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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孽了。
    “小九,你别害怕,我会护着你的。上师府那边由我去说便是。”师风语以为贺九卿是怕上师府的刁难,于是安慰道:“我会给你一个道侣身份的。”
    贺九卿都快哭了,单手覆面道:“真的不是啊,算了,你就当是我同你开了个玩笑,好不好?我待你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的。”
    师风语脸色一白,颤声道:“你说,你只是同我开玩笑?”
    “是的,开了个玩笑,对不起啊。”贺九卿无法,只得对着他拱手告罪道:“我一向都是如此的,你就当我是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罢。即使我以前喜欢你,可我现在又不喜欢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不是我哪里不够好?”
    “不,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贺九卿咬了咬牙,心里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这些年来,师风语待他的确是真情实意,他也不想太过混蛋,于是又道:“对不住,你要是生气,你打我便是,我绝不还手。”
    师风语脸色一瞬间的苍白,随即又转化为一种羞耻至极的神色。他这个人一向温柔,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即便被人如此戏弄,也不会气急败坏地动手打人。须臾,转身便走。
    谁曾想就是这么一走就坏事了,魂千领着魔族大批的魔兵攻打上师府,老天师遭人暗算,当即就身亡了,师风语得知消息,匆匆赶了回去,却被魂千当场抓获。
    等贺九卿赶到时,师风语就被人绑在床上,双眸紧闭,唇角还有未曾干涸的鲜血。
    魂千从后面绕了进来,笑着道:“我把他抓来了,虽说上师府也是逼死姑母的主凶,可你若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他,那也不是不行。把他囚/禁在魔界便是。”
    “表哥,你说你抓他来做什么?我对他只是一时兴起,我现在又不喜欢了!”
    “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魂千望了他一眼,又道:“既然你不喜欢师风语,那就杀了他吧!”
    说着,魂千一剑就刺了过去,贺九卿赶紧用剑一挡,将师风语护在身后,”别杀他!”
    “你不喜欢他,又不让我杀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师家同我们有血海深仇。师风语姓师,他就该死!”
    贺九卿道:“可他待我很好。”
    “怎么,你不听表哥的话了?”
    “听,但是你不能杀他。”贺九卿用剑挑断师风语身上的绳索,将他背了起来,喘了口气,又道:“我会为我母亲报仇雪恨的,但师风语不能死。他哥哥师忘昔本来就不喜欢我,一直针对我,若是我救了他弟弟,日后还能借师家之手,帮我做很多事情。”
    魂千似乎觉得有道理,便不再阻拦。
    彼时的千纵山一片愁云惨淡,贺九卿背着师风语御剑上山,只见满地尸骨,各门各派的弟子皆有。据说是上师府进了内奸,在饮食里下了迷/药,很多人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人杀了。
    不用说,这个内奸定然就是易容成贺九卿的魂千了。他的易容术向来都很好。
    贺九卿没敢在上师府多待,把师风语交还给师忘昔之后,这才带着华南的弟子们回去了。魔界血洗上师府,盗取星轨刀的消息一经传开,立马闹得满城风雨。
    老天师过寿那日,他没去赴宴,出殡那日,他倒是去了。在一群前去吊唁的宾客中,一眼便看见了师风语。他脸色极白,短短几日不见,又清瘦了很多,眼珠布满血丝。跟在师忘昔后面打点。
    见贺九卿过来了,似乎想说什么,可嘴张了张,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出口,贺九卿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不得不报仇雪恨,他没得选择。
    事后,两个人正好在庭院里撞见,贺九卿原本转头要走,身后立马就传来一声低哑的“小九”。脚下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他回过身来,想了想,安慰道:“师二哥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才是……”
    话音未落,怀里立马扑过来一道身影,贺九卿脊背一僵,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得厉害。下意识地想一把将师风语推出去,却听他哽咽道:“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好,当日出席的名单里,只有我不在,魔界的人定然是化作了我的模样,所以才混入千纵山的。都是我害了祖父。”
    贺九卿两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自己也不好过,自小丧父丧母,在外孤苦伶仃,四处漂泊,若不是表哥接他回来,说不定早就死了。
    所以,他不能够心软,于是便假意道:“不关你的事,都是魔族的错,你不必太过自责的。”
    他说起这话,心虚得很厉害。总觉得自己就是个人渣混蛋,可他也没做错什么。
    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修士,居然看见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外好生造谣了一番,描述得绘声绘色,版本传了一种又一种,传到最后,仿佛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了一样。
    华笙把他找了过去,劈头盖脸好大一通斥责,贺九卿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有心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好说是师风语主动抱过来的罢。
    看着也不太像,万一再把那信捅了出来,他就死定了。师尊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华笙看起来很生气,也很失望,见贺九卿不解释,立马便知他理亏,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这样。但凡占了一点点理,他都会蹦起来据理力争。如果一句话都不说,一句话都不反驳,定然就是心虚得厉害。一本书直直地砸了过来,正中贺九卿的额头,当即就砸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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