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好。”
华笙几步便走至贺九卿身前,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于是,贺九卿立马又将右腿放下了,昂着脸跟华笙分辨:“你不能再摆当师尊的架子了!我们都已经那样那样了,以后就是道侣了!哪有人会让自己的道侣动不动就跪下的,哪有这样的!不公平!”
“你也可以选择不跪。”华笙语气很平静。
贺九卿愤怒道:“我怎么敢!你一让我跪,我膝盖立马就软了!”
“那你还委屈什么?你自己胆小,也要怪到为师的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华笙微微弯着腰,问他:“哪里疼?”
“这里,还有这里。”
贺九卿指了指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昂起头,满脸惊悚道:“师尊!不疼了,真的!师尊不要砍小九的腰!留着有大用处的!”
华笙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揉了两把。温热的指腹仿佛能透过轻薄的衣衫,直接贴在肉上。
贺九卿七上八下的心,伴随着这两下揉腰,都快飘到天上去了,可还是要嘴硬道:“揉腰也不行,揉哪里都不行,反正我就是要平等,我就是要做师尊的道侣,师尊要是不同意,以后小九就跟二哥……啊!!!”
“继续说,你要跟师风语做什么?野合么?你敢!”
华笙脸色骤冷,眉眼染着一层寒霜,森然笑道:“为师怎么教导你的,忘了?一刀一刀活剐,你真的想试试?”
“没忘,没忘!我记着呢!我就是想说,要跟二哥告个状,没别的意思!”
贺九卿肠子都快悔青了,哪想起来提什么师风语的,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方才华笙揉腰的那两下还挺舒服的,于是贺九卿觍着脸指着腰道:“师尊,还要!”
“没有了,你给为师记牢了。你的身心和眼泪都是为师的,就连告状也得留给我。记不住的话,打断腿。”
“记住了!那现在可以揉腰了吗?想要!”
“没有。”
贺九卿委屈脸:“师尊尊,想要揉腰嘛,就再揉两下,不!一下也成啊,想要师尊揉揉腰。”
“不行,一下也不行。”
“就是想要揉腰,不给揉,那我今天就跪在这里不走了!什么时候给揉,什么时候才起来!”贺九卿直接耍无赖,反正没有华笙的允许,又不敢起来,就跪着嘛,还能逃跑咋滴。
“口无遮拦,你这是活该。”
华笙向来说一不二,说不给揉,那就是不给揉,就是贺九卿把嘴皮子都磨破了,还是不给揉。
贺九卿委屈得都快要哭了,捏着衣角,单手扶着老腰,暗戳戳骂人。
许久,华笙才起身,背对着贺九卿,冷漠道:“上来。”
“啊?”
贺九卿有点懵,跪在地上有点不知所措。
“上来!”华笙重复一遍,语气已经很差劲了,为数不多的耐心也要被贺九卿的磨蹭消耗光。
贺九卿这才反应过来,扶着膝盖站起身来,然后一下子猴上华笙的后背,两臂美滋滋地攀在他的脖颈上,笑道:“我就知道,师尊对小九是最最最好的!一定不舍得冷落小九!”
“闭嘴吧你,成日嘴不闲着,不累么?”
华笙嘴角微微一勾,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神色,他将人稳稳地背住,这才抬腿往前走。这里没有任何人在,也不会担心被人撞见。没有人认得他们,也不会有人阻拦。
这里偏僻荒凉,环境很差,不如华南。可这里又很好,举目望日,不见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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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鬼城(10)
贺九卿委屈十足道:“那本来长嘴就是吃饭和说话的, 师尊又不负责喂饱小九的嘴,那还不让小九过过嘴瘾,多说几句话么?”
他乌溜溜的眼珠子乱转,忽然伏在华笙肩上, 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还是说, 师尊这个人就是口嫌体直,表面上嫌弃死小九了, 觉得我话特别多,很讨人厌烦。可实际上很喜欢小九说话, 因为师尊一直都是一个人, 有小九陪着才不会觉得孤单,对不对?”
华笙将人背得稳稳地,闻言嗤笑一声, 冷笑道:“你想多了, 华南的山头不会因为你, 散了半分仙障, 而望曦峰也不会因为你,散了半分灵气。没有你,太阳一样从东边升起, 没有你,为师还是华南掌门。你没有多重要,只不过……”
他叹了口气, 往前走了几步,有点恼恨似的,淡淡道:“没了你,为师都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
“师尊, 小九会永远永远陪着师尊的!我曾经跪在师尊面前,对着华南的祖宗先辈发过誓的!即使小九死得不能再死,就剩几缕魂魄,我也要做师尊的发间丝带,袖中香风。你早起时看见的朝阳,晚归时照在身上的晚霞,什么美好的事物都是我!”
贺九卿小嘴特别能叭叭,舔了舔唇,笑嘻嘻道:“那敢问师尊,小九是师尊的什么?”
华笙想了半晌儿,才道:“不知道。”
“什么叫做不知道?”
华笙:“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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