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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有点同患难的意思。
    “朕还听到了一个谣言,你们可曾听说?”
    褚琰一脸无奈:“父皇说的可是关于柳岐的?儿臣当然听说了,其实民间跟我们两人有关的谣言实在太多了,过一段时间换一个花样,但这回的谣言太奇怪,而且没想到竟让父皇也听到了。”
    承兴帝笑了声:“朕也觉得奇怪,明明安王府是进了个女人行刺报复,结果朝会上竟有人参了柳岐一本,说得驴唇不对马嘴。”
    褚琰惊讶道:“有人参柳岐?臣子参王妃?是……那个谣言的事?”
    柳岐也适时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承兴帝回头示意褚锐把那折子念一遍,褚锐早有准备。
    那折子里列了柳岐失德、无担当、品行不端、欺凌弱女,欺君瞒上等等几大罪名,写得天花乱坠。
    如果说的不是柳岐,褚琰真想称赞他一句“条理清晰”。
    但是等褚锐念完,真正到他嘴边的第一个词是:“放屁。”
    褚锐:“……”
    承兴帝:“……”
    褚琰骂完以后才恍然回神般,连忙请罪:“父皇恕罪,儿臣刚才一时激动,失言了。”
    柳岐:“……”
    对不起,他在演技上,实在无法与安王比拟。
    承兴帝倒没追究他,反而觉得从来懂礼数的褚琰忽然蹦出个脏词,多半是发自内心——那折子里说的是真没有的事。
    皇帝心里已经偏向了褚琰和柳岐一大半,面上却仍是严肃地问:“那女子和柳岐到底有什么瓜葛?”
    柳岐连忙道:“父皇,真没什么瓜葛,以前陪着朋友去青楼,不敢接触那些女子,听说她是清倌,才听了听她的故事,我觉得她怪身不由己的,就替她赎了个身,还给了她银钱安置,谁知她一个女人独居招了恶人欺压她,她便算到我头上,觉得是我赎她出来的错。如今她儿子重病,便想来找我要钱,那您说我能当着殿下的面给一个青楼里出来的女人银子吗?我自然说不肯啊。”
    承兴帝:“……”
    褚锐:“……”
    柳岐:“谁知她便说了一堆抹黑我的话,想叫殿下与我离心,幸好殿下看出她的意图,便叫人堵住她的嘴,把她关了起来。”
    这套说辞是早先褚琰编好跟柳岐对过的,柳岐虽然演得不行,可这话经他嘴里一说,那种面对长辈时浑然天成的蠢得不行的语气,反倒容易令人信服。
    承兴帝又望向褚琰,似乎在问他“事情可是如此”。
    褚琰点点头,把编好的说辞再详尽地说了一遍,连映梅是怎样活不下去、怎样有死意都描述得格外细致。
    承兴帝其实是连夜派人到王府查探过的,探子回来汇报说,那女子咽气时的表情像是带着不甘、绝望与恶毒的恨意,倒是与褚琰所说的“活不下去便报复”对得上。
    “朕知道此事你们是无辜的。”
    褚琰和柳岐同时坐直,都听出他话语里还有一个转折。
    “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柳岐,但凡你之前的荒唐事少一些,也不至于叫人逮着机会诬陷你。”
    柳岐小鸡啄米地点头:“我知道错了,儿臣这不是……改邪归正了吗?”说着,他又竖起三根手指举在身前,一本正经地道:“父皇,自打您指了婚,那些赌坊花街什么的我都没再去过,以前的狐朋狗友也都断了个干净,殿下要我读书锻炼我都听他的。”
    承兴帝看他一脸“我很乖求表扬”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知道那些是狐朋狗友。”
    柳岐干笑两声:“以前……以前没觉得,现在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回头是岸……”
    “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不会为此怪你。”
    承兴帝心里的那点不舒服被熨平了,说得也是,柳岐自打成婚后,表现可是极好的。再说这婚可是自己指的,换作普通纨绔子弟,去去青楼赌坊那根本不算什么事,也怪当时只知道柳家有三个儿子,前两个都是人中龙凤,承兴帝以为小的恐怕也不会差,等知道柳岐是个什么样子,婚已经指了,金口玉言不好再收回来。
    他只得派人细细去查了下柳岐的往事,褚琰能查到的他自然也查得到,且只会更多,知道柳岐本性不坏,去青楼多少陪朋友,也不点姑娘,便不改这婚事了。
    也幸好小两口日子过得顺,叫他觉得当初这婚没指错,没让柳问和褚琰两方都落下埋怨。
    现在人家日子过得好好的,不知道又是哪个没长眼的来挑拨,非要搅得到处都闹腾才高兴不成?
    思极此,承兴帝神色沉沉。
    “此事朕还得仔细想想该如何解决,你们都先出去吧,待会都留下来吃顿晚饭。”
    三人面面相觑,恭敬地行礼退下。
    出了门,柳岐便扯着褚琰的袖子拉到角落:“这算过关了吗?”
    褚琰点头:“放心,他摸摸柳岐的右手,咱俩这伤不算白受。”
    柳岐立刻紧张地低头去看他的伤口:“刚才忘了,没扯到你的伤吧。”
    褚琰挑眉:“柳公子不生气了?”
    柳岐:“……”
    不好意思,又生气了呢。
    其实就是先入为主的原理,褚琰猜到今天一定会有大臣借着谣言的事参柳岐一本,让承兴帝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话那就完了,他会觉得这个谣言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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