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榕回去的路上,整个人都还沉浸在兴奋当中,他的心脏跳的很快,让他以为自己快要得心脏病了——
因为西法尔给了他联系方式,两人现在已经是终端好友了,虽然西法尔明说了就算他发消息给他,也十有八九没有回复,但对陆榕来说这已经足够。
陆榕傻笑着嘿嘿两声,完全忘了自己全身是伤还没处理。
很快,陆榕便收到来自北冥军大教务处的通知,那边说因为系统故障导致他的报考资料出了些问题,为了弥补损失,校长亲自给了他一个内推名额,但因为有人提出异议,需要陆榕在下周一上午九点准时到学校进行考核。
陆榕唇角勾起了一抹轻快地笑容,心道西法尔对他并非看起来那么不上心。
他理所当然地将这当成是西法尔的手笔,否则谁会无缘无故帮他这么大一个忙?
陆榕按时到达北冥军大,因为他现在是虫洞上被提及最多的人,在他要来参加考核的消息不知被谁透露出去之后,不光是当校学生,就连帝都的各方媒体都倾巢出动跃跃欲试,想要采访一下陆榕的心理历程——当然了,许多人都认为他是得了陆家的庇护,才得到这个内推名额。
陆榕一大早起来,刚准备徒步去学校,一出门却看到了陆靖安冷着一张小脸靠在车上等人。
陆榕顿了下脚步,陆靖安抬头瞅了他一眼,道:“上车。”
陆榕一挑眉,道:“不用了吧,这么近就几步路。”
陆靖安翻了个白眼,说:“你不知道自己现在人气多高吗?北冥不允许记者进入,但记者又想挖点料子,他们早就等在你上学的路上准备堵人了,你打算让他们围着你问东问西说些你对自己身为陆家私生子的看法?”
陆榕当机立断,拉开车门坐上去说:“走。”
陆靖安嘟囔道:“你倒是不客气。”
陆榕看着一脸不情愿的陆靖安,倒也不生气,反而想要逗逗这个炸毛的小孩儿,说:“你嘴上说着讨厌我,实际上身体还挺诚实的嘛,居然还亲自来接我去学校。”
陆靖安哼了一声,说:“我才不想来接你,要不是有人告状,把我爸惹火了,我才不干这种事儿。”
陆榕一挑眉,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时候,陆靖安的终端响了起来,他一看那名字,就一脸纠结地磨磨蹭蹭接了电话。
陆榕在后面只听到陆靖安不情不愿地说道:“我知道啦,我已经接到了……不就是道歉嘛用得着一直催着我真不知道谁才是你亲生儿子……行行行,挂了。”
“……”
接下来一路上,不管陆榕说什么,陆靖安都是黑着脸的一言不发,最终陆榕觉得没意思,也熄了逗弄他的想法,安安静静到了北冥军大。
果不其然,从校门口往外排数十米,便有无数记者挤挤挨挨地举着话筒和摄像机不知在吵吵嚷嚷什么,得亏学校开了个绿色通道,允许陆靖安开车直接从空道进入,这才免了分流记者的麻烦。
车子停在坪上,陆靖安并不急着下车。
他酝酿了半天,转过头来看这陆榕的时候,却又卡壳偃旗息鼓了。
如此来了几次,陆榕也觉得不耐烦了,便开口道:“你说不出来我替你说好了——我原谅你了,没有下一次,你可以回去给你爸爸交差了。”
陆靖安:“……”
他顿时像是踩了尾巴的猫,险些没跳起来,鼓着脸颊瞪大眼睛盯着陆榕说:“你怎么知道?”
陆榕嗤笑,敲了敲窗户示意陆靖安赶紧将反锁的门打开,说:“不是你干的坏事你做什么来讨好我?行了别纠结了快点开门我赶时间。”
陆靖安看着陆榕,原本还挺执拗着不想道歉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惭愧,按了下开门按钮随着陆榕一起下车。
陆靖安仍然板着一张小脸,说:“你不恨我吗?”
“到底是年轻人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屁大点小事儿我犯得着恨你?多累。”陆榕单手插在裤兜里,满不在乎地说完,又瞅了眼像是有点儿懵逼的陆靖安,一勾唇道:“不过宝贝儿,我这人素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承认玩儿代码我远不如你,但我揍人阴人绝对有一套。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过去了。”
陆靖安表情又起了变化,阴着一张脸说:“你一个向导,竟然敢威胁我?”
“这就算威胁了?”陆榕轻笑一声,看着那只敢怒不敢言的火鸟,道:“忘了说,要是我终端再有半点被入侵的痕迹,我都会认为是你干的,到时候别说哥哥欺负你找你麻烦。”
“你——”
“今天谢了,记得替我搞个防黑程序,私发我就行——不加好友应该也可以吧?毕竟你这么厉害。”陆榕背对着陆靖安摆摆手,大步流星地跟着导航朝着考试地点走去。
他只是在西法尔面前软,又不是真的软柿子,不是谁都能捏他一把。
而且先前二话不说放弃北冥军大去格斗场,也不是真的一点都不计较,陆榕算准了他会在那里碰上西法尔,也知道西法尔是个不容违逆的人——他亲口说过让他去北冥军大上学,便绝不会放任他在格斗场堕落,陆榕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可能去找北冥军大给自己讨回公道,便只能借着西法尔的手帮自己一把。
西法尔曾说他是个看起来乖巧实则一肚子坏水儿的小狐狸,这话倒也不全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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