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岐聪明,到现在,我的策略基本想全,虽细节还待补充,但可先与你们说说……”褚琰道,“总的来说,我们要分五头行动……”
陆云城:?
等等,他一头都没理清,哪来的五头?
等这边也散了会,陆云城蹲在墙壁,拿着一根树枝,惆怅地在地上画圈圈。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跟王爷王妃的脑子格格不入,他也不算愚笨,兵法可以熟读并背诵,可怎么……就是跟不上安王那些诡异的思路呢?
啊呸,王爷的思路不诡异,那叫高深莫测。
没一会儿,那负责照顾瞿二的土匪小少年也蹲在了他身边,跟他一起叹气。
陆云城看他,一脸疑惑。
小少年没话找话:“小九哥,你为什么排第九啊。”
陆云城眼睛寻找了一圈,指向某个地方:“看到了吗?”
视线所及之数,小狼正在欺负一窝鸡。它现在伪装之技出神入化,张口就是一声“汪”,发音之标准,连镇上的看门犬都得甘拜下风,一串“汪”下来,把鸡崽儿吓得到处飞奔。
小少年茫然:“狗?”
陆云城蔫蔫地说:“那是我八哥。”
小少年:“……”
少年看看狗,再看看陆云城,忍了忍,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你们家这个排行到底怎么来的?”
陆云城随口道:“看我大哥捡到我们的顺序。”
少年奇道:“你们不是亲兄弟呀,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们长得不像!不过那只狗看起来也就几个月大啊……”
陆云城顿了顿,编道:“我大哥从小就特爱狗,以前的狗老死了病死了,他就重新收养一只,并且为了睹狗思狗,都取名叫小八,假装它没死过。”
少年同情地看着他:“那你永远都是狗弟弟啊。”
陆云城:“……”虽然好像没毛病,但是怪怪的。
“你又是叹什么气呢?”陆云城问道。
少年“唉”了一声,神情恍惚起来:“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到……看到……”
他难以启齿一般,咬咬牙说:“你大哥给你七哥喂饭,还擦了嘴,还……离得特别近……”
陆云城:“……”
“上次我还看到他们拉着手,虽然,虽然不是亲的,但就算是收养的……也不太好吧。”
陆云城:“……”对不起了殿下,这个实在没法帮你们解释。
没过多久,第一头就开始行动了。
褚琰给柳侯爷传了信,没过多久,北齐往边境加派兵马的事情便传入了金陵,同时也传到了荆州。
三月未到,朝廷就下了征兵征粮的命令。
可能是上位者意识到兹事体大,也可能是战初还未到缺粮的地步,朝廷没有到本来就缺粮的荆州征粮,但是人还是要征的。
褚琰提前打点好了人,让手底下带来的百名好手顶了荆州的一百个名额,混入兵营,此乃第二头。
为了不露馅,被顶替的这一百位庄稼汉都上了匪山,替褚琰种地。
即便他们一上山,家中还是会没了劳力,但是他们还是很感谢“严公子”。
在山上安安稳稳种地还管吃管住和在战场上送命选择哪个根本不用考虑,更何况褚琰还答应他们如果产量高有余粮,允许他们带回去给家人。
与此同时,柳问手底下有一千人扮作陆商,分批入了南晋,到江城待命,乃第三头。
第四头则是瞿寨主带着严家军,把周围的寨子跑了个遍,很快就把严家军扩到了千人之数。他们每两百人算一队,在不同地方安家,家人则都集中到小庄山,在山脚下隐蔽的地方建了粮仓。
等到四月,荆鄂周围的两千土匪几乎都并入了严家军,而在外界看来,也只是一帮土匪被另一帮土匪征服了而已,根本无人联想到起义。
四月农忙一过,边境也打了一场试探的小仗。
一直把权的南晋丞相和想要夺权的南晋淮北王虽然暂时因齐军压境维持了表面的和平,但却不忘暗中争斗,都想把对方的将军手底下的兵先派去送死。
结果双方在朝堂上僵持不下的时候,南晋新帝随便指了一位边境上赫赫有名的败仗将军出面迎敌,并且把新征的兵送了一半给他。
如此一来,丞相和淮北王都闭嘴了。
那败仗将军是贵妃母家的亲戚,空霸着将军衔,没有将军的本事,去了就是送死。
但是那又如何?反正死的不是他们的人,也不损耗他们手底下的兵,皇帝一如既往地荒唐昏庸,他们乐得置身事外看笑话,左右对他们来说,年轻的皇帝最好天天犯众怒,把自己作死才好。
至于边境?也不过是丢失一两个城池罢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边境竟然是南晋胜了。
那位常败将军在战场上频频失误,被敌人斩杀于马下,连带着副官和几位小将的头颅一并落在了战场上,带去的兵马折损了将近一半,剩下的兵群龙无首,被逼入深山。
恰在这时,他们中间有一奇人站出来,领着那帮新兵蛋子,靠着迂回的战术,竟然反打了一场胜仗,守住了关。
消息传入金陵,晋帝大喜,直接给这个人赐了官职。
此后柳问仅带着五万人,连续攻打边境几次,都被此人守住。
南晋官员们都看出柳问这几次攻打都是佯攻试探,根本没动真格的,除了那昏庸无能的常败将军,换任何一个将军去都守得住,但架不住皇帝愚笨,一心认为边关出了位天生将才,若不是诸位大臣竭力反对,恨不得直接给他封个将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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