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对方似乎喟叹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季疏白抬起眼角,与方才那种眼眶微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大为不同,一股压迫感由面而来。
他紧紧的盯着顾清昀,蓦然勾起唇角,顾清昀见过他风光霁月的笑,见过他温润如玉的笑,可现在见他明明在笑,却让顾清昀浑身冒出寒意。
季疏白每说一句,顾清昀就越冷一分,明明就几句话的功夫,他的牙床就开始打起了寒颤。
他知道,对方是认真的。
绯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着,树干间隙中闪耀着细碎的微光。
他看见季疏白歪着头笑着说:“真想将你的手脚打断,锁在我的身边,只允许你看见我一人,你的哭,是我的,笑是我的,痛苦是我的,喜悦是我的,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该拿你怎么办?师……”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惜话未言尽,身子倒去,顾清昀条件反射性的抓住他的腰,露出他身后只穿了一件单薄亵裤,拿着一根胳膊粗棍棒的桃花精。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冲淡了朝霞艳丽的色彩,周围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你究竟是谁?”顾清昀面露警惕。
对方眼中露出狡猾的暗光:“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情况,你该如何解释。”
衣冠不整,后院,偷情,抓住,各种糟糕的情况在顾清昀脑海中闪过。
声音也越来越近了。
在这种慌乱的时刻,顾清昀反而笑了,他本就好看,如今笑起来像个艳丽惑人的妖孽。
“解释?何必解释。”
他勾起唇角:
“这种情况被人发现,难道,不刺激吗?”
第10章 他感到害怕了
他唇边带着疏懒的笑,云淡风轻的望着眼前的人,仿佛真的毫不在意。
对方脸上轻浮的神色渐渐收敛住了,嗤笑道:“有意思,小家伙。”
伴随着脚步声的逐渐逼进,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里,微风中只留在他留下的最后那句疑似告别的话语:
“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
这话听着似乎有点耳熟。
顾清昀没有放在心上。
上次留下这话的是谁来着?
哦,似乎是一个红衣少年,长的什么样顾清昀记得有点不清楚了,但是在临别时也特意神秘兮兮的留下这么一句话,显的格外有逼格,结果直到现在,顾清昀也没见过他第二面。
可见而知,这话的效果就同那句“你给我等着”相同,反正先放下话,先给自己树立一个神秘的逼格,倘若下次真的见面了,那就留下了未卜先知的印象,就算没见面,世外高人的形象反正也已经树立好了。
至于方才那人究竟会不会走,顾清昀也是在与他赌。
他在赌,对方心中其实一直有所顾忌。
倘若对方真的只是一味的追求刺激,就不会打晕季疏白,反而看见这件事的人越多,他会愈加的兴奋。
正因为心中有顾忌,顾忌的当然不是别的,而是被外人发现这不为人知一面的季疏白。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顾清昀在阴阳双子那里学习到的,顾清昀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感谢阴阳双子,是他们无意中让自己明白了这么多“人生哲理”,还是应该厌恶他们,“玷污”自己原本纯洁的心灵。
幸好,他赌赢了。
外面的人已经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昨日还是辉煌的楼宇如今化为一片废墟,不由瞠目结舌,与顾清昀面面相觑,大眼瞪起了小眼。
“顾……公子,请问,这些都是尊上弄的吗?”最终还是由一个看模样像是管事的青年开了口。
“自然是他。”
话音刚落,那些青年神色一变,用一种怀疑的神色紧紧的盯着顾清昀,像是在说,你是认真的吗?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如今顾清昀衣冠不整,略有凌乱,由于方才哭过,眼眶微红,绯色的唇瓣若仔细去看,就会发现稍有红肿。
他本就容貌盛艳昳丽,如今的这幅样子,就像是方才被人蹂/躏过似的,实在是很难不让人联想篇幅。
想到方才只有顾清昀与尊上两个人呆在这里,如今似乎两人都略衣冠不整,青年眼眸中滑过不可置信的神色,瞥了眼顾清昀,顾清昀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立刻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青年的内心像是被羽毛挠过似的,痒的出奇,尊上现在应该睡着了,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壮了回胆子,忍不住开口道:“不知尊上为何做出此等行径?”
他想知道的是,方才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倘若能够说的具体点,那实在是再好不过。
顾清昀不知道现在自己这幅样子是多么的惑人,他只知道,自己衣冠不整,发丝凌乱,的确是需要解释一番。
他努力使自己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方才来了一个很可怕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我打不过他,后来尊上来了,他与尊上交手,我被那黑衣人震晕,等醒来时,便看见尊上躺在地上,那个黑衣人也消失不见。”
“这些痕迹,都是尊上的剑气弄的,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段话使青年的注意力终于被拉了回来,这下他能理解顾清昀的衣袍为何乱了。
青年思考了番,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道:“黑衣人?他是不是戴了一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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