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顾逾安说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又道,“成婚只是一场交易,时间会改变一切,但小七,你是我的小七这件事,不会变。”
“……哦。”
某位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正要就这么伴随着四哥的保证沉沉睡去,却又听见四哥说:“小七,明天不要问老三他们那个小太监跟你说的事情。”
“嗯?好,但为什么?”
老四平静地道:“他们会怕你像现在这样,哭着说他们变了。”
顾小七:“哦,我知道了。可贵喜他怎么办呢?我要不要和三哥说,让他放过贵喜呢?”
顾逾安:“不用,让贵喜明天跟着你一块儿上课去就可以了,他们又不是傻子。”
“行了,睡吧,已经很晚了。”
“明日四哥把冰糖给你,做个好梦吧,小七。”
顾宝莛在这样深沉又温柔的声音里当真做了个好梦,梦里他老爹的国家国泰民安,他身为逍遥王爷,成天美男前呼后拥,前有薄小兄弟跟自己逛KTV点小白脸,后有长大后狂炫酷霸的小侄子叼着烟说当初年纪小,承蒙小叔关照,今天点的小白脸他来付账。
哥哥们在梦里怪模糊的,但是大哥却莫名其妙去参加百米飞人比赛得了冠军,二哥牵着羊驼给大哥庆祝,三哥和五哥又跑去小姨家丢狗屎,六哥给自己做了整容手术,手术非常成功,现在是国民偶像。
一觉醒来,顾小七抓了抓脑袋,笑出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是却开开心心了一个早上,和哥哥们见面还得了所有人的冰糖,直接毫不客气地揣进兜兜里面,上课的时候偷吃。
骑射课据说本来应当是顾宝莛十岁的时候再学,可如今教经史子集的老师被他气走了,薄先生也没有空来代课,老爹又不想让他成天在皇宫里吃了睡睡了吃,于是才将他和智茼还有薄厌凉打包丢到练武场,交给了东武将军手下的得力干将姜玉辉。
顾小七和薄小兄弟嘴里抿着冰糖站在练武场上,欣赏了一下练武场上哥哥们矫健帅气的身姿和姜副将美好的肌肉线条,前者永远因为体力差弱得一逼还成天喊累,顺理成章的浑水摸鱼,后者每天嚼完冰糖就翻身上马,跟着姜副将练习骑射。
当顾小七逐渐在练武场拥有了自己的贵妃榻和每日点心还有绿豆汤,薄小兄弟逐渐能够用特制的弓箭一箭射出五十米之远,并正中靶心的时候,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冬至降临。
冬至那天早上,顾宝莛光明正大地翘了课,与厌凉兄准备出宫,拿着柳家送来的请帖,准备去大干一场。
另一头,天牢之中,一位三十来岁却满头斑白的男子穿戴整齐坐在干草堆上,看着狱卒前来将大牢的锁链打开。
狱卒乃年轻小伙,腰间佩刀,对着男子恭敬有余:“董先生,出来吧,外面马车都备好了。”
被叫做董先生的男子睁开眼,从盘坐的草堆上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后目不斜视,走了出去,从那阴暗潮湿的地方,一步一步向上,踏入阳光之下,他知道,这是他的生死之战,他要赢!只能赢!不管新朝到底想要利用自己是打压世家,还是帮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扬名,他都不管。
他只要赢!
要活下去!
第67章 主角┃我要见的那个洋人你有帮我寻着吗?
有金顶马车从京城朝阳门出去, 绕道南街后,从马车上跳下来一大一小两个弯着腰的下人,大的连忙搬出脚蹬子来,小的站在前沿上给马车的帘布撩开, 细声细气的对里面的贵人道:“七公子、薄公子, 观音寺街到了。”
“哦?我先下去看看!”一个清亮的奶声立即从里面发出,随后便是一个扎着童子花苞头的五岁小孩从马车里面支出一个缺了牙的小脑袋。
小脑袋上一双灵动漂亮的大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从胡同口泄露进来的热闹, 随后连忙对马车里的小伙伴招呼说:“真的好多人, 来, 我们也去看看, 反正时间还早哩, 听说他们清谈会上除了茶便是茶, 咱们还是填饱了肚子再过去吧。”
说罢,小家伙便踩着凳子下了装饰低调却又足见贵气的马车, 紧随其后的, 是一个皮肤冷白的深蓝色眼瞳的小孩。
两人下了车, 后者便让其中一个下人在马车这里等着, 名唤贵喜的下人则被叫着跟他们一块儿走, 至于是去哪儿, 吃什么,带头的小家伙全然不知,只是像个终于解放了的小鸭子, 摇摇摆摆张开黄叽叽的绒毛小翅膀冲向人群。
“顾小七!”薄厌凉皱着眉就把人拽了回来,拉着手, 说,“说好了只是来吃碗面条的,不要到处乱跑, 我们的时间只够吃碗面,然后就必须到柳府去。”
被叫做顾小七的小朋友身上打扮只做寻常,就连手腕上的红绳子穿过的金块儿也粗糙不已,但胜在模样着实乖巧,笑起来便无比惹人喜爱。
他回头对着小伙伴挑了挑眉,教道:“这么早去做什么?我们一定要最后到才行。”
薄厌凉一边跟着小七走出小巷子,两个小人立即陷入高个子的海洋:“早些去是为了礼貌,你晚一点去,这又有什么讲究?”
顾小七语重心长地表示:“一般大人物出场都是在最后的,最厉害的人也都是最后一个出现,显而易见,最后一个到的人才是最厉害的,我们要在气势上碾压他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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