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灵珠子知道自己闯祸了，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用脏兮兮的小手轻轻去拉她的裙摆。
    看他这样子，似乎也不是故意的。
    彩云仙子深深吸一口气，勉强控制住脾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这是怎么回事？”
    灵珠子脸上一红，不过此刻脸黑也看不出来，他抬眸偷偷瞟了彩云仙子一眼，小声哼哼：“我想着用太阳光晒云彩实在太慢了，不如我的三昧真火烤得快……诶，彩云姑姑你怎么了？姑姑你可别吓我啊，姑姑！”
    ***
    彩云仙子是一时无法接受现实才晕了过去，很快就转醒，呆呆看着晒云场里满地狼藉，无语凝噎。
    “彩云姑姑……”灵珠子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饶是他再不懂人□□理，也知道自己这回是闯祸了。
    “算了，你也是好心才办成坏事，我不怪你。”彩云仙子幽幽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让舟师弟担心。”
    灵珠子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回到他的暂住处——柳疏舟的竹楼，还没等他步入小院，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喧哗声。
    唔，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走近一看，灵珠子眼前一亮——诶，那个嗓门最大的，不就是那家住山顶的“老爷爷”吗？还有他旁边那几位也不陌生，正是他不久前才“帮”过的人。
    难道他们是来找自己道谢的？想到这个可能性，因火烧晒云场一事而有些沮丧的灵珠子登时恢复了精神，心想自己虽然不小心烧了彩云姑姑的云彩，但也是做了不少好事的。看，大家都特意找上门感谢他了！
    “柳老师，我回来了！”想到这里，灵珠子心中燃起快乐的小火苗，又蹦又跳走进小院，生怕别人没看到他，特意提高了音量。
    果不其然，他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夸奖我吧，感谢我吧！灵珠子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在想用什么姿势来迎接众人的赞美。
    “就是他！”白头翁精一眼就认出，眼前这红肚兜的小孩就是喊他“老伯”还把他强行带到山顶的那个熊孩子，
    “没错，是他！”山羊胡子等人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闻言灵珠子笑得更开了，还没等他把“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出口，就被柳疏舟冷冷的声音打断——
    “灵珠子，你可记得当初答应孔宣什么了？”
    灵珠子笑容一僵，不明白柳老师为什么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看他的模样，分明是生气了。
    当初答应孔宣什么了？灵珠子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答应他，不再捣乱。”
    他的确是做到了呀，他都好久没去拔人家的花掀人家的屋顶了。
    柳疏舟眉头紧紧拧了起来，露出失望的神情，他没想到灵珠子非但本性难改，居然还跟他装傻。他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去捉弄白头翁师弟，又为何要铲了山羊师侄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小麦，还有……”
    灵珠子被彻底搞懵了，他茫然地扫过众人充满怒意的脸，心里那团火，突然就灭了。
    他明明就是去做好事帮忙的，他们为什么说他是在捣乱？灵珠子不明白。
    见灵珠子脸上只有茫然而没有半点悔意，柳疏舟感到十分失望。他深深叹了口气，淡淡地扫了灵珠子一眼，再也不理他，转身回了竹楼。
    灵珠子脸色微微泛白，他下意识去看周围的人，只见他们个个拧着眉，摇头叹息。
    “我没有！”灵珠子突然反应过来，冲着柳疏舟的背影大喊，“我没有故意捣蛋！”
    柳疏舟的脚步顿了顿，缓缓转过身。
    灵珠子面上一喜，却听柳疏舟冷冷道：“犯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错而不改。”语罢，头也不回往竹楼去了。
    灵珠子的心凉了半截。
    ***
    “原来你是这样才离开蓬莱的。”一把亲切的女声在灵珠子耳边响起，他猛然惊醒，睁开眼，眼前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红衣女人。
    灵珠子大惊，想也不想掏出乾坤圈朝对方砸去，爬起身撒腿就跑。
    不对，怎么没有声音？灵珠子心头一沉。
    打他从太乙真人处获得乾坤圈、混天绫、风火轮这三样法宝以后，打架几乎就没输过，不久前他还靠它们胜过了修为高于自己的白莲童子。
    难道又是个孔宣？想到孔宣那无物不刷的五色神光，灵珠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忍不住回头，可身后却是空荡荡的，不见那红衣女人的身影。
    “你是在找我吗？”灵珠子头皮一麻，错愕转头，眼前的红衣女人正冲着他微笑，手中还把玩着他的乾坤圈。
    灵珠子：“！”此女到底是什么人，竟完全将他乾坤圈给压制住了！
    “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奶奶呢。”女人似乎窥透了灵珠子心中所想，笑眯眯道。
    没等灵珠子做出反应，她又面露苦恼之色，用手托着腮，轻叹道：“不过师奶奶这名字可不好听，要不你还是跟他们一样，喊我圣人吧。”
    圣人？！灵珠子瞳孔微微收缩，浑身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女娲朝他眨了眨眼，调笑道：“怎么，没见过圣人？”
    当然不是。灵珠子年纪虽不大，却是圣人门下，自然也清楚这世间唯一一位女圣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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