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已经七年了啊,夏语琴在心里感叹。
七年前,夏语琴作为弈秋母亲的学生,临近毕业的时候,来老师家里请教论文修改的事情。
比起还未出社会,对未来懵懵懂懂的同学们,夏语琴比他们成熟许多——她会看人,知道什么样的人值得她格外用心结交。
也许是因为她是家中老二,从小貌不起眼,父母更多地将关爱放在了哥哥和妹妹身上,她不得不从小就学会察言观色,为自己争取机会。
她知道自己的老师家境殷实,丈夫是一个小有成就的企业家,家里有好几个大小公司。夏语琴很喜欢自己的老师,和老师套近乎的时候也就更用心。
这一次,她想借机请教论文的时候,顺便问一问,老师之前说的,她丈夫的公司在招聘管理人员的事情,她有没有机会。
于是在弈老师里,夏语琴第一次见到了弈秋。
那时候弈秋还在念高中,刚好放学回家,一打开门,见到家里有个陌生人,他丝毫没有拘谨的样子,对她开朗地笑了:“你好呀。”
夏语琴被这个白净高挑的美少年惊艳了一瞬,这才在老师的介绍下回过神来。
“语琴,这是我儿子,弈秋。弈秋,这是你语琴姐姐,我的学生。”
“弈秋你好。”夏语琴面对一个身上仿佛散发着光芒的美少年,不禁表现得有些局促。
“语琴姐姐好!”美少年对她粲然一笑,又对母亲说道,“妈,我先去做作业了哦。”
弈秋回了房间,夏语琴对老师感叹:“老师的儿子,长得真好看,像个明星。”
老师微微一笑:“我和他爸爸,可没想过让他进娱乐圈。他这孩子啊,皮得很,让他上台主持节目,都能主持成搞笑节目,演什么都像他自己,不是那块料。”
“那太可惜了。”夏语琴脑筋脑汁想把话题转到工作的事情上,干巴巴地硬拐了个弯,“老师家里不是有个经纪公司吗?要是弈秋有这个意向,你们还可以帮他把把关呢。”
“哦,你说北极星啊。说起来,最近缺人,语琴你要是没有合适的工作,不如来应聘试试?反正你的专业也对口。”老师温柔地说道。
夏语琴大喜过望,她老师性格好,为人宽和,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学生,她原本在为工作的事情发愁,要是能进入老师家里的公司,直接从管理层做起,无论以后会不会跳槽,都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那时候的夏语琴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公司一干就是七年,兢兢业业地工作,从一个普通管理人员,干到了主管。弈秋父母移民后,也依旧照顾着昔日的学生,非常信任她,公司的大小事务都由她说了算,升迁得飞快。
这原本是她梦寐以求的工作,但是……
夏语琴回想着这几个月的种种异常,不由打了个寒噤。
她决定辞职了。
………………
“夏总监,抱歉,我来晚了。”弈秋踩点到了约定的咖啡店,见夏语琴已经到了,立刻道了个歉。
夏语琴抬起头,看到从门口走来的弈秋,心中感叹美少年到现在也没长歪。这些年她经常在老师的朋友圈里见到他,偶尔也会和弈秋联系见面,眼见着他从一个漂亮的美少年长成了一个俊秀的美男子,最难得的是,他气质极好,不笑不说话光站在一旁的时候,都好似有一股灵气。
放在之前,她都不好意思和弈秋站在一起,简直像是白天鹅身边站了只丑小鸭,竟然显得她像是个腰缠万贯的富婆。
夏语琴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感觉到自己最近越来越好的状态,忽的有了几分自信。
“是我来早了。”夏语琴对他笑了笑,起身帮他拉开椅子,“喝点什么?”
两人点了两杯咖啡,正聊着,一只猫突然从弈秋的背包里钻了出来,在她身上闻了闻,吓了她一跳。
夏语琴的后颈一凉,无端的心悸让她惊叫了一声:“猫……猫……这里怎么会有猫!”
从来不怕猫的她,这一刻竟然浑身颤抖,惊恐到语无伦次。
弈秋把黑猫塞了回去:“不好意思,是我养的猫,不肯一个人待在家里,我就把它带出来了。”
黑猫从背包里探出一个脑袋,“喵”了一声,仿佛在应和弈秋的话。
夏语琴捂住额头:“不好意思,我最近频繁做噩梦,没睡好,有点神经过敏。”
弈秋眨了眨眼,立刻想到了黑猫发布的任务:公司闹鬼。
夏语琴的噩梦,难道和这个有关系?
黑猫突然跑出来闻她,难道是闻到了她身上有异常的气息?
弈秋于是问道:“是什么样的噩梦?”
夏语琴摸了摸手腕上的琉璃佛珠,勉强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总是梦见不干净的东西……大家都会做这种梦的。”
弈秋挑了挑眉,感觉到夏语琴没有说实话。
但是他也听出了一些东西。
如果单纯地只是梦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至于让夏语琴如此在意,除非……
“如果总是梦见同一个脏东西的话,那问题就不简单了哦。”弈秋试探道。
夏语琴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会知道?”
弈秋歪了歪头:“瞎猜的。夏总监不妨跟我详细说说看?”
夏语琴接过服务员送来的咖啡,感受热乎乎的咖啡从手心传递来的温度,这才稍稍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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