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石站在原地,大声呼喊:“外面的人!!给我听好了!想要活命吗?那就听我的!我有办法!!”
侍从猛地抬起头:“公子你——”
“我出不去,难道别人就进不来吗,笑笑,你公子从来不是一个甘愿逃跑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我就要站在这里,等着他们八大轿的来抬我出去!”
侍从猛地松开手,他泪流满面,声音梗咽:“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活着不好吗?非要趟这混事,混这烂水,他们生死,跟公子何干,公子又不是不知他们是在利用你。真到了没用的时候,是死是活,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赭石说:“我又何尝不是利用他们。”
“公子你真的打算把武国卖出去?”
“那又何尝不可,武国存亡,与我何干,我游历各国,许我宰辅之位的又不是这一个,我只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最初的那一个目的,我就是想要做到,想要达到前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做到前人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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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石啊——”那人的话还在耳边:“你有什么目标吗?”
“赭石想要达到前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做到前人做不到的事情。”年轻的他说。
“这目标是不是太伟大了。”
“只有这样的目标才配得上我,配得上你,配得上我们太行山的名声,也配得上你苦尚旬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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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乱的人群里,几个人临时改变的想法,他们从暗处现身,面对着还合着的门扉,扬声道:“不知赭石公子的办法是……”
赭石整理好自己的衣袍,一点一点的把褶皱都顺干净,他随着他现在唯一陪在他身边的侍从笑笑,推开合上的门扉,朗声笑道:“赭石所言,从不有假,我说有办法,自然有办法,如今大雍已然兵临城下……”
有人打断他的话:“不是咧,都已经攻破城门了。”
还有人不知道,惊声问:“什么时候。”
“第二声轰隆的时候。”
赭石脸上的笑容却渐深:“不知可有伤亡?”
“这倒是没有见,应该很是惨烈吧。”最先发声的那人道。
“没有见,你又怎知道惨烈?”赭石道:“胡言乱语,传送谣言,要是在军中,你可知为何罪?”
他说着,朝着先前站出来的几人请示:“各位都是朝中栋梁,吴尚书,你说,此人该不该斩?”
被叫出名字的吴尚书有些犹豫:“这……”
“该不该斩!”
“赭石你……”吴尚书身旁的另一人有些不满的发声道。
“笑笑!”赭石忽然极为严厉的喊着笑笑的名字。
“笑笑在!”他身后的侍从立刻就站出来。
“给我斩了此人!”他朝着那先前说惨烈的人指去:“大家都不知道城门被破的事,独独此人一眼就道出,不是敌人的奸细,就是我军的逃兵,该杀!”
说话的那人哪里知道横受此灾,连忙求饶道:“我不是啊,我真的冤枉,我就是……我就是……我是听别人说的,对!我是听别人说的!”
“哪里来的别人!笑笑动手!”
随着赭石的命令,他身后的侍从一个让人完全看不清身影的健步,接着刀光一闪,那先前还在哭嚎的人立刻就失了声息,人头落地!
前后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这赭石公子的身后竟藏着这样一个难得的高手!
当下,在场的几人眼皮就一跳,他们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有人厉声道:“赭石,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当街残害无辜百姓?!”
“无辜百姓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此时出来喊叫传送谣言的,要么是有心人指示,要么就是奸细,无辜不无辜,我来判定,笑笑,搜他的身!”赭石指着那具无头尸体,接着回头对着其他人:“现在,我想我们应该能够好好说话了。”
侍从笑笑,从尸体搜出来军中的令牌:“公子,这人是个中尉,叫王甘。”
“哼,逃兵竟然已经到了此处。”赭石看向面前的人:“各位还有心思在这里跟赭石斗法?不赶紧回去收拾家当,速速逃离是正经?”
“你!赭石,休要辱某!”脾气爆裂的一人恨不得跳上前,被他身边的人急忙拉住。
“我不辱你,是你自取其辱!”赭石一挥衣袖:“都到这个时候了,各位也就不必跟赭石卖关子了,就当三皇子当时那般,诸位愿不愿意再陪赭石演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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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玩着望远镜,玩得不亦乐乎,他们这次夜间行动,其实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可夜间还亮着灯火的城墙实在是个再明显不过的靶子,于是云英心痒难赖,就试了试炮。
效果显著。
此刻,他已经入城,城门内来不及逃窜的百姓,紧紧关住房门,躲在里面瑟瑟发抖,可是来犯的士兵却个个遵守纪律,没有一个来敲他们的房门。
这次随云英入城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军规严格,没人敢犯,云英练兵还是有一手,应翰手上的那些也还不错,此时随着云英一起进城,剩下的就继续驻扎在城外,武国其他地方已经选择了投降,但是穆元咏并没有立刻就招安,他的意思是还是不要太招摇,先低调一点。
其实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区别,放了那些愿意投降的官员回去,给他们另外指派了一名大雍这边的人,监督他们进行城内改制,重新规划城内势力,其中不免要按压一部分势力,也不是没有反抗,但是说实话,反抗的那些人,就连云英都觉得实在是太少了些,大部分的人,自持武力,武力也比不上,人力又不众,骨头软得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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