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极其缓慢温柔,五指插在贺九卿发间。华笙不是个极其有耐心的人,可是对贺九卿例外。并且能够不问缘由,袒护到底。
信任这两个字,华笙一直都有。可令人遗憾的是,小九却不自知。
待两人分开,贺九卿才红着脸,喘着粗气道:“师尊,梦桓他……”
“不提他。”华笙贴着贺九卿坐下,将他往自己怀里揽,“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九卿哑然失笑,可立马又收敛笑容:“我还以为师尊最起码得惩处我一下,或者是大发雷霆,让我滚出去跪着什么的。”
“没必要。”
华笙向来说一不二,他若说没必要,那就是没必要。并且还很体恤他家小九方才被人捅心窝子了。大手附在上面揉了揉,低声道:“以后他若是再敢来招惹,你尽管过来告诉我。不必强撑着,委屈憋久了,伤身。”
顿了顿,他手指微微发紧,“我还是得给你一样法器防身。以后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打不过还能逃跑。”
说着,华笙掌心一翻,一颗碧色的珠子便浮现出来。
是碧沉珠!
“师尊?”
“拿去吧。”
贺九卿攥着碧沉珠,油然而生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抿了抿唇,抬眸道:“可是师尊,这碧沉珠乃是神器,你将它给了我,当真没有关系么?”
华笙淡笑道:“碧沉珠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放在你那,同放在我这儿,有甚么分别么?”
贺九卿被这句话撩拨到了心弦,想了想,又问:“可是师尊平生最是厌恶临阵脱逃,懦弱无能之人,怎生能容忍我在外人面前如此软弱怂包?师尊不会生气?”
“会,但是跟你的安危比起来,无关紧要。”
“师尊,你待我太好了,我今生无论如何也偿还不清了,下辈子也困难。”
贺九卿把玩着碧沉珠,有了这东西,以后逃跑起来简直太方便了。而且还能随便破对方的虚鼎。可还缺其余四样神器,若是他如实相告,依华笙的性格,必定会觉得他对师风语旧情难忘。又关乎修真界的安危,恐怕很难将神器全部收集起来。
他凝视着碧沉珠良久,鬼使神差地问:“师尊,你就不怕我拿碧沉珠破你的虚鼎么?”
华笙略一思忖,笑道:“给你破,但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是。”
☆、和师尊出来除邪祟鸭~
也对, 贺九卿的修为不弱,可跟华笙、楚卫、师忘昔三人比起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即使有碧沉珠在手,破师尊的虚鼎盗取神器, 也无异于自找死路。
于是, 贺九卿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 我怎么敢?师尊不得扒了我的皮啊,我想还想多活几年!对了, 师尊。师伯找你过去做什么的?有什么大事么?”
“有,你师伯说近日沐家传了消息过来, 说是在凤凰周边发现了魔族的踪迹。如今五大神器除了芳华伞之外, 皆在我手。”华笙揽紧了贺九卿的肩膀,缓缓道:“你师伯的意思是,为确保万无一失, 想把芳华伞也收回来。”
贺九卿道:“谁家的神器不当个宝贝疙瘩似的, 师伯说收就收, 当真好大的脸。沐家竟也同意?”
“自然不同意, 所以得游说。”
“什么游说不游说的,我看就是要威逼利诱罢。软得不行就来硬的,反正无论过程怎样, 结果都是一样的。”贺九卿冷笑,“所以师伯是想提把剑到人家家里头耀武扬威一番,摆摆架子, 抖抖威风?”
华笙摇头,纠正道:“不是你师伯,而是我。”
“什么?”贺九卿一惊,身子猛然往上一窜, 头顶“砰”的一下撞在了华笙下巴上。
登时把他的下巴撞红了一大片,华笙微微眯着眼睛,略带危险地睨过来一眼,抿着薄唇道:“你想挨打么?”
“不是的,师尊!凭什么又让你去?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师伯怎么不去?上回去酆都,就是师尊去的,这次怎么着也得轮到师伯去,实在不行,抓个长老去!反正我不要师尊去!”
简直开玩笑,他可是要去跟沐霜联络联络感情,偷来芳华伞救师风语的。若是华笙也去了凤凰沐家,在师尊的眼皮子底下,怎么敢偷?
“你师伯正在着手应付上师府。”华笙只点了这么一句,并未再说下去。
想来师忘昔还是不肯轻饶了贺九卿,强势力逼,让华南给个说法。如此,师尊恐怕是要带他出去避避风头。当真是煞费苦心了。
“对不起师尊,都是我不好,每次都给师尊惹麻烦,还要师尊劳心劳力,我简直该死。”
华笙道:“无事。”
“那我们何时动身?”
“明日。”华笙说话总是那么言简意赅,“这次须得带些弟子一同前往。届时你听话一些,知道么?”
贺九卿当然知道,他跟师尊的地下爱情至今为止也见不得光。最起码不能在这风口浪尖上见光。否则还不得被整个修真界的吐沫星子,活生生的淹死。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还能顺便游个泳。但师尊不行,贺九卿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师尊的清誉,哪怕是半分都不行。
跟着同去凤凰的弟子是随机的,据说蘅曦君要亲自带弟子们出山的消息一传出去,满华南都炸开了锅,弟子们纷纷举手表示要一同前往。
那知道跟着蘅曦君出山游历的机会,那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的可能性差不多。不管遇见什么危险,只要有蘅曦君在,保管万无一失。还能顺便学到不少东西,攢攢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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