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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笙点头:“自然。”
    随手将贺九卿扶了起来,攥着他的手渡灵力。待见他的脸色好些了,华笙这才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见什么了?”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似乎就等着贺九卿的下文。
    贺九卿缓了口气,将所看见的场景大致说了一遍。可有关楚卫、师陌寒的事,并没有如实相告。最后画面中的那双玄色靴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也许正是屠戮陈家庄的罪魁祸首。搞不好就是楚卫本人。
    上师府的弟子们听闻,一时也不知作何感想。待传了消息至上师府后,这才将陈悯生的尸体押送回去。
    临行前,众人将陈家庄地下的尸体挖了出来,又从旁边的水井了发现了将近一百具少年的尸骨。若是不好好处置,来日尸变,那可就麻烦了。
    索性就一把光烧了个精光,火光冲天,映在每一个人脸上都像是染了血一样。有几个人弟子不知道打哪里寻来的纸钱,一面烧,一面扬手撒。
    上师府的弟子们冷眼旁观,并没有任何动作。
    华笙拂了一把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凝眸道:“小九,你觉得这事是谁做下的?”
    贺九卿微微一愣,将肩膀上粘着的纸钱拂开。猛然想起,他占用了原主的身体这么久,居然连张纸钱都没有给许念烧。无形中又在造孽了。
    闻言便摇头道:“我不知。”
    “可你却有事隐瞒。”华笙目光如炬,说话也是一针见血,“每次都不肯说真话,你到底要我如何信你?”
    贺九卿瞥见弟子们偷觑过来,于是便压低声音道:“师尊,这事我不想对你有任何欺瞒。晚上我们独处的时候再讨论这个,可以吗?师尊?”
    华笙点头,见纸钱什么的都烧得差不多了。嘱咐一句把火灭了再走,这才同上师府的弟子们道:“你们带句话给师掌门,当年的事尚有疑点,让他不日抽空来凤凰台一趟。有事相商。”
    “是,蘅曦君。弟子定将此话带到,请蘅曦君放心!”
    上师府的弟子们抱拳应道,目光划过贺九卿时,皆是一顿。为首的弟子迟疑片刻,对着贺九卿拱了拱手。
    “贺公子的救命之恩,我等记下了。可师二公子一事,恕我们难以原谅贺公子。不管你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师二公子之死,永远是我们上师府的痛处。来日再见,我等必然要替师二公子讨个说法!”
    贺九卿抱拳还了一礼,沉声道:“我对师二公子之死,深感愧疚。若有机会,定然会亲自登门赔罪。”
    “告辞!”
    待上师府的弟子们走后,华南的弟子们这才涌了过来,将贺九卿包围得团团转,一时问他许念到底生得有多美,一时又问当年三大门派围攻凤凰台是何等场面。
    贺九卿头疼不已,并不作过多回答。反而是华笙一声冷呵,众人立马作群鸟散开。
    眼下天色也不早了,众人便寻了个客栈休息一晚,打算明日再继续赶路。
    贺九卿随手抛了枚金叶子过去,店小二立马眉开眼笑,领着一众弟子回房休息去了。想了想,又觉得这些孩儿们晚上可能会饿,若是半夜偷偷出来找东西吃,太丢师尊的脸,于是便又让那店小二送着好酒好菜过去。
    这才抬腿上了二楼。因为长幼有序,弟子们不敢有丝毫的逾越,即便是出门在外,也都避讳着些。因此,弟子们皆住二楼最西边的客房,而华笙则是住在最东边,中间隔着一条楼梯。
    贺九卿踏上二楼,径直往东面走。随后才在一间房门口停住。稍一犹豫,抬手扣了扣房门。
    “师尊,是我,小九。”
    “进来。”
    听见华笙素来冷淡的声音从房里飘了出来,贺九卿抑制不住地攥紧拳头,推门进去。见华笙正坐在桌前,提笔写信。
    不用多说,定然是写给楚卫的。华南两尊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你且先坐下等等。”
    华笙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淡淡道,贺九卿点头,上前几步,坐在他的正对面。一瞬不眨地望着他。
    其实,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才好。
    难不成要他告诉华笙:你一直以来敬慕的师兄,其实是个自私自利胆小鬼,心狠手辣伪君子?
    或者是说,楚卫枉为人师,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徒弟。可却因为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逼死了许念,还杀害了师陌寒,更是将一切罪责推给了陈悯生?
    这让贺九卿怎么说得出口!
    “这里的事情,还是得通知你师伯。当年是他将陈悯生就地诛杀的,按理说陈悯生不应该会以那种面貌再重返修真界为非作歹。”
    华笙将毛笔放回笔架上,待墨迹干了,这才将信叠成两折塞进信封里封好。起身走至窗前,召来仙鸽。
    贺九卿道:“是啊,杀人容易,手起刀落的事。可为何一定要以那种残忍的手法,把陈悯生弄得面目全非。即便是上师府的人,也决计不会用这种手段。否则一旦传扬出去,难免惹人议论。”
    他走上前去,一把按住了华笙的手,摇头道:“师尊,等听我说完,你再考虑要不要把这里的事告诉师伯,好吗?”
    华笙蹙起眉尖:“你是何意?你在怀疑你师伯?”
    贺九卿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手就一直压在华笙的腕上,寸步不移,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许久才又问:“可以么,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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