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是区区八千兵力的试探就能了事的。
而且此次抒摇要的,并不仅仅是让对方退兵。温仪手指轻轻敲着门框,脑中路线一条一条的略过——转身打定了主意。“我要你增派一万兵力,直入木则。告诉今拔汗,不必再同他们周旋,出了木则,一路斩往姜国。一定要让越南望猝不及防,应接不及。而我——”他眼中闪过睥睨之意。“有句话,陛下也该听过的。”
骂人要揭短,擒贼先擒王。
他的目的,本来就是为端南姜,解大乾后心窝之利箭危局。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又问:你们太子聪明吗?
温仪:聪明的。
古尔真:他又放屁!【怨气直冲云霄
第118章 机关算尽
温仪担心的,也是今拔汗担心的。他和越南望都不知道对方几斤几两,故而未出全力。而元霄一来,便将所有兵力都扔了出来。如今被越南望看了个一清二楚,此时虽然略败,岂非心中有数,再无后顾之忧?
晚上回营时,今拔汗与元霄讲了心中忧虑。
军账中,元霄脱下战甲悬挂一侧,听今拔汗委婉之意,先说了一句:“今将军,你和古尔真怎么样了?”
今拔汗一愣,而后道:“殿下,我在同你讲退兵之计。”你顾左右而言他不太好吧。“而且我和陛下本如清风霁月,并无任何不当之处。”
元霄点点头,只是一笑,并没有回答。他已经解开身上束缚,脱去战靴,金刀大马坐在一处。散下头发来,衬着帐中灯火绰绰,还是能见依稀风骨灼华。闻得今拔汗一言,目光炯炯:“嗯。你和你们陛下的样子,就如同你与越南望一个模样。”
“互相试探,心中猜测,小心翼翼,谁也不想自己败。”太子撑着下巴,“可是人太聪明了,往往适得其反。有时候还是要笨一些。伤人的固然是心计言语,但最后真正能致人于死地的,还是利器。你们可以当言语,而我——”
就是一柄利器。
一言不和,就直捅敌人心窝的那一种。
“如果一定要分谁先败谁后败,就谁也不会赢。”元霄手里玩着把匕首,匪气一笑,“该先出手就要先出手,该败也得败。”他今日这一出自露马脚,本来就是专门给越南望看的。
大乾会来多少人,想必总有人会透露给越南望听。如今白日所见,他亲眼见大乾来了一千骑兵和五百弓箭手,与所获消息比对后,就会照着抒摇现有的兵力去安排应对的策略。又心中猜测,领军统帅一来就横冲直撞,想必是个没脑子的,自然也放松警惕。
可是,谁告诉他,抒摇就要照着这个兵力去应对他们的。
又谁告诉他,大乾的两千人马,是用来对付他的?
当夜,挑衅的人换了一方。元霄领着十五人绕到南姜扎营处放了一把火,不多不少,烧了他们一个帐篷。第二日越南望带人叫阵,与今拔汗一通好战,战意正酣,忽然听到将士来报说营地又起火了,这次烧了一个粮仓。
越南望登时大怒,没完没了还。他骂道:“你们这群卑鄙小人!”
今拔汗很无辜,他怎么知道是谁干的。何况——说得好像你们没干过一样。
放火的人自然是元霄。
先前那把火,不过是随兴而至。后来便接到温仪的书信,让他拖着越南望,不许他撤兵退走。元霄心里一琢磨,这倒是和他的想法不谋而言,当即一高兴,又带着人去闹了一把。抄小路打突袭是元霄的拿手好戏。
他也不固定,通常是挑半夜的时候,有时去闹一闹。第二天已经戒备好了,就不闹了。在他们以为要松懈的时候,凌晨便又来吵一吵。如此三番四次折腾,虽然伤不了太多元气,但多时精神紧绷也会让人疲态尽显心里暴躁。
太子在高地盘膝而坐,嘴里咬着根草,和今拔汗道:“也没什么特殊用意,纯粹让他们不好过而已。”但他就好过吗?也不好过。毕竟南姜的人休息不了,元霄也十打十陪着他们不得一刻的休憩。可不论如何,他带来的人马可以高强度戒备,却一定要今拔汗的队伍养精蓄锐的。“独伤伤不如众伤伤。”他说,“有人教我的。”
越南姜的八千兵不过是试试水,大部队一定就在后头。而如今他迟迟未大举进攻,一来是未得到皇帝命令,二来是因为天气。不错,天气占了一个大头。抒摇多风多沙多雪,抒摇军士便擅布风沙阵,固然越南望晓得如何破解,他的兵却不习惯这样的天气。
知道怎么做和做得成功,那是两回事。
拉锯之战已延续数日,腊月十三这一日,下了最大一场雪。大雪之时,军队不容易行动。可也容易掩藏踪迹。元霄暗暗打量着天色,想到温仪说的大军将至,一个转身去找了今拔汗。商量与温仪带来的一万人马接头事宜。
这些时日,他虽时常在越南望面前露脸,实则已在准备将手下兵力暗送一批出木则。木则是抒摇边境之地,在这里一圈随便怎么走,都是关外。温仪已与他说好,他带来的一万大军扎营在木则后方供今拔汗直捣姜国。而他们要另外带人从外侧绕进南姜。
但是越南望察觉到了不对。大军未至之时,他率兵一万二千搞了一次突袭。
不错,不是八千,是一万二。八千是他一直以来备战的人数,然而他还带了四千精锐,一直隐在他处,这四千精锐以一当十,威猛之至,令人一时不能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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