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一脸放肆、放荡不羁的模样,莫非是主人的……情人?
这个念头一起,就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莫非那桃花精因为不行,主人又瞧着常年禁欲的模样,由于某种生活不和谐,导致桃花精欲求不满,开始在主人头顶放起了羊……
想到这里,顾清昀同情的扫了眼季疏的头顶,又思及主人方才做出那种举动,恐怕也是因为气极,想要让对方知道被绿了的滋味罢了。
谁知桃花精反而将计就计,甚至兽性大发,毕竟他一开始就说过自己不能人道,于是打算开始所谓的三人行?
又或者桃花精明明心中苦涩,却依旧强颜欢笑,虽说顾清昀现在看不出那桃花精强颜欢笑的痕迹,可这恰恰证明了桃花精演技的高超啊!
明明是三个的故事,却始终没有他的姓名。
主人用他来气桃花精,而桃花精想要用他在主人头顶放羊……
顾清昀感觉自己很无辜,心里甚至有点委屈,本该就与他无关的事情,被牵连其中,两人却风声未露。
倘若主人提前告诉他,他肯定是站在主人那边,可这两人瞒的死死的,相互较劲,却将他牵连其中……
短短的时间内,顾清昀脑海里已经撰写了一部可歌可颂、使人伤心流泪的小故事,越想他就越难过,自己就是一个站在两人之间被利用的工具。
然后他看见季疏白拉住了自己的衣袖,委屈道:“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顾清昀:“……”
如果他没猜错,这话应该是对方对主人你说的吧……
瞥向那桃花精,果然他脸上也闪过一丝愕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思及现在季疏白意识不清,顾清昀掩盖住眼中的疑惑,纠正道:“我不认识他,他那话是对你说的……”
“你胡说!我也不认识他!你若不认识他,那为何与他一起衣冠不整?!”
卧槽,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他衣冠不整是谁的错?难道不是季疏白你的错吗?!
“还有,你这里,有点肿了。”他指了指顾清昀的唇角,语气带着委屈。
等等,这个不也是你的杰作吗?!
那一旁的桃花精虽说对于这种强加上去的诬陷也极度的不满,他喜欢在别人头顶放羊,但是突然遇见这种自己在自己头顶放羊的情况,尤其这人还是与自己相识多年的季疏白时,他忽然产生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刺激。
他眨了眨眼睛,极力的想要让自己流两滴泪水,装出一副委屈却又倔强的神色道:“昀啊,你好狠的心,我们的孩子……孩子,都已经成型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狠心的”顾清昀想要吐血,这都是什么个情况?!
一个喝醉了,脑子不清楚,一个没喝醉,故意煽风点火。
然后他就看见,季疏白拔出了剑,一道剑光闪过,那剑光带着冷冽的气势,向着那桃花精席卷而去。
一阵响彻云霄的巨响。
无名楼塌了。
顾清昀站在那剑气之外,被风糊了眼睛,发丝舞动,衣袍飒飒作响。
他听见外面道童们惊呼的声音,有脚步声渐渐向这里传来,那桃花精没想到季疏白居然真的向他下的去手,当机立断用了张闪现符,等他看见这眼前满目疮痍的惨状,感慨道:“没想到你就算是醉了,控制力也未曾下降几分。”
不多不少,正好塌了一座楼。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远处忽然传来“轰隆”一阵巨响,几百里的那坐山峰突然被一分为二。
至于那山峰,似乎就是方才季疏白挥剑的方向……
桃花精默默替那座山峰的长老点了根蜡,正可谓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顾清昀也瞧见了那山峰的悲惨命运,背脊一凉,语速飞快道:“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的心里,只有剑,只有剑,才能让我安心!”
然后他就看见,今早特意从道童那里拿过来,挂在腰侧的剑,化为了灰烬,不仅如此,季疏白手中那柄一看品阶就不俗的剑,同样化为了灰烬。
顾清昀:“……”
季疏白眼眶微红,委屈道:“它有什么好?你为什么想要离开我?”
青霜剑就在你的手上,他能逃离到哪里去?
顾清昀这次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怎么会有人醉酒后不仅智商降低,前言不搭后语,还公然在自己的头上放羊,甚至还跨物种性放羊!
而且这个人还是公认的修仙界第一。
这种癖好,倘若被别人知道,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顾顾,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他低着头,拉紧顾清昀的衣袖,像是握紧手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顾清昀却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外面要进来的那些人身上。
无名楼塌陷,很快外面的人就会进来查看情况,还有远处无辜被牵连的山峰,他在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解决问题时,忽然下巴一疼,顾清昀被迫抬起头,下巴被对方牢牢捏住,这个姿势,让他略有不适。
季疏白一步步逼近,他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无处可退的那堵墙壁,粗糙且有微凉的质感抵住在后背上,他听见对方带着丝醉意却又无奈语气喃喃道:
“顾顾,你究竟想要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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