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莛没有管过家,自然不晓得一个小家尚且柴米油盐各种小事琐碎又费钱,每个月加起来也是不小的开支,更何况四哥管着一个国家的财政收入和支出,乍然让他再拿出钱来,肯定是只能挤压其他部门的拨款,要么削减,要么直接就让其他部门等了好几年的拨款又再度延期。
说到底,其实还是GDP上不去。
顾宝莛不太懂这些,只是知道,必须让经济活动起来,越多的活动才能带来更多的效益,现在他需要搞一笔钱来,这笔钱得能够支撑一年内所有修路工人的日结费用,而且这个钱还不能白白直接付出,要从其他地方收回来……从入城费用?
修了路以后,肯定会加大水泥路面的使用,不少商家定然没两年就要把路给跑坏,当然得加大城门税收,嗯,兴许还能给常客办个年卡搞搞优惠什么的。
“那四哥,这修路费用按照最基本的工钱结账,每日需要花费多少钱呢?”顾宝莛不懂就问。
顾逾安手指凭空在无形的算盘上打了一会儿,然后才道:“若是按照京城修建房屋工人的青壮年工钱来算,每人每天管饭三顿,需要大馒头和饼子每天共计六个,工钱则是一个月一两银子,一两银子等于一千钱,一日便是三十三钱,粗略计算东武将军军中所有士兵都来铺水泥路,共二十万人,每日日结六千六百两,但这肯定不止,只多不少。”
顾宝莛听得晕晕乎乎,他对钱实在是没有太多概念,毕竟即便现在成为了古代人,也很少需要他自己出去买东西,要么是老娘送给他的,要么就是出门有哥哥们和薄兄养着。
他听罢,琢磨了一会儿,看向老爹,皇帝老爹笑着摇了摇头,说:“你看我有什么用?既然没钱,那就只供吃饭,工钱等税收上来后补发不就醒了?”
顾宝莛咬了咬牙,摇头,说:“这样不好,我都说出口了是工资日结的。”他还怪委屈。
老五便嘲笑说:“谁让小七你说大话的时候没有和五哥商量商量?也不知道从哪儿听了这么个建议,现在知道难了?你若是求求五哥,五哥府上有些银两赞助你,你要不要?”
顾宝莛立即眼睛一亮,‘噌’地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绕过三哥,直接扑倒五哥的背上去,虽然吧,五哥和三哥那天合起伙来把他暴打了一顿,但是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又亲昵的拿脑袋去蹭五哥的脑袋,说:“五哥!你真是我的好五哥!你有多少呀?赞助我多少?”
老五还未娶亲,家中也不爱布置什么,平日里除了爱吃小七店铺里面的点心,其他的大开销还当真是没有的。
顾燕安感受着背上的重量,嗅着小七扑过来后身上特有的清淡香气,笑道:“你要多少?”
“有二十万两吗?”顾小七甜甜发问。
老五理直气壮地说:“我这里就十万两。”
顾小七嫌弃:“为什么就十万两?”
森林恶霸秃鹫老五脸突然就红了,为自己辩解说:“十万两很多了好不好!你哥我存了十年!”
没办法,大曙国的皇子们连带所有朝城都秉持节约的风格,工资比起前朝来说,少得可怜。
顾小七回顾自己,他这些年,每个月十两银子,十年下来,似乎连一万两都没有,哪里有资格嫌弃五哥呢?
“好吧,我都要了,谢谢五哥。”太子殿下一时开心地亲了一口五哥的脸蛋。
老五顾燕安只觉面颊上一软,身后趴在背上的小猫猫一般的七弟就溜走了,又去趴在三哥的背上撒娇去。
老五还未从那亲密的贴面吻上回神,就听可恶的老四沉声说道:“小七,以后少和威廉来往,他们洋人亲来亲去是他们没有个廉耻之心,你难道以后在外面对着谁也都要这样没有廉耻?”
趴在三哥背上打算要来三哥私房钱帮自己的大话埋单的顾小七‘哦’了一声,正要从三哥背上下来,却又被三哥单手就握住了两只手的手腕,莫说想要下去了,动一下都费劲儿。
“我们是外人吗?”顾温懒洋洋地笑道,“一个肚皮里出来的亲兄弟,小时候你难道没有帮他吸过嗓子眼?现在倒是装起了卫道士。”
一直以为自己的初吻早就丢给大哥的太子殿下听罢,满脑袋的问号,说:“你什么在说什么啊?什么什么?”感觉还怪恶心的!
只是哥哥们都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他哪怕好奇得要命也只能忍着,先从三哥这里讨点儿私房钱才是正事儿。
然而三哥直截了当道:“没有,不过我府上多的是文玩字画,你若是喜欢,去我府上随便挑几件,卖出去,大概也比你从老五那里的来的钱多。”
“那一言为定!”说罢,顾小七就要走人,自觉捞钱捞得差不多了,够混半年工人工钱,结果三哥捏着他手腕的手依旧不放,反而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说,“七狗儿,你是不是忘了点儿什么?”
顾宝莛好说话的‘mua’了一口上去,当真是对自己这样开放的行为没有自知之明,在顾宝莛心里,和哥哥父母这样好,其实也算不得称一句‘开放’,应该是‘感情好’才对。
顾杨氏瞧见孩子们都这样其乐融融,连忙招呼小七到自己身边,搂着如今和她差不多高的小七,说:“娘也资助你,娘这些年存了不少钱,要多少只管拿。”
“娘最好啦!”顾宝莛没打算拿娘的钱,有哥哥的就行了,但为了哄老娘高兴,自然是要承老娘的情,立即拥抱着老娘,把老娘哄得眼睛都弯成一条线,满面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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