛下怎么不问问,与贵国太子殿下形影不离的温国公呢?”
“这朕当然知道。”元帝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走下台阶,招呼古尔真坐下,漫不经心说,“太子在自己宫里,国公陪着你。如何能形影不离?”说着笑了一下,“不可能的。”分明也是很平淡的语气,说起话来却像有千钧之力,令人半句反驳也不敢有。
这话说的,古尔真不禁要怀疑大乾皇帝到底是几个意思。可大乾皇帝几个意思关他什么事,他来到大乾,是为自己的国运。若是受他人误导尽往歪了去想,弄些有的没的八卦,怎么对得起躺在床上的皇帝,和抒摇的万千子民。
他人家事古尔真懒得掺和,只道:“陛下,平都的风景,温国公已领我一行看了个遍。可我在外头,听见最多的是说大乾神官风姿俊秀,可行使天地之令,调云降雨。心中好奇,能否请神官来见一见?”
古尔真这样说着,却令元帝微微一笑。但元帝这一笑,却是笑在了温仪身上。
两日前,同样是在此地。
元帝问温仪:“温卿与抒摇使臣一行共处这些时日,可有从中探听对方所为何来。”
国事上面温仪通常不和元帝唱反调,但他也不能将自己派人去抒摇扫了个尾的事全数道来,便含糊三分,挑些元帝本就知道的事情说。大乾皇帝手握重权,剑指大洲,获取消息自然也很快,抒摇国内的动荡掩不过元帝的耳目。
温仪便道:“早前在五禄台,臣与神官受袭一事,陛下可还记得。”
元帝点头:“从未忘记。”
温仪便说:“臣无意之中发觉,抒摇武臣的身手,与那刺客倒是有些相似。”
哦?这个指向再明显不过,但是元帝却皱着眉头道:“同一个师父教不出两个一样的徒弟。朕也习武,知道天下武学虽出自本源,但家家不同。就算是花淮安与常怀之,拳脚功夫也是各成一家的。莫不是你要说那日袭击你的刺客就是今拔汗?”
“陛下,抒摇是个特殊的国度,他们师承国师一脉。今拔汗幼年曾往他处习武,故所学有外家影子。可是抒摇本身的侍卫将领,所学都为本国所出,他们的习惯和招式,在我们的眼中,都是类似的。但是真正抒摇出手时,你可曾见过吗?”
元帝想了想,这倒不曾。大乾和抒摇没打过仗,就算是离钧和抒摇对峙过,大家马上来枪里去,很少会留意到身手这件事。他重重哼了一声:“竟敢跑到这里闹事。”
温仪见元帝已信了五六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瞎扯:“倒非太子之过,一定是他们朝中有人见他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可由此也看出,那些人的目的在于神官。虽不知是何缘故,但说不得轩辕一氏与他们来说,很重要。”
——不错,除了刺客来自抒摇是真,其余皆是假。
天下武功各成一脉,抒摇是傻的才会全部出同样的招式。岂非一出手就在明晃晃地告诉敌人,是,是我们,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古尔家出手的。傻的么?今拔汗自然也没有师从过什么外家功夫,都是校场上一拳一脚踢练出来的。
瞎扯这种事并不会让温国公的良心痛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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